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吃好之后,想着反正请假了,不如就和她一起,去看看她哥哥,小翠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忙打电话给自己的老爸,让他过来接她们。
很快,司机老周开着车子过来,听说沈小姐要去看他儿子,他高兴的,一张沧桑的脸,笑的像核桃。
沈落心里微微透着不安,她只不过,就去看看而已,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她更不行了,可你看他们父女俩,好像把自己当救星一样,她感觉是不是又自找麻烦了。
坐上车,她看着眉开眼笑的父女说,“周叔,其实我医术不怎么行的,刚毕业两年,经验也不怎么足,只怕帮不上忙,会让你失望的!”
“沈小姐说哪里话,你能去看,我们已经很开心了,你和秦先生一样,都是心底善良的人,这些年多亏了秦先生帮忙,不然小恒早就不在了!”老周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擦了擦眼泪。
小恒就是他儿子,叫周恒,车子开在崎岖的山路上,性能好,老周的车技又高,所以并不显得颠簸。
沈落听老周说着周恒的病情后,在路上,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向他请教一番,毕竟他可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老爸告诉她先看看再说,听她描述后,大概知道就是精神受到重创,有时候重新刺激一下,可能会有效果,也可能没有效果,但首先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再配合针灸按摩,可能会见轻,要想痊愈,毕竟拖的年月多了,全看造化。
一个小时后,在郊区的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车子停了下来,老周下车,帮沈落打开车门,并说,“这座别院,也是秦先生出钱买的。”
沈落抬头望去,只见树木挺拔,青草葱翠,山间微风袭过,花香四溢,蓝天白云高山飞鸟,确实是修养的好地方。
松竹间,是一座宽大的四合院,沈落随他们进去,有一个中年妇女,是小翠的母亲,早已接到电话,已经在院中等候了,但是并没有看到周恒。
周母连忙让她进屋,并倒上最好的茶,嘴里还抱歉地说,“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沈小姐,先坐下歇一会儿。”
沈落看屋子里收拾得非常整洁,摇了摇头,“阿姨,你不用忙活了,还是看看周哥哥吧!”
“不急!”老周刚开始是很兴奋,这会儿却退缩了,因为沈小姐是秦先生重要的人,怕周恒吓得她,有个闪失,到时候可怎么向秦先生交代。
沈落再三要求,周母才去房间,把周恒推了出来。
他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但是能看出身材高大,如果不是他的神情呆滞,还算是个五官端正的青年,穿的也很干净。
周恒对外界的事物,好些没有一点兴趣,眼神空洞,又没有焦距。
“周叔,他平时都这么安静吗?”沈落问。
“嗯,以前很狂躁,左邻右舍都怕他,最近几年没有攻击力,每日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母说着,开始抽泣出声。
沈落走过去,弯腰,抚上他的脉搏,他的脉搏跳得很快,蹲下身子,去翻动他的眼皮,周恒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空白的眼底,突然变得有焦距了。
他像是受到什么惊吓,本来平平静静的,却刹那间,惊恐异常,似乎看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里呜呜出声。
整个身体来回摇晃,猛然站起来,在屋子里奔跑高喊,像是被鬼追了一样。
老周最先反应过来,奔过去控制他的身体,可毕竟年纪大了,周恒年轻,又发起疯似的,一抬手就把他掀倒。
小翠和母亲,也跑过去帮忙,老周顾不得摔的疼,起身把他按住,沈落刚刚想过去,可是周恒看着她胆怯的后退,好像她是那个鬼一样,他更不受控制,乱窜乱跳。
沈落胆战心惊的,没敢太靠前,许久之后,周恒被三人按在沙发上,身体畏缩成一团,惊恐莫名,浑身不住颤抖。
老周十分歉意的看着沈落,嘴里不住说着道歉的话,“沈小姐,没吓到你吧,可能他是没见过生人,太对不起了……”
又吩咐小翠去拿绳子把他绑起来,周恒失声哽咽,又看了沈落一眼,眼底分明是绝望,惊恐,无助。
沈落心中不忍,不顾众人的反对,又走上前,周恒虽然身材高大,可此刻看上去,分明就像一个受了重伤的孩子。
沈落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乱蓬蓬的头发,周恒浑身发抖的抬头望她一眼,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扑通一声,跪在沈落面前,声音像被摩擦过一样刺耳,断断续续地,哭着说出一句话,“阿……姨,救,命!”
几个人都震惊了,20多年了,他几乎没有说过话,只会啊啊的大喊。
他突然把三人甩开,趴在沈落腿边求助,歇斯底里抱着沈落的腿,发了疯一样。
沈落胆战心寒,身子一歪,险些撞到桌角上,幸亏老周手快扶着。
三人又把他按住,沈落心噗通噗通跳了半天,周母扶她坐下,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沈落捂住胸口,摇摇头表示没事,在医院时也经常会碰到这种病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周母更是泣涕涟涟,“沈小姐,你就是我们周家的福星,一定能够救他。”
老周想,儿子的智商一定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把自己当成八岁的孩子,所以才喊沈落阿姨,“沈小姐,你别介意,小恒看到你能开口,就说明,他和你有某种缘分,你定能看好他,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可身为一个父亲,我没有办法,求沈小姐一定要帮助他,我们周家,就是死也忘不了沈小姐的大恩大德。”
沈落也惊的有些发呆,看着一家子抱头痛哭,她才回过神来,她怎么可能,能看好他,刚想说什么,看到老周眼中希冀的光芒,她不忍心让他失望,还是说,“周叔,我再帮周哥哥看看,回去问问我爸,试试吧,能不能行,就不敢保证。”
“一定能行,一定能行的。”三个人破涕为笑。
把周恒扶坐在沙发上,生怕他再狂躁,三人把他按住,用绳子把手绑了。
沈落轻轻拍拍他的手,声音放得很低缓,“小朋友,别怕,阿姨帮你看看!”
周恒听了她的话后,果然安静了很多,沈落认真的帮他检查了一番,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忍不住摇头。
回去之后,和老爸讨论了一下,沈霈林让她用针灸试试,找到病因,或许还有救,但是劝女儿,不要太有压力,尽力而为吧!
无论能不能治好,沈落一直都很认真的来对待这件事。
再说苏季阳,他把父母送到法国之后,终于觉得耳根清净了,在中国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在S市,他俨然成了和秦爵一样炙手可热的人物,但是这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他回来,就是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打压秦氏的,他倒要看看秦爵到底有多厉害。
但是苏季阳知道,秦爵之所以有今天这种成绩,有些是与生俱来的,有些却是靠他自己努力的,但是无论哪一种,都说明,秦氏不是普通的集团,想对付他,绝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秦爵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很狡猾,并且还是铁石心肠。
他坐在办公室里,熟练地转动着手里的笔,神色莫名。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苏季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
只见乔依恭恭敬敬地走进来,“苏总,有一位姓水的小姐,想要见你。”
苏季阳眉头堆得更紧了,“不见!”
“是!”乔依正要转身出去,又被苏季阳喊住。
“让她进来吧!”
乔依心里微沉,但还是点头,走了出去,片刻她带着水妍进来。
苏季阳抬手让乔依出去,他站起身,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水妍,忽然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说,“你有何事?”
水妍眼神暗了暗,她也算是一个洒脱的女子,可自从陷入情网,再也洒脱不起来,想着老死不相往来,可总也忍不住,想过来见他,爱情的世界里,果然就是,谁先动心了,谁就变得卑微。
“苏季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得不到我表妹,你就找个替代品?”水妍心里酸酸的,他宁愿再找,也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苏季阳勾起一抹笑容,“你吃醋啊?配吗?”
“你!”水妍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被他羞辱,转身就走,胳膊却被他扯住,并用力一推,按在墙上。
苏季阳半眯着眼睛,却突然口气变得柔软,“生气了?水妍,我发现你比以前小气多了,来!”
他拉着水妍坐了下来,并让乔依送了一杯果汁。
“乔依,你告诉这位水小姐,我们是什么关系?”
乔依愣了片刻,眼底飘过一丝忧伤,看苏季阳督促的眼神,她鞠了一个躬,“苏总,我就是你的秘书,平时做一些零碎的工作。”
“出去吧!”
乔依心里闷闷的,还是礼貌的退了出去,倚在墙上,心里酸痛,那日从宴会回来,他喝醉了酒,抱着自己喊沈医生的名字,如今这个姓水的,又是他的哪枝桃花。
“听到了吧,一个小秘书的醋你也吃?”
苏季阳说出来的话,让水妍发起愣,不知道他又想干嘛!
他拍了拍水妍的手,淡笑了一声,“你说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能倾尽所有,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能为他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水妍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忍不住心中一阵悸动。
苏季阳邪魅的笑了一下,突然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声音蛊惑人心,“如今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证明,你有多爱我?”
水妍心底一颤,沉迷在他绝色倾城的笑容里,都说美人是红颜祸水,有味道的男人,何尝不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这一刻,她沦陷了,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几天后,秦氏和别的公司,合作的项目,对方像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关键时刻使绊子,好像知道了他们的底线一样,连价格拿捏得恰到好处,项目做不成,损失就是以亿计算。
秦爵从会议室里出来,他眯着眼睛,周身寒气逼人,目光犹如寒冰,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情况从他掌管公司以来,第一次发生。
别人敢这么做,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有后台撑腰,第二掌控了秦氏的机密文件。
孙康亦步亦趋的跟着老板,心里也在打起了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了办公室,秦爵捏了捏眉心,坐在椅子上。
突然,眼底冷光乍现,秦氏的文件,都在他办公室里,加密保存,没有他的允许,没人能看得到,他存放档案的地方,只有他的指纹才能打开,刚刚也看了,文件都在。
如果是文件偷看,那一定是有人复制了他的指纹,别人是怎么盗取了他的指纹,而又复制了下来,指纹按在物体上,被拍成照片,是没有任何用的。
静静的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几天前,在沈落家过夜,晚上停电了,点的蜡烛,他手指按在了融化的蜡烛上,这样的指纹,凸凹都能呈现出来,再花高价做指纹膜,或许能破解他的锁,只有这一种可能。
秦爵阴鸷的眸子半阖,突然站起身,阔步走出了办公室。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沈落这个时间应该在家,七点半到她所在的小区。
敲开门,沈落看着宽大的t恤,俨然是刚刚沐浴过,看到他立在门口,笑了一下:“你怎么来啦?”
秦爵进来,长腿一勾,把门踢上,伸手把她扯进怀里,“当然是想你了!”
沈落脸上一红,轻轻推搡了他一下,“不正经,松开,我去倒杯水喝。”
秦爵看她进了厨房,他自己进了卧房,看她床头的矮几上,还有蜡烛的印记。
沈落端着杯子进来时,就看他瞅着桌子发呆,问了一句,“你看什么呀?”
秦爵抬起头,轻笑了一声,“我看到这些蜡烛的印记,突然想起来了,你蜡烛有没有保存好,万一哪天再停电,留着用。”
“蜡烛,我把它给别人了!”沈落笑笑说。
“给谁了?”秦爵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心里却在打着算盘。
“我告诉你!”沈落放下杯子,趴在他耳边。
白眼郎 说:
谢谢跟读,投钻的亲爱们,过几天是小白的生日,有没有想我的,来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