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等就去揍她!”
“等等?”
“她在我房间。”
“你们……”
“我们干嘛?”
“不可以。”
俞玥给了他一个巴掌,半是气半是笑:“你去找叶澄铎,不要来烦我们。”
“他不把我扔到马路上才怪!”
“活该!”
仇安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笑,重又将她拉回怀里,吻着她的耳廓低声轻喃:“我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还要不要我,这样我就不担心了。他们说我幼稚,没担当,不负责,我一定改。我想和你走很久,你不要轻易和我失去联系,你答应我吧……”
* *
俞玥和仇安在窗下倾诉衷肠,一个道歉一个原谅,一个承诺一个相信时,二楼主卧的门悄悄地打开了。
幽暗中听到门锁“咔嚓”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俞家父母窃窃私语的声音。
时典提起耳朵屏气静听,在窸窸窣窣中隐约捕捉到几个词:“开门”、“去看看”。
她全身僵直地躺在床上,忧心忡忡地盯着卧室的门,若此刻响起敲门声,她笃定自己必然会七窍生烟当场阵亡。
然而,声音没有走近,反而愈来愈远,夜晚的幽静中似乎传来了拖鞋踩在楼梯上轻微的“哒哒”声。
时典立即给俞玥打了电话,迟疑一秒后又急忙掐掉,转而踮着脚尖下地,趴在窗台上,看到窗下模糊的人影时,她压住声音迫切地说:“玥玥,你爸爸下去啦!”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猛地僵硬一瞬,随即触电似的放开,俞玥二话没说要去拉后门,客厅里的灯却于此时蓦然亮起,像鬼怪骤然出现一般,唬得屋外的人往后一跌。
磨砂窗上会映出人的影子,俞玥拉着仇安躲到狗窝后面,捂着嘴巴一句话都不敢说。
然而却在这时候,她忽然想起来,后门的钥匙还挂在门内,而后门也是随意虚掩着。
俞玥着急地看了仇安一眼又环顾四周,鼓了鼓劲把他往外推,声音低哑刻不容缓:“你走,你快走!”
“我不走!”
“你走我还能蒙混过关!”
说话间,后门的把手被悄无声息地摁下。
俞玥无可奈何,躲在角落急得快哭了:“求求你,求求你你快走吧!”
仇安没了辙,俯身在她脸上吻了吻,慌不择路地钻进一条黑暗的巷子,落荒而逃。
俞玥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理了理衣裳和头发从墙角站起来,走出脚边那个小小的狗窝时,她忽然瞥见头顶屋檐上那一星闪得刺眼的红光。
她突然记起来,去外婆家的前一天,爸爸才说要在家门口装监控探头。
后门打开,俞父手里拿着一根粗棍。
看到衣着单薄站在浓浓夜色中的女儿时,他不由得一愣,疾步跑上前,宽厚的手掌握着她的肩膀,问道:“怎么在这儿,啊?”
俞玥一下子扑进爸爸的怀里,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哭泣声让做父亲的心如刀绞,他摸着她的发顶,声音沧桑而担忧:“怎么了,啊?有事跟爸爸讲!”
“对不起爸爸,”俞玥艰难地啜泣着,揪紧父亲的衣襟,压抑而沉痛地哭道,“我是不是太让你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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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
我就孤独地打气
第71章 CHAPTER 71
俞寅川三十八岁的时候,俞玥出生了。
将近不惑之年,家里添了一个俊俏的娃娃,常年做着粗工粗活的男人满腔柔情,眼角眉梢里尽是喜悦。
坚实的手臂摇着摇篮里安然甜睡的婴儿,宽厚的手掌扶着咿咿呀呀学步的姑娘,对他而言是极尽幸福的事情。
与时典相比,俞玥更像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公主。
时正声的电器生意是俞寅川的帮扶下逐渐成长起来的,那时候生意才刚刚起步,家庭经济一般,时典还在妈妈的怀里吃着奶水。
俞寅川却是年轻有为的励志代表。
他早年是保险推销员,八.九十年代的紫衫镇,保险行业并不景气,人们一提到保险就很容易联想到骗子。
在那种大环境下,求人买保险只能挨家挨户低声下气,往往嘴皮子磨半天也没能卖出一份保险。卖不出去就没有钱。
干了一年下来,在外奔波的日子里,俞寅川除了中秋那一天,其余日子里一天到晚净喝白粥,心想着这样赚不来钱,自己都吃得面黄肌瘦,更别谈娶媳妇儿过好日子。
于是他果断地放弃了这份工作,继而给人当起了家电送货员,仗着年轻体壮精神头旺盛,他殷殷勤勤地工作,并且与生俱来的洞察力让他发现电器这个行业前景可观。
经过仔细的斟酌,他考虑自己开一家电器行。
他费尽周章凑够了钱,铁了心要把生意做起来。有人支持有人揶揄。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他当真在镇里打出自己的名号,以至于乡里乡亲都知道他为人老实,卖的东西价格公道,售后服务贴心,于是名声逐渐往外传,生意也逐渐壮大。
俞寅川的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膝下无一儿一女,几年的时间里在生意场上时而得意时而失意,但总的而言,日子过得还算优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