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宇随手翻了翻,边和郁喜聊一些事儿,提起他们学校前阵子闹了出乌龙事件。
郁喜不禁咧嘴笑。
梁冬宇见她笑意未敛,这才随口道:“我说你行情不至于这么差吧?这三年的大学,就没人追你?”
郁喜说:“没有。”
梁冬宇啧了声:“你们学校的男生眼光不太行呀。”他顿了片刻,又问,“还是你还想着那个人?”
郁喜静谧了一瞬:“真不是。”
这话说起来倒是真没几分信服力。
梁冬宇倒是不太相信,说:“要不,我给介绍一兄弟?”
郁喜半真半假开着玩笑:“行呀,倒时候要是成了,给你包个红包。”
梁冬宇笑一笑,说:“要不你先瞧瞧你背后的那位?”
“谁呀?”郁喜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去,便瞧见了隔着几桌远的温淳之。
他的跟前还坐着一位男人,温淳之也正看向她。
郁喜不清楚他看了多久,心里几分心虚,她怔愣几秒,默不作声收回视线。
梁冬宇见她这幅神色,便了然了几分。
刚才还觉得这男人几分眼熟,一直往他们这桌看,此刻见郁喜的反应,便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温淳之对桌的男人,这时也瞧见了异样,扭头看了眼:“怎么,你还认识?”
温淳之道:“借你手机一用。”
男人虽有疑惑,但还是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他。
两分钟后,郁喜搁在掌心的手机嗡鸣震动了下。
郁喜看了眼,一条陌生短信。
简而言之的两个字。
“出来。”
郁喜没搭理,紧接着又来了一条。
郁喜收了手机,深吸一口气,这才冲梁冬宇道:“我先上个洗手间。”
郁喜走到洗手间,果然见到温淳之在那等着。
温淳之见她走来,悠悠走上前。
他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气定神闲道:“那小子还在追你?可真够长情的?”
郁喜抿抿嘴,不吱声。
温淳之抽了两口,这才眯着眼打量她片刻,循循善诱道:“喜喜,好马不吃回头草。”
第三十章
他又问:“把我号码拉黑了?”
郁喜莫名腾起一股子焦躁:“温淳之,你究竟想干嘛?”
温淳之懒懒倚着墙角, 漫不经心玩着打火机:“能干什么, 昨晚我在你宿舍楼下吹了一夜的冷风。你今天倒好, 和一个青头小子出来玩了?“
”喜喜, 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
他一字一句,讲得冠冕堂皇, 好似郁喜才是那个浪荡玩弄人心的一方。
郁喜有些嘀笑皆非, 扭头想走, 温淳之却牢牢圈住她的手腕。
他手指摩挲着她手腕凸起的尺骨,她很瘦,手腕纤细的可怜, 一只手握了还绰绰有余。
温淳之忍不住微微皱着眉头,他低声询问:“真想和那些青头小子谈恋爱?”
她静静看了他一眼,等他下文。
温淳之却好似哄骗小孩儿, 说:“听话, 真没多大意思。”
身后有渐至的脚步声,郁喜转头去看。
是先前和他一道的男人。
郁喜趁此机会, 挣脱了他的桎梏, 回到座位。
褚延潮悠然上前, 语气几分幸灾乐祸:“怎么, 吃了个瘪?”
温淳之低叹一口气, 抬手揉了揉眉头:“西安,你是怎么哄好的?”
......
梁冬宇正玩儿着手机,见她回来, 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回不来呢。”
郁喜随意扯了个笑容来。
梁冬宇提议:“要不换个地方?”
郁喜轻描淡写道:“没必要。”
她和梁冬宇用餐用到一半时,余光瞧见温淳之和那男人一道出了门。
心下不免沉沉落了几分。
梁冬宇同他女友周琦在B市玩了两天。
梁冬宇女友面上看起来挺斯文秀气的一姑娘,然而实际相处起来,确实大大咧咧的性格。
周琦倒是和郁喜很投缘。
临到他们要离开前晚,温蝉和顾梵也来了,几人一道吃了晚饭。
周琦喝了几分薄醉,搂着郁喜的肩头:“梁冬宇是不是曾经追过你?”
郁喜捏着杯子手一顿,有点被吓住了。
周琦却呵呵笑,没心没肺说:“哎呀,嘻嘻,你别怕,我早就知道了这事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来找你玩儿呀。’
郁喜不知该摆出何种神态,周琦却笑嘻嘻地转过脸去,依旧谈笑风生。
郁喜原以为周琦说这话是别有所意,过了会儿,这姑娘又搂着她,亲亲热热道:“嘻嘻,我挺喜欢你的。”
郁喜有点跟上不上她思维的跳脱,怔愣了几秒。
六月份的时候,稀稀疏疏下了两场雨。
阳台的下水口被堵住了,漫上一层薄薄的积水。
郁喜早起洗漱时,不慎滑倒,眉眼处破了个口子,血直往外冒。
白色的瓷砖上,汪着一滩血迹,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宿舍几人兵荒马乱,钟声一手捂着郁喜的伤口,直嚷嚷:“这可怎么办,嘻嘻,你疼不疼呀?”
还属程岑最镇定,冷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派道:“我和钟声带嘻嘻去医院,齐毓你帮我们请个假。”
齐毓手里还攥着染了血水的温毛巾,点点头:“行,你们快去吧。”
程岑收拾了钱包,便和钟声一道送她去医院。
郁喜被送去急诊室,程岑去给她挂号,留下钟声陪着她。
打了麻醉,医生在给她缝伤口。
郁喜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钟声在一旁皱着张小脸,好似缝针的人是她:“嘻嘻,疼吗?我看着,都觉得好疼。”
那医生忍不住笑道:“打了麻醉呢,小姑娘。”
钟声攥着郁喜的手,心有余悸地小声说:“看着可疼了。”
缝了十二针,才结束。
钟声同程岑陪着她,回病房。
郁喜到洗手间,那毛巾浸了点热水,细细地擦去脸和手指间染上的血迹。她从洗手间出来,道:“岑岑你和钟声先去吃早饭吧,我一人可以的。”
程岑道:“行,我们顺便给你带点吃的回来。”
期间,齐毓来了通电话,问伤口严不严重。她中午来医院,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着。
郁喜让她带两件换衣的衣物,顺便帮她带一些专八的卷子。
齐毓在那头抱怨:“不是我说你,嘻嘻。你这都磕伤了,还看书呐。”
有护士进来,给她挂消炎水。
郁喜半躺在病床上,外头落淅淅沥沥着雨,敲打在窗户上,倒似珠盘滚落。
隔壁床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嫂,她瞧了眼郁喜,忍不住问:“小姑娘脸上怎么了?”
郁喜说:“早上洗漱的时候摔了。”
“哎呦,那可真得小心,小姑娘脸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郁喜轻嗯了声。
大嫂似难得找到了个说话的人,絮絮叨叨和郁喜扯了一堆。
郁喜精神不济,但还是按捺着性子,随口应上几声。
她挂着点滴,听着外头的潺潺雨声,到最后到底是忍不住困意,眯了一会儿。
等她醒来时,温蝉倒是来了。
温蝉就坐在床沿,郁喜睁开眼时,还懵了好一会儿。
温蝉问:“疼不疼呀?”
郁喜说:“没感觉,蝉蝉,你给我倒点水呗?“
温蝉嘴上念叨道:“你下次可注意点呀,女生脸上落疤,可大可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