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陈点头。
北夏啧一声,“我就说他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也是个崇拜中国文化的?”
“他离世的妻子是中国人。”玄陈说。
北夏抿抿唇,不说话了。
玄陈走着走着,走不动了,拉着北夏的手原地周旋。
北夏拽不动他,“走啊!”
玄陈绕到北夏身后,俯下身来,下巴垫在她肩膀,“疼。”
北夏就知道他要耍无赖,“哪儿疼?”
玄陈跷起一只腿,“腿疼。”
北夏笑,给他捶捶小腿,“还有呢?”
玄陈又指指嘴,“嘴也疼。”
北夏抬起巴掌来,“嘴疼那就是欠抽了。”
说着话,她已经作势要扇他。
玄陈也不躲,“我没回国时,一天说不了几回话的,跟你在一起以后,又要解释,又要道歉,又要求你不要离开我,又要告诉你我多难过,现在还要跟你并肩作战,当然嘴疼。”
他用最轻松的口吻,可北夏还是心疼了。
玄陈心思细腻,察觉到北夏异样,扳过她肩膀,去寻她眼睛,“想什么?”
北夏伸手抱住她,贴着他胸膛蹭蹭,“嘴疼就不要讲了。”
玄陈弯起唇角。他的北夏,还真是心软呢,可不要被别人发现这一点。
北夏在他怀里靠着,靠着靠着睡着了。
玄陈听到她均匀纾缓的呼吸,笑笑,确是他白天折腾的太过分了。
他把她打横抱起,朝家走。
月亮在头顶上,不是很清楚,还被乌云遮住一半,可就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
第二天一大早,‘小夫妻’还没醒,电话就肆无忌惮的蹦跶起来了。
北夏睡眠浅,赶紧接起来,套了件衣服往外走。
电话是她侄女打来的,跟她汇报她的小狗一切安好,现在都会到社区勾引小母狗了。
北夏笑,“它喜欢洗澡,但也不能次数太多,三天一洗就好了。”
侄女叫初阳,是北夏已故哥哥的女儿,由于在她幼年时就离婚了,是以一直随母性,即使这样,北夏也很疼她,尽管她才比她小七岁。
初阳跟北夏撒娇,“小姑,你不如就把它送我呗?我在马戏团实在是太无聊了。”
北夏不给,要车,要房,都可以,但小狗不行,“这是别人送我的。”
初阳‘嘁’一声,“玄陈吧?比我还小两岁呢,我就不跟他叫小姑父了。他这北家大门都还没迈呢,就以为把你拿下了?你跟他说,我还没同意呢!让他赶紧表示表示!”
北夏笑的无奈,走到沙发坐下,“表示什么?”
初阳逗小狗,让它叫唤,小狗很给面子的叫唤了两嗓子,“别的我就不要了,小狗给我吧。”
北夏正要说话,手机被拿走,“不行。”
玄陈对着话筒吐了两个字就把电话挂了,坐在北夏旁边,枕着她的腿躺下来,埋首在她小腹,“她打扰了我们的清晨。”
北夏不自觉把她脑袋抱在怀里,揉揉他柔软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脸。
他的皮肤好像一直都这样好,跟她每个月好几十万保养的完全不一样,一看就纯天然,更不用说摸一把……发质也好,头发浓密、乌黑亮丽,是可以拍洗发水广告的那种。
北夏不由的叹口气,到底是年轻啊,差了差不多两巴掌,还是不一样的。
玄陈似乎是透过她的唉声叹气,猜中了她的心思,拉住他的胳膊,一把扯下,旋即翻身压下,“你要跟我分手吗?”
北夏被他的话惊到了,“当然不要!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玄陈笑,“既然不分手,就好好疼我,不要总是唉声叹气的让我觉得你好像后悔了。
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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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陈咬一口她小腹的肉,“明天跟画家聚餐一天,后天就要回家了。”
北夏应声,“嗯,我也算了解了你过去生活的地方,知道你过得什么日子,还知道你交往过哪些人。主要是还对哪些天见犹怜的姑娘‘以身相许’。”
玄陈低笑,“别瞎用成语,以身相许的只有你一个。”
北夏逗他,“所以一血我拿了?那我怎么没感觉到一个新手该有的青涩?”
玄陈坐起来,看向北夏的眼睛有火在烧,“你喜欢我被动?”
北夏脑充血,当下觉出自己嘴贱给自己找事儿了,撒丫子就跑……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被玄陈一把捉住。
玄陈两条腿张开,那截在宽松的运动裤上撑起一个小山丘,北夏一看就知道他又没穿内裤,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毛病……
她别过脸去,推推玄陈不断进犯的双手,“赶紧收拾收拾起来,出去逛逛,别跟我这儿腻腻歪歪!”
小东西哪是个听话的,指指自己那截,“它说它想进入你。”
操……
北夏脸也充血了,“不给入!你不怕精尽人亡啊?”
玄陈不怕,“二十年元阳未破,实在是积了不少,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精尽的地步。”
北夏呜呜呜,想哭。
这一番折腾,又是一个多小时,北夏虚在玄陈怀里,双手攥着他衣裳,大口喘气。
玄陈亲亲她额头,“还要出门逛逛吗?”
北夏没力气出门了,“不逛了……”
玄陈笑,手在她腰上,“那我们就在家里待着吧,你觉得呢?”
北夏拒绝!用尽最后一点力量,花费最后一点中气的吼,“你想得美!你买个充气娃娃你也不天天对她做禽兽不如之事吧?我他妈还是个人呢!你个臭不要脸的!猴儿精的!小无赖!”
玄陈还在笑,带得胸腔一颤一颤,“哪里不要脸了嘛。”
北夏推他,“滚犊子!离我远一点!别逼我给小狗做结扎手术时,也给你做一个!”
玄陈不松手,“充气娃娃哪里有你诱惑性大嘛,我对着除你以外的什么,都硬不起来的。”
北夏不听他花言巧语,“你就长了一张嘴!除了哄我你还会干什么!”
这可就是在挑衅人了。
玄陈拉着北夏的手往下伸,“你说我还会干什么呢?”
第42章
北夏治好了性冷淡, 照理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被玄陈折腾, 按理说是一件挺苦恼的事情,可她……他妈的竟然有点上瘾?
她爱惨了玄陈把她搂在怀里的感觉,她爱惨了他的低笑和委屈巴巴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 她坐在楼下摇椅上, 思考这个叫她头疼的问题。
玄陈是八点多醒来的,他下楼看到北夏光着胳膊、腿, 拿了张毯子过去,把她裹住,拢在怀里,亲亲她耳朵,“冷不冷?”
北夏往他怀里靠靠, “刚才挺冷的,现在不冷了。”
玄陈去牵她的手, 实心扣住, “我等下出趟门,你先去跟画家汇合。”
北夏应声,“那我等会儿收拾行李,你完事直接去找我们。”
“嗯。”玄陈偏头望进她一双水濛濛的大眼睛, 红唇在早上显得愈发饱满晶莹,实在忍不住,攫住那两瓣柔软, 含在嘴里好一番欢喜。
北夏缺氧,推推他,“嗯……玄陈……”
玄陈放开她,擦了擦她嘴唇上他的口水,“我给你买个氧气瓶吧?”
北夏笑,捏住他的嘴,“我最需要的,是把你这张嘴缝起来。”
玄陈开黄腔,“光是嘴,该你吃的亏也还是要吃的,你得把……也缝起来。”
心又开始无节操的砰砰跳个不停。
北夏从他怀里逃走,避免这样下去,真的上瘾,无药可医。
玄陈看着她光脚跑开,电话当下响起来,他接通,神情又恢复到淡漠疏离。
接完电话,他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玄陈接连接到电话,是世界各地各画廊单方面取消合作的通知,那些展出在各个画廊也好、博物馆也好的作品,已经陆续被撤了下来。
本来也是作品签,人家不要了,玄陈也没辙。
历衍诚再只手遮天,再使坏把moon一纸卖身契签到华夏的事情大肆传播,也只是起到一个让圈儿内人知情的作用,左右他们的思想的,还是玄陈和北夏试图破坏界内平衡这件事。
就像一块肉,大家都看着,都馋着,也无所谓,突然有一天,被人叼走了,谁都觉得可气。
尽管北夏和玄陈都没那个坏规矩的意思。
历衍诚借着其叔父一桶起始金做投资发家,之后长达十年一直做本职,尽管之前多少有受北夏影响,对艺术圈儿不算太门外,但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是这么个不怕法。
是以玄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大肆传播之中,梁栋出了多少力。
他跟梁栋一年,对于他的为人,再清楚不过。这人欲壑难填,历衍诚给他再多的钱也满足不了他的贪念,那么他为什么会这么死心塌地的帮他招揽人脉呢?
玄陈昨天在拉斐尔处,看着北夏和他那一番对峙,猜到个大概。
明面上历衍诚牵大头,成了,梁栋能沾光,可以钻历衍诚对行内只有一知半解的空子,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若要是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或者中间出什么纰漏,梁栋还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把烂摊子和黑锅全都杵给历衍诚。
历衍诚不清楚行规,饶是怎么恶补,都免不了落得个惨败收场。
北夏能喜欢历衍诚,给他这么多次机会,就说明这人不算坏到流油,玄陈高看他一眼不是得了便宜卖乖,是清楚了主次,知道梁栋才是整个即将面世的阴谋里,起关键作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