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你要干嘛?
黑暗淡化了视觉,身体的触感尤为敏感,谢声呼吸灼灼,他长手长脚,沈乔在他怀里像只鸟儿一样好掌控,轻轻一推,就逼入墙角摁住了。
他特别用力,沈乔吃痛,“嗯嗯”哼唧了一声。
“为什么今晚说不认识我?你又把我忘了吗,嗯?沈乔,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微不足道,转身就忘了吗?”
谢声低着头,唇似有似无在沈乔额头上摩擦一下,沈乔浑身紧绷、怕得直哆嗦。
“我、我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你你冷静一点!”
“随口?原来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男人……”“随意的忘记,随意的不认识,随意的丢掉……”“你一会儿温软,一会儿冷淡,我被你迷得团团转,像个傻瓜、像个疯子。”“桥桥,你那么美,可心肝真无情……”
“……”沈乔牙齿打颤,想起谢声打架时的狠劲儿,怕得不得了,她大声喊就会有人来,可是……可是她又矛盾地不太想呼救。
“快说话,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你心里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好感吗,嗯?”
他像一匹耐心和猎物玩耍的饿狼,隐忍克制着,一声声低哑的嗯声,哄骗着她。
谢声身上没有血腥气了,是干净的皂角香,头发还有些湿,沈乔蠕蠕唇,还是没能在谢声紧迫逼人的气场下,说出话来。
谢声躬身,双手伸入沈乔的睡袍,隔着吊带睡裙落在她腰上,轻轻抚摸。
少年灼热的呼吸落在沈乔的耳畔,薄薄的唇瓣似有似无摩擦过她的脸颊,低低呢喃:
“想吻你,想和你做/爱,怎么办?”
第34章 对她狠不了
沈乔脑子轰隆地响,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在说什么?!
黑暗发酵着欲.望,谢声身体滚烫,紧紧拥抱住沈乔。
厮磨间,睡袍落地,沈乔身上一凉,只有一条到大腿的吊带短裙。凉意侵袭的瞬间,男孩子滚烫的身体贴上来,贴着她的肌肤摩挲,那感觉,让沈乔大脑充血,浑身不住地战栗……
暗里,谢声眸子微翕,灼热的薄唇贴着她的脸颊轻轻碰触,一寸一寸,从脸颊到下巴到细嫩的脖子、锁骨,他活像个吸毒的瘾君子。
谢声不是什么矜持的圣人,从小看惯了三教九流,欲.望强烈,他满脑子都想要这个女孩子,他受不了,受不了这样思念、这样求而不得。
想要,就要得到!这是他的作风。
短暂的温柔抚摸之后,谢声便如洪水猛兽,势不可挡,沈乔沦为朵暴风雨中的小花,任他摆布。
她被摁倒琴凳上,谢声轻车熟路一顶,沈乔双腿不自觉分开,然后脑子一下就炸了,羞耻,恐惧,低声地抗拒着啜泣:“不、不要……不要这样…………”
谢声粗鲁地扯掉自己上衣,沈乔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少年清瘦的身体,心口狂跳,浑身战栗。
谢声低哑凑在沈乔耳畔,“桥桥,你会喜欢,做.爱很舒服的。我会疼惜你……” “接纳我,嗯?”
“不要,不要这样,谢声……不要欺负我……”沈乔哭了,眼泪不断地落下来,“不要欺负我……”“谢声……谢声……”
沈乔一声声低低求饶,喊谢声的名字。
谢声重而灼热的呼吸乱了乱,眼神涌起复杂的情绪,但也只是瞬间的犹豫,然后俯下身重重吻住沈乔的喉咙,像狼,咬住猎物的咽喉……
谢声抬脸,在沈乔颤抖着呼吸的红唇边,低喃:“桥桥,你或许不知道,你向我求饶的样子,有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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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尔吓着了,清早一起来,就见沈乔蹲在她门口,泪眼婆娑,扑过来抱住她。
“小姨妈,我想现在就去秦皇岛好不好,我想去爷爷那儿……”
“我不想在这儿呆了,呜呜呜……”
“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沈乔哭得崩溃了,沈家上下手忙脚乱,佣人、医生、保镖……七手八脚,林淑尔忙着安抚沈乔,问谁欺负了,沈乔就摇头不说话。
林淑尔思来想去,一通电话把林宇叫过来□□了一番。
林宇:“乔乔、乔乔你说句话呀!我昨晚就带你去看了个电影、去朋友那儿坐了坐,别的都没干啊!”
结果沈乔泪眼朦胧,就盯着他不说话。
漂亮的女孩子大眼睛会说话,委屈挂了满。
林淑尔“意会”了,狠狠拍了林宇胳膊几巴掌。“你是乔乔的哥哥还欺负她,你混不混、混不混?”“你到底干啥了?”
林宇那叫一个六月飘雪的冤,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缘由,林淑尔走开之后,他一拍脑门儿想起:“乔乔,莫不是看那场打架,把你吓到了?”
结果不提还好,一提沈乔眼泪不停地流,崩溃地呜呜抽泣。
“哥哥错了、哥哥错了,以后再也不带你看人打架了,还不行吗?”林宇手忙脚乱地哄,漂亮的女孩子哭起来真叫人心痛,“别怕,那些坏人都走了,他们伤不了你。”
沈乔抽抽搭搭,说了什么,林宇没听清,然后沈乔就跑回了房间,关上门,谁喊也不出来。
对着镜子,沈乔才敢放下一直紧攥着的衣领——一串紫红的吻痕。
“呜呜呜……”
沈乔跪坐在地上,哭起来。“哐啷”,把李绿从谢声那儿捡回来的发卡项链狠狠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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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儿、拖把和瘸着腿儿的假发、土狗四个来找谢声,问昨晚“战果”。
他们看兄弟天天那么牵肠挂肚看不下去,怂恿了谢声去找沈乔摊牌,强攻一次试试。
封叔却说谢声不在家,他们四个找了一顿,在旧街临江的码头发现了谢声。
少年靠着石壁,抽着闷烟,清晨江风有点儿冷,吹着他清瘦高挑的身影,脚边已一地烟头,横七竖八,无法想象他在这儿呆了多久。
一夜未眠,谢声神情靡钝疲倦,平素犀利明亮的眼睛黯淡像黑夜的湖面,没有一丝光芒。
“声哥,白富美搞到手了?”
“哈哈,有没有一夜快活赛神仙?”
“艳福不浅啊声哥,那可是超级白富美,一亲芳泽、死也无憾!”
谢声深深吸了口气,吐出雪烟:“要到手了,我他妈还能在这儿抽一地烟头?”
四人吃惊,面面相觑,然后头碰头点了烟。码头轮船靠岸卸货,鸣笛声声,搬运的壮汉来来往往,小市民为生活的奔波,开始了。五人站在码头风口上,他们都不是高修养的文化人,除了谢声身材修长好看、什么站姿都无所谓,其余的都东倒西歪,像个流氓。
“阿声,你跟人玩命儿可都没失过手啊,怎么这个女孩子你老搞不定?”
“就是啊声哥,你三天两头儿往白富美家跑,多少机会,怎么还不成功呢。”
“难道她喊保镖揍你了,还是又叫了警察?”
谢声摇摇头,烦闷的吐了口烟气。
“她没喊人,是我继续不下去。我刚起了个头儿,就把她吓哭了。”
“我受不了她哭。她一哭,我他妈就怂了!”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土狗唾了口:“呸!他妈的,女人都一样,欲拒还迎,嘴里说不要其实心里想要得很。我看白富美就是喜欢你,要不然她怎么不喊人?”
假发摸摸下巴,点点头:“土狗说得有道理。白富美那家境,要弄死咱们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她要真不想让声哥接近她,声哥不可能靠近得了。”
小伙伴几个一同沉默,久久,汤圆儿拍拍谢声的肩膀:“阿声,你做事向来挺胆大果断的,怎么对这个女孩子就这么拖泥带水?你要狠一点,事儿说不定就成了。”
谢声仰头吐了口雪烟、深深叹了口气。
“我也试过,可一见桥桥难过,我心就扎得疼……对她,我狠不了。”
对沈乔狠不了,他只有对自己狠一点!昨晚,他还是认怂了、忍住了,最冲动难忍的时候,抽身离开。
小伙伴几个听了谢声的话,闷闷笑起来,最后哈哈大笑。
谁都说谢声狠,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玩儿起命跟打弹珠一样。
谢声说狠不了?
卧槽!
“声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谢声狠不了,这话放出去,豹子头都得笑岔气!”
“哈哈,就是啊!”
“声哥,你咋这么温柔呢?哈哈……”
谢声眉头挑了挑,冷笑:“多他妈笑几句试试啊?”
“……”齐齐噤声。
飞往河北的飞机自天上划过,机上沈乔发着呆,眼角泪水未干,旁边林淑尔、尤纱陪着,后面坐着林宇和保镖。
沈乔望着云朵发呆,那云朵像少年洁净的唇齿,吻向她……沈乔挡了挡脖子,甩开脑海里那吓人的画面,背着所有人,眼睛悄悄湿了。
随着飞机升高,城市与江河渐瘦,直至消失。
江边,谢声望了眼高远渺茫的飞机,深思着一些问题。
第35章 少女心事
那天大哭过后,沈乔性有点儿变,不那么天真纯稚了,经常一个人抱住自己对着窗户、对着海水发呆,想心事。
她,有了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小秘密!
这个秘密,关于她脖子上那将褪未褪的吻痕,关于,一个男孩子。
望海别墅的阳台,沈乔赤脚抱着膝,对着雾蓝雾蓝的渤海发呆。
远离了T市和谢声,来秦皇岛这几天,沈乔冷静下来狠狠反思了自己。
她不想承认,其实……她有很多机会,阻止谢声一次次找她,可是……她偏偏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不去考虑。
她更不想承认,在谢声碰她的时候,除了恐惧和抗拒,她居然……并不是很讨厌他的亲近……
他的抚摸,他的吻,让她战栗,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隐隐的期待……
那是一种陌生而可怕的感觉,和谢声一模一样——像悬崖、像利刃,致命,又吸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