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玩儿一场,”颜生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迷人极了:“马上回来。”
滑雪场西面的山坡没有压过,也没有人造起飞平台,无规定自由发挥,边上聚集了不少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姜子安不懂法语,但是懂英语,偶然间听了几句,知道这里似乎有场赛事。
他心里有了点谱儿,跟摄像师一道乘坐缆车,到了终点位置等候。
那面山坡十分陡峭,正常人看着都有点打怵,摄像师问:“颜生真的去参加比赛了吗?”
“你觉得呢。”姜子安也有点担心,但更多的是信任,颜生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只要她想,好像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摄影师拿手抠录像机,十分敬业的嘀咕:“你说我录不到这部分,导演会不会骂我。”
姜子安额头冒出一排黑线:“不会吧。”
“唉。”摄像师叹口气,正要说句什么,就听周围人惊呼声响起,抬头看了眼,就见那身熟悉的滑雪服渐近,难以置信的大喊起来。
“喂!那是不是颜生?!排在第一的那个?!”
姜子安嘴唇半张,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回应。
“快走!”摄像师拉着他:“多难得的镜头!”
热烈的掌声响起,带着庆贺和赞扬,周围人一股脑涌过去了。
颜生两腿平测扭转,停下来后,摘掉了保护帽和滑雪眼镜,长发散了出来。
阳光打在雪地上,白的刺眼,而她比太阳还明媚。
摄像师小跑着过去,高兴的大喊一声“颜生”,同时举起摄像机,颜生扭头一看,就见摄像师径直在雪地上摔一个狗吃屎,连人带相机滑出去老远。
不远处的姜子安:“……”
其余工作人员:“……”
颜生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完又有点愧疚,向周围人点头致意,过去把他扶起来了。
摄像师没受伤,摄像机也没坏,只是人前来这么一出,脸红红的。
滑雪场的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客气的请颜生拍照留念,末了又给了个信封,语气赞叹的连说了几声“c'est Génial!”。
姜子安问摄像师:“说什么呢?”
摄像师正跟对方工作人员商量着能不能复制份录像带走,抽个空回头说:“夸她厉害。”
姜子安点头:“哦。”确实很厉害。
或许是获胜的福利,他们得到了免费的奶酪火锅福利,不只是颜生和姜子安,连摄像师几个人都一道入席了。
“得看着点时间,”姜子安说:“回去晚了不太好。”
“也对,”颜生看眼手表,有点遗憾:“那我们明天再去马赛玩儿吧。”
姜子安有点诧异:“……马赛?”
“对啊,”颜生说:“你不想去那儿看看吗?”
“我们的经费,够吗?”
“怎么不够?”颜生把刚刚收到的信封递给他:“这儿有一万欧呢。”
姜子安觉得自己耳朵坏了:“多少?”
摄像师惊问:“哪儿来的?”
“奖金啊,”颜生说:“冠军的奖金。”
她有点奇怪的看着两人:“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来参赛?”
姜子安:“……”
摄像师:“……”
有钱人来钱的办法,都这么**吗?
社会社会。
“要是没有这场比赛,”摄像师挠了挠头:“你怎么挣钱?”
“可能去找个欧洲旅行团带带吧,我有国际导游证,这几国语言基本都会说,周围景点还熟,要不就找家餐厅弹钢琴,嗯……我学的还不赖,”颜生想了想,又补充:“没那么难啊,法国人懒散,来钱挺简单的。”
姜子安一口奶茶呛在嗓子眼儿:“……”
摄像师嘴里叼着的叉子也掉了:“……”
相隔二百公里,街头拉二胡的于嘉茂组:“……”
中餐馆洗盘子的林乐组:“……”
……
导演听说后气的肝疼:“她是不是克我!”
“也许,”副导演弱弱的说:“她就是开挂人生的最好演绎吧。”
“我才不信!”导演怒吼的模样像个中二青年:“等着吧!命运终究是站在我这边的!”
晚上两个人回去时,导演绷着脸不说话,一脸孤傲,副导演小心翼翼的跟颜生建议:“你总得给子安留点表现空间啊。”
吃喝玩乐就通了关,怎么看怎么叫人不爽!
“留了啊,”颜生说的很官方:“我们分工合作,相得益彰,有些事我能做,他不行,还有些事他能做到,我却不行,比如说……”
“嗯,比如说……”
气氛诡异的静寂起来。
她比如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咳了声,拍拍姜子安胸膛:“你接着说,默契点。”
姜子安努力发挥想象:“比如说……”
导演阴森森的凑过来:“说啊,怎么不说了?”
“……比如说我能站着上厕所,她不行。”
导演:“……”
副导演:“……”
你变了姜子安,你再不是此前那朵高岭之花了!
还有,我好想打人,怎么办!
不能打!
副导演拿目光劝:这俩人很贵,打坏了赔不起!
导演心里憋屈死了,鼻子一酸,靠在副导演肩头,哭了。
第18章 人设
挣钱不容易,只有亲身试过的人, 才能体会其中辛苦。
于嘉茂在街头拉了一天二胡, 林乐则去中餐厅洗了一天盘子, 傍晚回去时脸色蜡黄, 十分凄凉。
然而, 导演的脸色可比他们惨淡多了。
于嘉茂看他身上都冒黑气了, 最终还是没敢过去问, 悄咪咪的从副导演那儿打听了几句,妒忌的咬牙切齿。
要不是当初分组时手气背, 这会儿他肯定跟颜生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轮得到姜子安占便宜?
真是时也命也。
颜生手里边有一万多欧, 再怎么造作,短短几天内也能过得潇洒。
第二天清早, 她跟姜子安用过早餐, 就打算到马赛去逛逛, 吃最地道的普罗旺斯鱼汤。
“不可以!”导演身体不舒服, 坐在客厅里打点滴,听见后扯着嗓子喊:“不能离开里昂,这是规定!”
颜生回头看他:“什么时候的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说过的, 你没仔细听!”
导演声嘶力竭的喊,语气苍凉:“算我求你, 不要叫节目继续崩坏了, 好吗!”
“……”颜生:“好。”
……
颜生跟姜子安有钱有闲, 日子当然过得潇洒,一起去音乐会,听喜欢的乐团演奏,一起去喝咖啡,找不为人知的美味餐厅,太阳温暖时,也会懒洋洋的坐在长椅上喂鸽子……
导演看着录像,老泪纵横:“这明明是我想要过的生活啊!”
“……”副导演递了小手帕过去:“节哀顺变。”
第四天下午,颜生接了个电话,是公司那边打过来的。
吃晚餐时,她跟导演商量:“我能去巴黎开个会吗?很快就回来。”
导演原先的毛病没好,又添了新的,左手吊着点滴,右手捧着袋儿中药,气息奄奄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呢?”
“好吧,”颜生看的不忍心:“就当我没说。”
“不是我为难人,”导演满心委屈,眼泪汪汪的说:“你把真人秀搞成这样,投资方会杀了我的!拿四十米大刀,把我砍成薯片!”
“不会的,”颜生帮他盖上毛毯,安慰:“我就是投资商。”
导演手里的中药袋子掉了:“真的吗?”
颜生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导演一下子容光焕发。
颜生不以为然:“又不是什么大事,说了干嘛?”
导演憋了一会儿,期期艾艾问出一句有点熟悉的话。
“颜生,”他拉住她衣袖,一脸虔诚:“我能抱一下你大腿吗?”
……
七天的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一眨眼功夫,就到了最后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