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些黑还专门改了昵称,如沈从南直播吃翔、沈从南SB、沈从南今天死了吗之类的ID,所发的言论里还有侮辱、讽刺、诅咒沈从南的父母的。
阮恬看的触目惊心。
她眨了眨眼,忽然明白,刚刚沈从南半途跟她聊天中断,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吧。
纪言初关了微博,捂着心口,“娱乐圈红眼病太多了,可怜我们南哥了。我刚刚一直在刷我们南哥以前的综艺啊,还有剧,还有各种花絮,他真的是超级帅,不仅长得帅,干什么都帅,性格也很酷。像我们南哥智商情商都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耍大牌?!”
阮恬被纪言初逗笑,“你对他怎么改观这么大?”
纪言初,“唉。以前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刚刚已经申请进了粉丝群了,哈哈哈哈,以后你南哥也是我南哥了!”
阮恬:“……”
“我回房间再去补他的综艺去。一边补一边给我们南哥刷刷微博评论。我们南哥现在一定很需要我们。”
阮恬哭笑不得。
纪言初给阮恬带上门,阮恬坐下来,打开手机。
南南南南:你哪去了?
南南南南:听到要包|养我,你就怕了?
南南南南:我看上去很难包|养吗?
阮恬只敢当他是在开玩笑,眉眼温柔一弯:沈从南,我看到新闻了。
南南南南:看完,感受?阮恬:别看微博了。好好在家里休息几天。
南南南南:哦[微笑]。
阮恬莫名觉得沈从南这个微笑像是在生气,她回:别难过了,风波总会过去的。打完,阮恬心里纠结了下,又删除了,重新打上: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你。
这回阮恬为了不再犹豫,打完最后一个字,飞快地发了出去。
发完,她又真情实感地添了句:你以前也帮过我很多。
阮恬看着对话框上“对方正在输入…”跳了会,然后跳成了“南南南南”。
她再等了一会,沈从南还是没回复。
阮恬拿着手机,有些拿捏不定。
她为什么觉得,沈从南这是又闹脾气,不高兴了呢?
难道是她最后一句回的不对?
可是如果不发最后一句他帮了她很多,她也没有借口去帮他啊……
她想帮他想安慰他,不总得找个借口,才显得顺其自然?
吃晚饭的时候,纪言初原本还在补沈从南的综艺,但见阮恬一直时不时盯着手机看,诧异问:“恬恬,你今天怎么看手机看那么勤快?”
阮恬筷子一顿,“我有吗?”
纪言初上下打量她,“恬恬,你不太对劲啊。”
阮恬咬着筷子尖:“我和人聊天,那人聊到一半,忽然就不见了。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纪言初眼睛一亮:“哟,男的女的?”
阮恬打哈哈:“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纪言初嘿嘿地笑:“啧啧,看来是个男的。怎么,他不理你了?”
“嗯。”
纪言初来劲了,“啧。他是见过你真面目的?”“见过……啊。怎么了?”
“见过的话。你跟他聊啥,忽然就聊不下去了?”
“就他最近遇到一点工作上的瓶颈,我安慰了他两句。然后他就不理我了。”
纪言初放下筷子:“这你都不知道?你安慰我,我不理你,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理你?”
阮恬一本正经:“我没安慰到点子上。”
“是啊。你没安慰到点子上。”
吃完饭,阮恬洗了澡,还没吹头发,又一次开了手机看聊天记录。
除了工作群里还在讨论之外,没有其他消息。
阮恬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她如果没安慰到点上,那沈从南想要的安慰是啥?像纪言初一样帮沈从南去守护他的微博评论?还是发点笑话给他?
她一边吹头发,一边胡思乱想,想到中途的时候,脑子里像被劈了阵闪电似的金光一闪。
沈从南要的安慰,不是就是包|养他吧?
正当阮恬思绪找不到边时,她的手机屏幕突地亮了亮。
南南南南:我饿。
阮恬犹豫着要不要也让沈从南尝尝等人回消息的滋味,但她犹豫的时间还没结束,手已经自觉地拿起手机,回复:没吃晚饭。
南南南南:嗯。
阮恬:你家里没人做饭?
南南南南:我一个人住。
阮恬:要不叫个外卖?
南南南南:你刚刚是不是说会帮我。
阮恬迟疑了一下:是。
南南南南:那你给我送个外卖过来吧。
阮恬觉得手机有点烫,这消息有点难回。她看了眼时间:21:45。
南南南南:外面都是记者,不能叫外卖,不能开门。
阮恬:那我怎么进去?
南南南南:翻窗户进来吧。我在里面接应你。
此时此刻发完这句话的沈从南,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不想放过阮恬发过来的一个字。
他等了又等,看着对话框上那句“对方正在输入…”跳了又跳,终于等到阮恬回复:外卖不太健康,而且送过来也冷掉没什么味道了。要不我买了菜,去你那里做?
沈从南隔着屏幕看到这句话,当即蹬掉了鞋子,躺上了沙发,在上面手舞足蹈——
他下巴快要掉下来似的,张着嘴乐颠颠地笑。
鬼畜的笑声让别墅外蹲点的一帮娱记都惊了惊。
沈从南在“耶”了几声后,又从沙发上起身,绕着别墅走了一圈,最终确定了一个最好的窗户的位置。他将一边的茶几搬到窗户下,然后大开了窗,等着阮恬过来。
阮恬是在四十五分钟之后到的,她一边给沈从南打电话,一边找那个沈从南给他指示的窗户:“沈从南,我就在窗户外面了。你过来。”
沈从南薄笑了声,踩在茶几上:“我在窗户的里面。”
阮恬抬头,看见沈从南忽然冒出来的头,有些委屈:“你家窗户怎么这么高?”
“是你没翻过窗吧?”
阮恬诚实:“我没翻过。”
沈从南乐了:“那你先借点力,抓住窗槛,你手一伸进来,我就拖住你的腋下。”
阮恬听到腋下两个字,有些别扭,“不行。我怕痒。”
沈从南止不住笑,“我拉你上来的时候,你顾不上痒不痒的。”
阮恬有些后悔了,“我真没翻过窗户。要不我把东西给你,你先自己做一顿吃?”
沈从南不乐意了,“我不会做饭。”
阮恬咬咬牙,还是决定牺牲一回,“那你先拿着塑料袋,然后我手伸进来,你记得拖住我。”
沈从南眨眨眼:“那当然。你这么轻,我肯定拖得住你。”
阮恬也是个姑娘,听人说自己轻,还是有点小自豪的。
阮恬举起塑料袋先递给沈从南,然后踮起脚尖,举高双臂,攀住了窗框,沈从南从里面弯下腰,伸长了双臂拖住阮恬的腋下,使劲一个用力。
阮恬身子轻,被他一抬,整个人往他怀里送。
沈从南用力过度,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一只脚往后退了一步,却踩了空,于是两个人都往地上摔……
第三十一章
阮恬见沈从南往地上摔, 连伸了双手,垫住他的后脑勺。
沈从南目光深了几寸,就在两人双双摔在地上的时候,他忽然撇开了脸, 阮恬一个惯性, 牙门磕在了沈从南的脖颈上。
沈从南轻“嘶”了声,他微仰了脑袋, 似笑非笑,“手疼不疼?”
手有些麻,并不怎么疼。阮恬摇摇头, 将手抽出来。
阮恬想从沈从南身上起来, 她顿了半秒,盯着他脖子上一点淡粉色的咬痕, “你呢,脖子疼不疼?”
沈从南躺在地板上,惬意地看她,“还好。”
阮恬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表情起伏, 她两手撑地,借力刚把半个身子支起来, 沈从南忽然问,“你怎么不问问我, 为什么把头挪开了?”
阮恬心里的确有点好奇, 顺着他,“为什么??”
从沈从南的视线, 阮恬正弯着腰,圆形的T恤领子不宽不紧,堪堪往下垂出一道缝隙,引出里面恍若暮色远山的风光。
他侧开目光,模样有点嘚瑟,“不挪开。你牙门撞上的可不是我脖子了。”
阮恬目光微怔,带着点不解。
沈从南笑,指了指自己的嘴。
阮恬背脊轻僵,弄不清心里滋味。
他这是为了避嫌,特意挪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