饭桌上都是些家常菜,有自家腌制的腊肉香肠,在门口就闻到了香味,看着卖相不怎么样的萝卜干,却很有嚼劲,很翠很辣也很好吃,还有自个的石磨豆花,看起来跟外面卖的相差无几……
傅沉的交际能力确实很强,没一会儿就跟老虞和虞二叔侃侃而谈起来,边喝酒边聊天。
虞归晚几人都吃完了下来好一会儿,那几个人还在继续着,越说声音越大也越带劲,傅沉面带微笑,脸庞有点微红,其余两人脸都红得不行,眼神都飘起来。
虞归晚看电视都心不在焉的,眼睛一会一会的往那边看,惹得一旁的虞言捂嘴低笑,低声调侃道:“阿姐,你男朋友真的挺帅的,还有气质也很有范,比电视里跟你搭戏的男明星看着都要好,对了他是不是演员啊?”
虞归晚摇头,“不是哦。”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从小就认识。”
“哇,青梅竹马呀,真好。”虞言双手捧心,一脸的向往。
虞归晚拍了下她的头,假装训斥道:“小小年纪,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事,别想其它乱七八糟的知道吗?”
虞言不服气,“哼,我可听大伯娘说了,你高中的时候怎么样怎么样的,还写了本日记什么的,关于一个男同学的……”
“啊,我妈怎么这样。”虞归晚紧张地问:“我妈真的跟你说了?还都说了什么啊?”
“呃……”虞言欲言又止,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看你就是瞎掰的。”
虞言慌忙地解释到:“才不是,上次大伯娘跟我妈妈聊过,我听到的,说阿姐你总算是得偿所愿,苦尽甘来了。”
虞归晚歪着头看着傅沉的侧脸,线条流畅,很有力量,薄唇一张一合。
可不是嘛!苦尽甘来。
傅沉有所察觉,转过来四目相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就眨到他心里。
他闷头喝了口烈酒。
奶奶家的房子是老虞前几年回来翻新重新修的,一楼一底的楼房,楼上是精装修,家具齐全,便安排傅沉一个人住一间,奶奶还是习惯了一个人住楼下,虞归晚跟虞妈妈一起睡,老虞苦着脸,又要独守空房了。
虞二叔一家在隔壁住。
临睡前,虞归晚洗漱完,悄悄跑到傅沉房间,看到他正坐在床上,身体靠在床头柜上,眼睛眯着,脸上微红,似乎还掺杂着难受的神色。
她走过去坐下,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难受啊?刚刚都让你别喝了还喝,真是的。”
傅沉捏了捏鼻梁,睁开眼,一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脸在她颈窝里乱蹭,嘴角不自觉地弯开弧度,也不说话,静静的。
“痒。”他下巴有胡渣,扎得有点微疼又痒痒的,虞归晚忍不住躲开,又躲不开只得咯咯笑。
他身上的酒香味很浓,一时让她晃了心神。
“傅沉。”
“嗯――”
“拉撒哝哝不勒嘿喲。”
“什么?”
“拉撒哝哝不勒嘿喲。”
傅沉把她身子扳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里的求知欲相当的强。
虞归晚笑眉眼弯弯,脸上带着姣好的娇羞,不看他垂眸说:“问度娘啊!”
“我很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
在我的世界里,你还是很重要,所以说三遍。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那句话,是我自编的,勿考据哈!!!
☆、chapter39
晚上, 两母子躺在被窝里聊了很多。
虞妈妈也不扭捏,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现在怎么想的?”
虞归晚平躺着, 双手放在被子上, 眼睛看着天花板,默了片刻说:“什么都没想。”
这句话真真假假, 真亦假,假亦真。
想得多了,徒增烦恼。
不想, 也很烦躁。
这个话题真的很沉重, 可看虞妈妈的架势就是准备彻夜长谈的。
又问:“有没有想过,那么多年了, 他为什么又回头选择你了?”
顶部的灯透亮,亮得刺眼,虞归晚闭着眼睛, 眼睫轻颤,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可能之前眼瞎了,现在才发现我的好。”故意用这种调侃的方式缓解两人之间过于沉闷的对话。
“好好说话啊!”虞妈妈动了动身子坐起来,看了她一眼说:“我还不了解你啊, 真是越长大越学会忽悠了啊。”
闻言,虞归晚也跟着坐起身来, 咬着下嘴唇用了用力, 这才开口说:“妈,说真的……”
“嗯?”
她时而咬着手指,时而在骨节上磨牙, 视线一直落在对面白色的墙上,“我觉得吧!对人生的诠释,不止是一种。”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您那样活得明明白白的,如若没有这般好运气,可能会把自己逼疯掉,或者走进死胡同里,一生萧条。”
她明白虞妈妈的意思,就是用一种特别理性的逻辑思维去看待这件事情。
这么多年来,傅沉都没有一点表示,可突然之间就转过头来了,为什么呢为什么???
不明白不理解,索性就成了一个死结,会在自己的脑海里组合成一个前因后果。
就像是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所有人都认为马上要下暴雨了,可是没有,又或者是下了,可马上就停了,转眼间太阳当空照。
所谓的太阳雨,所谓的十万个为什么等等很多东西是不能用这样的思维去判断的。
虞妈妈叹了一口气,嘴角扯开一抹笑容说:“我那时候嫁给你爸特别有底气,你爸爸虽然在这村里来说,出了个大学生还在政府部门工作,是铁饭碗很了不起,可是在盛城那个地方来说,你爸爸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公务员而已,所以我特别有底气,首先自己人长得不差,手里的钱也不少,要做事也方便,一点都不害怕在一起后他会变心啊之类的……主要是觉得自己有保障,心底的那根防线很强硬。”
这段话,有意无意的在暗示着什么。
当妈妈的还是是最了解自己女儿的,偏感性,容易感情用事。
害怕她受伤,更害怕她接受不了最坏的结果。
她对傅沉的执念呀――
虞归晚听完后,笑着说,“妈你别把我当小孩,很多道理我都懂,我最富有的不就是你们吗,我自己能赚钱,接下来也有详细的工作安排,放心吧。”别是小说看多了,害怕出现个意外,来个什么为情堕落,为情自杀的。
“不早了,睡觉睡觉。”说完就缩下身子拉着被子,闭上眼睛。
“妈,关一下灯。”
虞妈妈摇了摇头,看着她一副洒脱的样子,似乎真的是自己大题小做了,还专门抽时间给她上心理课呢。
之后的两三天里,时间过得很快,虞归晚带着傅沉去真真切切感受了一把乡土生活的感觉,比如带着他去挖折耳根,下过雨土壤很松,一踩下去就像踩了一个陷阱,看着他一脸便色,虞归晚直接笑弯了腰,蹲在路边起不来。
再比如带他去摘橙子,她双手放在树干上用力摇了摇,一霎间树上的树叶,橙子,残留的雨水一涌而下。
她跑远了观战,双手放在嘴边使劲喊,“傅沉你一定要接住橙子啊。”
“砸到地上就算不坏也不好吃了。”
傅沉:“……”明明以他的身高,垫垫脚可以直接摘的,为何多此一举。
玩了三四天,也倦了,像是心有灵犀般,晚上虞归晚就接到成薇的电话,让她早点回去准备准备,新综艺的宣传片还没拍,新综艺启程也就这几天了,还有《扶桑》的宣传在即,工作室的事务处理,该收心了。
虞归晚被说得哑口无言,次日就跟虞妈妈和虞爸爸告别,坐上了返回盛城的飞机。
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傅沉被电话连环扣,悄悄把手机关机,从此人间蒸发了般,只为她笑靥如花。
回到盛城,房门刚打开,傅沉把行李箱利索一丢,直接把虞归晚压在门上吻,使劲吻,手臂禁锢着她的身子,紧紧的,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般。
虞归晚直接懵了,上一秒还在低着头玩手机,下一秒就被压在门上,挑起下巴,唇瓣被咬得微微发疼,双臂惯性打开,手机“嘭”的一声落到地上。
傅沉喘着粗气,声音哑着说:“闭眼。”
“这几天可折磨了,我想你,更想要你。”话音刚落,又吻上去,力度比刚刚来得更猛,情|欲更浓,一边吻着一边移动,辗转反侧到了沙发。
虞归晚从刚开始的不知所措到被内心唤起的渴望,最后主动挽上他的颈脖,细腻回吻,这番举动给了他极大的鼓励。
傅沉的动作越来越急,将两人衣裳除尽,呼吸急促,蓄势待发。
屋子里还没来得及开暖气,虞归晚身上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思绪回笼,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眸色深深,反应过来双手挡住胸前,结巴地说:“套……套好像在楼上。”
……话落,他就进来了。
虞归晚忍不住叫出声来,强忍着身子的欢愉,双腿并拢,双手成拳,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的后背上,不停歇,“你快出去,快点。”
“晚晚乖,放松点。”
“你先出去――”
“晚晚,这比要我死还难受……”
虞归晚接近崩溃的边缘,还在坚持着,摇摇头,“不行的这样不行,要套。”
“不行坚决不行,除非你去拿。”
总是要一个人妥协的,最后傅沉去拿了,虞归晚松了口气,却差一点被他办死在沙发上。
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
从下午到夜幕降临。
天黑了又亮,傅沉早不见踪影,却在床头柜上很细心留了纸条――
“上班了,记得下楼吃早餐。晚上要‘加班’,白天也要加班。”
看着打了引号的两个字,虞归晚嘴角抑制不住地划开弧度,脱口而出:“不要脸。”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洗漱。
楼上的餐厅桌上的稀饭包子都是温热的,虞归晚吃着吃着,电话就响了。
不用看就知道是成薇的。
她接起,亲切地叫了句,“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