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安微微一愣，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了昨晚的景象，眉梢微微一挑，她伸出来的手指微微曲起。挡住了即将戴上的戒指，随后又在简予阳一脸诧异的抬头时，突然出声。

“你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

简予阳挑了挑眉梢，他深刻的觉得在这样严肃认真的时刻，谈论昨晚是不是不太合时宜？毕竟，昨晚……

——乔安，第18岁的时候，你最期待的求婚是什么样子的？

夜幕十分，简予阳托着下巴。一边陪着乔安听音乐，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

“求婚……”

乔安伸手按住了音乐的暂停键，扭过脸面向简予阳所在的方向，面容微微怔愣，唇瓣之中却不断地呢喃着“求婚”这两个字。

第18岁的乔安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爱情，嫁给第20岁的简予阳。

那时候，她是否也想过有一天有个人会单膝跪地，手举戒指，一脸虔诚认真的跟她说——乔安。我们结婚吧。

想过的吧，只是后来，简予阳的结婚戒指被丢到了楼下的垃圾箱里面，再也找不回来，她也就不敢再去奢望有一天，这个人会郑重其事的跟她求婚了。

“想过。”她回答。

顿了顿，乔安才重新按开了音乐的开始键，耳朵里面有再一次传来了梁咏琪熟悉的忧伤嗓音。

——我睁开眼睛，却感觉不到天亮，吃东西吃到一半……

“是什么样子的？”

简予阳扫了一眼乔安杏白色的头皮，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乔安的无名指上。

那里空空如也，确实是需要一个能够代表身份的物什戴上了。

“你站在我的面前，举着戒指跟我说，乔安，我们结婚吧。”

乔安想了想，原本想说一个高大上又显得十分公主的求婚，但是想到现在自己的状况，似乎还是乖乖地把实话说了比较好。

“就……这么简单？”

简予阳挑了挑眉梢，虽然他不知道跟一个女人求婚需要多大的阵仗，但是就简单的一句话加一枚戒指就能把乔安骗到手？

简予阳顿时觉得周围危机四伏，乔安太好骗了！

“对啊。”

乔安伸手把刚刚简予阳因为一时惊讶而扯落了的耳机重新塞了回去，然后碎碎念似的开口说道。

“那时候我是有多喜欢你啊，连求婚这样的大事，我都想得这样简单，可是，事实上，予阳。对于我来说，你的一句话就比那些华丽的求婚要灿烂的多。”

简予阳突然按了音乐的暂停键，他看着乔安，无比虔诚无比认真的发问。

“所以，如果我是用这样的方式跟你求婚，你就会很开心？”

“什么？”乔安有点蒙，他不知道简予阳现在还在纠结十年前的事情做什么，但是察觉到简予阳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微微僵硬，乔安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如果那时候。你是这样跟我求婚的话，我想我大概会乐疯。”

“嗯，知道了。”

简予阳扬了扬唇角，手指抚摸着自己戴在尾指上的婚戒，声音里面充满了欢快的意味。

……

“怎么不说话？”

乔安迟迟没有等到简予阳的回答，眉眼微微一蹙，唇瓣动了动，还未等乔安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简予阳却突然伸出食指抵住了乔安的唇。

“你先别说。先听我说。”

简予阳纤细温热的手指描摹过乔安的眼睛，然后落到了乔安的脸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优雅，却带了一丝惆怅的意味。

“大二那年，我第一见你，你拖着行李箱从校门口走进来，经过我的时候，眉眼都是带着笑意和憧憬的，当你湿漉漉的眼睛对上我的眼睛的时候。那一刻，我就想，你是个很让人心动的丫头，后来……”

简予阳顿了顿，继续说道。

“十年来，我恨过你，厌恶过你，你讨厌什么我就做什么，知道你在家里等我，我偏要跟谢子昂他们在酒吧或者ktv混迹到半夜再回去，知道你喜欢我，我偏偏糟践那些喜欢，搂着其他女人出入你的眼前……”

“……”

乔安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在镁光灯的照耀下，甚至还有些微微泛白。

那些伤害，虽然逐渐的在淡化，也被乔安极力的遗忘，可是，再一次被简予阳这样直白的剖析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眼前微微的有些发涩，鼻头发酸。

她喜欢那个人，从始至终，喜欢了十年。

“可是，我从开始就忽略了，契约之前，我也曾对你承诺过以后要带你去雪山看雪，也曾经在雨幕之中对你心动不已，更甚至在全世界没人愿意相信你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站在你的面前……”

“……”

乔安的唇抿了抿，抿成了一条直线，却依旧低垂着眉眼，不发一词。

她想，倘若那时候没有那些美好的过往支撑的话，她一定坚持不住后来的一切的。

“更忽略了，在一起之后，隐藏在我厌恶之下。那种越来越不能控制的喜欢和心动，我曾经因为抗拒你对我的不在意，带了女人回家，日子就挑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曾经因为你对我越来越冷淡，而想尽了借口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