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笑着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拿了边上的台子上的一个抹茶芝士蛋糕递给了人。
抹茶芝士蛋糕上面撒着细碎的白色糖霜,用鲜奶油镶了边。
轻轻咬一口,抹茶轻微的苦涩和浓郁的香气杂糅糖霜的清甜,鲜奶油也是入口即化丝毫不腻。
到底是老牌的酒店。
其实一家酒店的甜品如何,和它的星级啊,服务啊都没有太大关系,甜品主要还是取决于厨师的水平,一个老道的师傅经常就是一个酒店的口碑。
离了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到了众望所归的抛捧花的环节。
“好的,让我们的新娘把这份幸福传递下去,把捧花送给下一个结婚的姑娘。”
其实捧花这种东西一般是默认黑箱给伴娘的,而其余几个伴娘自然也是跃跃欲试。
毕竟当一次伴娘三年不结婚。
而拿到捧花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
怎么样也要抢。
齐杉迟的捧花是用淡蓝紫绣球花做主花,搭着白色的铃兰做的。
一道浅淡的白紫弧线出来,径直往顾期那边飞了过去。
准头倒是很好,
只是顾期手里还拿着那盘蛋糕,见着捧花扔了过来,连忙把蛋糕碟子放在边上的桌子上,伸手要接。
捧花擦着手飞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随着捧花移过去,直到捧花落到了那个小女孩手上。
场面静了一秒,司仪倒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笑着说道:“看来今天这份祝福,要由我们的小天使递上了,来,你在边上找一个姐姐把捧花送给她。”
小女孩刚好站在伴娘堆里,加上伴娘都穿着礼服,一般孩子天性也会给伴娘。
虽然是人定,但毕竟是个孩子,意义没什么区别,大家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只是不知道人群里哪个好事者喊了一句:“挑一个最好看的姐姐送给她。”
本来花只是个寓意,拿到也就是讨个好兆头,几个人倒也没打算争个红脸。
只是如今一句话,这束捧花直接成了厄里斯的金苹果。
就连着阿芙洛狄忒、赫拉和雅典娜都尚且不能免俗,何况她们这群肉骨凡胎。
女生多的地方自然就有争端,何况是这种场合。
没有谁愿意打心眼里承认自己没别人好看。
除非对面是王祖贤。
几个伴娘还在暗自较劲,那个小女孩简直想都没想就把花给了顾期。
顾期扬了扬眉,笑着接下了。
陆遇突然觉得这个小女孩格外可爱,连着她叫自己叔叔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
“谢谢你啊。”
“不用谢。”
小女孩眼睛弯成了月牙,可爱得像是骗人生女儿系列的封面。
顾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陆遇也笑着跟人道了谢。
司马昭之心。
边上一众围观的人都善意地笑了出声。
只是发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由于为了做造型,作为辅花的铃兰做了编织,顺便固定了绣球花的位置。
而众目睽睽之下,陆遇把花放在了边上的小台上,慢条斯理地细致解开了铃兰花的编织,除了底下束着的部分,边上的铃兰一枝一枝散开。
露出了作为主花的三支绣球花花茎间夹着的约莫三公分左右的深蓝色见方丝绒小盒。
他把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拿了出来,轻轻打开之后,一枚克什米尔蓝宝石戒指在黑色的天鹅绒座上格外深邃璀璨。
那束捧花不是厄里斯的金苹果,
而是陆遇的蓝宝石。
第62章
场上一瞬间静谧, 连着刀叉掉到冰裂瓷盘子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顾期眨了眨眼, 一时愣在原地。
这种场合, 陆遇总不可能是单纯送她个克什米尔蓝宝石的戒指。
还是司仪先反应过来, 惊叹了一声:“看来我们下一个新娘的确是指日可待了?”
陆遇拿出戒指,牵过顾期的手, 直接单膝跪了下来。
跪得干脆利落, 毫不犹豫, 像是预谋已久。
陆遇抬着头看人,笑着说:“顾期小朋友, 能不能给我一个合法照顾你下半辈子的机会。”
顾期还没反应过来, 台上的齐杉迟直接拉着周澄, 抢了司仪的话筒,笑着说道:“小朋友快答应他呀。”
边上的人自然起哄, 一声声答应他逐渐扩散。
顾期原先只是愣住, 毕竟这种桥段实在是太过于韩剧。
任她写尽无数风花雪月,也不敢想象这么苏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它就是发生了, 她突然想着,陆遇先前为她做过的事情, 好像仔细回想也都挺苏的。
只是当时身处其中反而当局者迷。
她想开口, 喉咙却像是锁上了一般,哽咽失声。
陆遇在和齐杉迟设计环节, 计算角度的时候都是势在必得的态度。
即便是刚刚失算, 捧花落在那个小女孩都未曾这么紧张。
如今见人久久不说话, 反而有些许心虚。
怕她不答应, 更怕她只是因为众人的要求而答应。
前者不过丢个人,后者怕是直接前功尽弃。
“……那你倒是带啊。”
顾期终于开口道,随着话音落下的泪水。
所幸今天她没有化妆,否则怕是多狼狈。
陆遇算是松了口气,把戒指戴在了顾期手指上。
戒指克拉数不算太高,但净度惊人,在顾期纤长白皙的手指上格外动人。
没有任何一个女生可以拒绝克什米尔蓝宝石。
陆遇站起来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跪的久了些的缘故,腿有些麻,踉跄了一下,倒向了顾期的方向。
顺手扶了一下顾期的手臂。
见他踉跄了一下,顾期也探身去扶。
结果陆遇的手就按上了某C杯不可描述的部位。
虽然触之即离,但手心绵软之意未散。
由于时间太短,别人都未曾留意。
只见着原先哭得梨花带雨的人,耳根子连着眼眶一并红了去。
台上穿着婚纱的齐杉迟提着婚纱,拉着周澄的手,去抢了司仪的话筒,笑道:“以前都是我在照顾小朋友,以后就拜托你好好照顾我们家小朋友了。”
陆遇站稳,看向台上,揽过边上还在脸红的人的腰,笑道:“现在是我们家的。”
由于这次婚礼请的基本上都是平辈的人,所以大家也比较玩得开,新娘伴娘这点插曲,算是很得人羡慕,以及祝福了。
毕竟捧花里的手脚,如果新娘不同意又怎么可能瞒天过海。
婚礼上伴娘伴郎最忌讳喧宾夺主,如果在婚礼上做求婚这种事情,打的是主家的脸。但这种新娘新郎明显是“帮凶”的,又另当别论。
虽然出了这种事先根本没有跟自己报备过的事情,司仪心里也多少有点无奈,但本着职业素养,婚礼还是被司仪拉回了原来的时间线。
“好的,现在让我们为新郎新娘送上祝福?”
有个小台子,上面放着立麦。
齐杉迟和周澄的人缘不错,在帝都的朋友圈也算广。
尤其是齐杉迟的朋友基本上都比较玩得开,自然上去。
不过周澄身边基本上都是和他一般的工科出身的人,相对也就比较内敛。
何况这种场合,新娘就是正义。
结果全是为齐杉迟说话的。
齐杉迟站在台上,靠着周澄笑到直不起腰。
周澄只能无奈扶着人。
顾期跟陆遇站在边上,悄悄咬耳朵:“其实今天杉迟化妆的时候跟我说,如果到时没人,我得先上去都这个人……不是,开这个头。”
“那你怎么没上去。”
顾期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刚刚动静这么高调,我现在不低调点怕不是要被烧死。”
“你很介意……求婚这么高调吗?”陆遇状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