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说话还是有些沙哑。
怀里抱着粉色的裙子,显得这个人都弱弱的。聂焱忍不住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白天他们身边都有孩子老人,也只有等孩子跟老人睡了之后,才有他们俩一点点独处的时间。
因为稀少,所以格外珍贵。
聂焱触碰到她带着绒毛的细柔皮肤,心里痒痒的。
动情的说:“不要你干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他只想要她好好的,健健康康活泼泼的生活,不再生病,不再受伤。经过一场婚礼,聂焱心里也不是没有感触,感情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不过‘缘分’两个字而已。可是最简单的事,也是最困难。
这世界这么大,人有六十亿。两个人要有多少的‘缘分’才能相守在一起。
既然缘分把梁柔送到了他身边,那就是他的责任。
梁柔觉得聂焱这句话说的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到就算是跟她说一切都是妄想,没可能的。她都愿意为了这份温柔不顾一切,谁去管未来呢。曾经唐钦还不是许诺了最长久的未来,最终呢?她已经不敢信了。
就这样吧。
梁柔抱住聂焱的腰,脸埋在他脖颈儿里,轻轻地磨了下,“我好着呢,你别担心我。”
她的皮肤还有头发都搔的他痒痒,说话吐出来的热气一点点的透过皮肤渗入心里。微凉的夜里,这样毫无情欲的相拥,让聂焱觉得心里特别静。就好似白天里的那场喧嚣婚礼,久别重逢的故人,就连那段让他刻骨铭心的痛苦时光都变得模糊起来。
自始至终,梁柔没有问过一句他关于婚礼的事。
明明昨天说的要带她去的,今天她受了伤又发烧,没去成。可是她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好奇,就好像聂焱带不带她去都没关系。他在外面经历什么,也都不重要。他回来了,她就带着安安陪他欢笑,嬉闹。
这个人啊
聂焱站在阳台抽烟,脑海里一寸寸都是梁柔的模样,从前他觉得她胆小,现在他觉得她平和。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是缺点,可是到了他这里,就都成了优点。
梁柔虽然脚腕扭了,可是马上就要临近期末考试,她不想耽搁课程。
挣扎着要去上课。
对于梁柔死学习的作风,聂焱已经连劝她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将人抱下楼,开车送她去上学。到了学校,也是按照梁柔的指挥,一路把人抱到教室。
路上问她,“中途要换教室不?”他想着要是中途还得换教室,就给她准备个轮椅来。
梁柔摇头,“不换,我们都是大课。”
医学院跟其他学校不一样,上课基本上都是大课。现在又是期末了,那些理论知识的课基本都已经结束,剩下的几门都是专业课。基本都是在实验室,一上就是一整个上午或者下午。
聂焱就点头,交待说:“你下午放学我来接你,你中午叫外卖来吃,就在教室里呆着,别乱跑。”
梁柔点点头,特别乖。
聂焱忍不住亲她一口,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有聂焱抱着梁柔进进出出的上课,没出一早上梁柔就成了大家的话题人物。指指点点的人也不少,梁柔一直很安稳。
她长到现在,认真的恋爱一次都没有。
其实从高中开始,周围的同学就已经开始谈恋爱,有些性格张扬的,早早的就开始做些出格的事情。那时候也只是老师们深恶痛绝,家长们围追堵截,学生们自己的圈子里,都觉得很‘拉风’。
梁柔从来没有拉风过,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酸腐味的秀恩爱,竟然是到了她如今的年纪。
并不觉得慌乱或者不适应,她不为此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但是也没有遮遮掩掩,就这么坦坦然然的做着自己的事。
聂焱其实很忙,送完梁柔之后,他赶到公司就开始开会。
上周收购德国的公司成功,休整两天,公司里每个人都斗志昂扬的。
聂焱作出的第一个部署就是让程南放出风去,说他准备收购田家的运输公司。
程南一脸的‘难以相信’,“咱们哪来钱收购啊?”
他们刚收购了德国的公司,现在公司里余下的钱不多,他们最该做的事,是多签几个客户,今早把钱赚回来才是。
聂焱手里拿着笔,反问程南说:“谁说要真的收购了?让你造声势,不会?”
程南还是不能领会聂焱的用意,疑惑的看着聂焱。
六猴儿伸手就给了程南一个爆栗,打的程南捂住额头,一脸的懵。六猴儿说:“呆子!让你干你就干!就你那大白兔奶糖大小的脑仁,能想明白老大的决策才怪!”
六猴儿对聂焱的崇拜,是脑残粉级别的。
聂焱笑着跟六猴儿说,“你既然说我让干什么,你就会干,那好。我这里正好有件棘手的时候要交给你去做,你手脚干净点,不能让外面的人收到一点风声!”
六猴儿一听让他‘手脚干净点’还以为聂焱让他重抄旧业,摩拳擦掌,信誓旦旦绝对完成任务。
被六猴儿这么一刺激,程南也不纠结了,想办法把NY金投要收购田家运输公司的事情给传了出去,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这下子,就给把水泼油锅里了一样。
第一个炸了锅傻了眼的,是田家。
第061章:要亲!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响后,田本洁推开了徐泽池的办公室门。
徐泽池的娱乐公司地处繁华地段,他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外如密林般的城市建筑,远远的还能看到一段海岸线。此时徐泽池两条腿架在办公桌上,手里捏着手机,正在用手机一下下的敲击着下颌骨,目光深邃,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被人突然打断思路,不悦的皱起眉头,看向田本洁的目光充满厌恶,“发什么疯!”
往日里要是徐泽池这样的态度,田本洁少不得跟他争个高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早已经没有了那样的锐气,心急火燎的开口,“你不能不管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