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不可能瞒得过他什么, 秦野不会允许。
从梁月的表现来看,她对陈珏有恐惧。
秦野想要知道的是, 陈珏对梁月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 秦野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顺着梁月头发的手顿了顿,他就不会像今晚这样,轻易地甘休。
夜里梁月睡得不好,醒来两次啊。
第一次时,秦野还没睡,在床上靠着。
梁月抬头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秦野看着她不说话,然后突然问:“你今天吐了几次?”
睡梦里哪有时间去动脑子想这个,梁月随便伸出五个手指头给他:“三次。”
秦野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眼神有点儿紧张。
第二次醒时,已经到下半夜凌晨。
她被噩梦缠绕,被秦野给叫醒了。
秦野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紧的让人窒息。
“做噩梦了?”
秦野也不知道睡没睡,说话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困意。
梁月点点头,靠在他的颈窝里,身体还有刚才颤抖的余悸。
屋里昏暗,秦野声音从她身边传过来:“别怕,有我。”
此时的秦野对梁月来说,就是溺水者握着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第二天七点多,他们动身回N市。
陈珏不会被扣太久,秦野只要回到N市就不会受制于他,临近中午才到家。
梁月在外面收拾东西,秦野在屋内做饭。
饭桌上,气氛很冷。
梁月捡了几口米粒,然后看向秦野。
欲言又止:“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说不生气,秦野那是昧着良心说假话。
说生气,梁月的经历本来就已经让他很心疼,还要生她气,舍不得。
秦野:“没有。”
梁月放心地吃了一口菜。
秦野:“就是没想到什么好法子收拾你,这点比较生气。”
梁月顿了顿筷子,捡了一筷子菜给他。
“想不到,就别想了。”
秦野一副很亏的样子:“要想的。”
梁月:“.……”
吃完饭,她很自觉的刷碗。
秦野做的,也像他说的那样。梁月不说,他就不问,但这个不问,是真的对她不闻不问呀。
下午秦野出去,梁月一个人在家。
他下楼的时候,梁月趴在二楼的阳台上看他,那小眼神,秦野差一点就缴械投降!
梁月心里委屈,但是她不说。
秦野心里有气,但他也不发。
两人就跟个较劲儿似的,来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回到N市,秦野得想法子早做准备,陈珏肯定不止北京那点儿手段。
他去拳馆找了老周。
当年秦野开这个拳馆时,只是个业余爱好。
他喜欢打拳,十多年前N市的正规拳馆不多,不少人□□拳,有次地下几个□□拳的场子互相砸起来,被N市的公安一窝端了,从那开始好几年,N市都没人敢开拳馆。
开拳馆不□□拳,挣不到什么钱,还容易被人盯着。
秦野不差钱,开拳馆是个爱好,正好赶着那个时段。
拳馆开起来后,就托老周经营,老周脑子活络,提议他们不□□拳,可以去参加各种俱乐部的比赛。这说白了就是光明正大、合法地打“黑拳”
正好秦野不缺钱,老周不缺人。
两人一拍即合,这拳馆一开就是十来年,慢慢也做成N市最大,业内有名。
到了拳馆,老周也在。
两人去场子上练了会儿,老周带着护具,被秦野抬腿狠踢了几下。
秦野要是真使劲儿,老周也招架不住。
赶紧让他停下来:“什么事儿,这么大气性。”
陈珏干的这事儿,秦野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最近帮我找些人,要靠谱的。”
老周:“你想干什么?”
“揍个人渣!”
等到下午五点多,秦野还没回来。
梁月拿着手机,指尖停留在秦野号码上,迟迟没按下去。
这种冷战,梁月是可以理解,但是却不能接受。
因为她什么都不说,所以秦野不信她。
但说了,秦野就会相信吗?有的时候隐瞒要比真相更容易让人接受。
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打了电话过去。
秦野已经从拳馆出来,回来的路上正好被陈少绕截胡,两人喝酒去了。
那边电话接通的也快,梁月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野在电话里听她的声音,软声软气的招人疼。
“晚上回。”
晚上回的意思,今晚是要回来休息的,梁月放下心。
她脸皮薄,性子温,做不出来那种求他跟他撒娇的事儿。
这回儿这件事,哪怕梁月放低点身段,说上一句好话,也不至于秦野咬牙头也不回地走。
但梁月就是不低头,惹得他不快。
秦野正眼巴巴地苦等梁月跟他服软,结果没说两句,梁月这边挂了。
秦野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还没反应过来。
陈少绕见他脸色阴晴变化,“怎么?”
秦野艹了一句:“玛德,没良心!”
这句没良心骂谁,不用多说。
陈少绕一脸羡慕:“再没良心,也同意跟你结婚了。”
哪像他那个,现在性子野的跟猫似的,不管陈少绕怎么低声下气,李茉都无动于衷。
不过陈少绕还是好奇的,“你俩前两天不还在全国观众面前撒了一波狗粮,今天怎么就闹起来了?”
秦野:“没闹。”
陈少绕指了指电话:“那这几个意思?”
秦野没说话,看了一眼手机:“她不会跟我闹得,压根不说话。”
陈少绕咋舌,他这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李茉每次都像个战斗机似的,呜哇呜哇地跟他吵。
“梁月不喜欢你?”陈少绕试探地问。
秦野猛地抬起头,看向陈少绕,那眼看的神陈少绕立马就怂。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刚才打那电话,一点都不像夫妻。”
秦野:“怎么说?”
陈少绕难得做一回人生导师:“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秦野:“没吵。”
陈少绕:“那就是冷战?”
秦野叹了口气,“冷战那也是双方的,我现在顶多算是个生闷气。”
陈少绕赞同:“这才是最苦的。”
一方铆足了劲儿地憋着口气不低头,结果另一方云淡风轻地该干啥干啥。
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辛酸。
这再配上秦野这副为情所伤的样子,陈少绕觉得自己那点爱情的苦,算得了什么。
“秦哥,要不算了?”
秦野:“算了?”
陈少绕见不得秦野这副样子:“嗯。”
秦野:“你跟李茉算了一个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