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恩真的还没到时刻,医生忍不住说道:“没见过做丈夫像你这么急的!”
当时刻来临,时恩被推进产房时,两家父母都焦灼地在走廊上踱来踱去,苏赜非但要让自己镇定下来,还要安慰爸妈缓解他们的担忧。
五个人听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系在同一个结点上。
当夏凡希感到心脏猛地一跃,仿若有千斤重的石块突然落地时,产房里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
一大家子高兴坏了!
他们迫不及待地围到产房门口,听到医生摘下口罩说完“母子平安”之后都重重地松了口气。
苏母甚至抹了抹眼角,眼眶微红拉着亲家的手道:“这下终于可以放心啦!”
“是啊!”
时典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去姐夫家陪苏宝宝玩耍。
宝宝还小,稚嫩的小手柔软而可爱。时典对刚出生的宝宝又是疼爱又是新奇,很想伸手抱抱他,却又担心自己抱不好。
时恩会小心地将宝宝放在她臂弯里,叮嘱她:“托着他的后脑勺。”
时典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地抱着小侄儿,没一会儿,苏宝宝就大哭起来。
“啊,他哭什么啊?!”
“你老这样抱着他不动,他不高兴啦!”
“可我不敢动啊!”
时恩笑,接过宝宝后,伸手在他屁股下摸了摸,突然问道:“你裤子上有没有东西?”
“啥?”时典好奇地低下头寻了寻,“没有呀!”
“宝宝拉便便了。”
“啊!难怪我觉得烫烫的!”
时恩笑得停不下来,急忙带着宝宝去换纸尿布。
时典迫不及待地跟了过去,看到姐姐熟练的动作,于是问道:“半夜宝宝也会这样吗?”
“会。”
“当妈妈真辛苦。”
“半夜他爸会起来给他换。”
“姐夫真是个好爸爸,”时典由衷道,“还是个好丈夫。”
时恩轻声笑起来,将苏宝宝的裤子穿上,说道:“是呀,他也很辛苦。”
“姐姐我告诉你哦,那天老爸打电话给我说你生了的时候,我正和叶澄铎在一块,我一激动就喊了他的小名,后来老爸就问我喊的是谁。”
“你怎么说?”
“我当然说是舍友啦!”时典心有余悸。
“舍友?他的小名是什么?”
“这……我就不告诉你了吧。”
时恩疑惑地看她一眼,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你们还坚持了这么久,有没有被老师发现?”
“什么话!我可不随便谈恋爱,要谈就要谈好嘛!”
“我就怕你一时兴起,你那三分钟热度我又不是不知道。”
时典撇撇嘴,声音低了下来:“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了两次话,一次是在一起之前,一次是在一起之后。”
“你们还挺能干。”
“你别揶揄我!”
“然后呢?”时恩一面有条不紊地掀起乳罩给苏宝宝喂奶,一面问道,“老师勒令你们分手了吗?”
“没有。”时典摸了摸宝宝的脸颊,“他给我们签了一纸协议,叫我们要好好学习。”
“协议?”
“对呀。”
“你们班主任做事还挺不一样的。”
“是啊,他还说以后如果结婚记得让他当媒人。”
时恩不由得笑起来,她抬起头来觑了时典一眼,随后又慢慢地垂下眼睑,温柔地问:“怎么,你们都想这么远啦?”
“也不是……”时典挠挠耳朵,窘迫地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可不想耍流氓。”
“我典典还真是可爱。”
“姐姐你这话好酸哦!”
“哪里有!”
时典不在意地耸耸肩,凑到苏宝宝脸旁,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奶水,忍不住说:“晚晚的睫毛好长。”
“像他爸。”
“叶澄铎睫毛也很长,还有点连心眉!”时典脱口而出,可是抬眼看到时恩讳莫如深的目光时,又连忙掩饰道,“我就随口一说。”
“少来!说得可认真了!”
“你就当没听见嘛!”
“想过以后没有?”时恩突然问。
“以后?”
“大学。”
“想考一个学校。”
“不错。”
“但他太优秀了。”时典轻轻叹了口气,“下学期就高三了,我得更努力才行!”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能尽全力去做就够了。重要的是啊,高三这一年不要偷懒!”
“嗯!”
“有什么事不想跟爸妈讲就跟我讲,别自己闷心里。”
“能有什么事呢?”
“学习上、生活上、感情上,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时典“好啦好啦”不耐烦地应了两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弯起,看到苏晚晚吃奶吃得心满意足了,于是伸手逗他:“晚晚晚晚,小姨亲一下好不好?”
* *
叶澄铎一次偶然在别墅区里看到时典抱着苏晚晚。
那是六月下旬的一个傍晚,火红的霞光在天边散锦,光泽落在滑滑梯跷跷板上,显得尤外可爱。
叶澄铎远远地望着她,看到她温柔地和怀里的宝宝玩耍,眼角眉梢尽是说不完的笑意,心里不由得有些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