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进门的时候,时典忽然扯住叶澄铎的臂弯,把快走几步的他踉跄地拖拽回来,在猫咪的身旁蹲下来。
“你看这两只猫。”她指了指那两只可爱的肥猫。
“怎么了?”
“是流浪猫吗?”
“不知道,看起来很干净,流浪猫不会这么干净吧。”
“铎铎你知道吗?青协本来打算成立一个关爱流浪小动物的部门,但经费不够,而且很难实现。如果实现了,这些小动物就可以有地方安歇了。”
“我们学校倒是有个地方,类似高中的地理生物园,里面有很多猫窝狗窝,就是专门给这些小动物住的。”
“好棒哦。”时典感叹,“到了冬天,这些狗和猫一定冷极了。”
“所以给它们造了窝。但那个地方以前差点被拆除,因为太脏了。”
“家里如果养猫狗都需要注意卫生,更别说是外面的流氓猫和流浪狗了。”
“嗯。”
“我以后想养条狗。”时典抱着膝盖说。
“为什么是狗呢?”
“我比较喜欢狗狗。当然,我也没养过猫咪啦。”
“都可以。要不你养只猫再养只狗。”
“啊不要!”时典摇了摇头,“那我得累死哩!虽然我也想嘛,但如果真的这样,我要被它们折腾死了。”
叶澄铎轻轻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站起来:“腿酸不酸?”
“已经酸了。”
“我抱你。”
时典笑了起来,张开手臂,轻轻松松地搂住他的脖子。
说好的要抱她,结果却把她背了起来。
时典揪了揪叶澄铎的耳朵,安分不住地玩弄他的头发,手指在他的发间扒来扒去,像铁了心要把他的头发闹成鸡窝似的。
叶澄铎温柔地笑着,不呵斥也不反抗,就这样任由她摆布。
麋鹿宾馆的门槛非常窄小,从外面往里面瞧,只能看见一线窄窄的灯光。
叶澄铎背着时典的时候有些进退两难,老板笑眯眯地抽着纸烟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被拦在门外后,不由得笑了:“哎呀,太宽啦,进不得进不得!”
时典笑着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从叶澄铎身上跳了下来:“叔叔好。”
“吃饱回来啦!”
“嗯!”
老板笑眯眯的样子很是和蔼,时典一下子就想到了爸爸。
回到房间后,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苏晚晚咿咿呀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惊喜地喊了一声:“晚晚!”
晚晚把嘴巴靠到电话旁边,由妈妈哄着,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小姨!”
“啊小姨要幸福死了!”
叶澄铎在一旁忍不住笑起来。
他等时典把电话打完了,这才坐到她身旁。
时典把电话放下,转过身抱住他,鼻尖在他肩上胡乱嗅着,叶澄铎问道:“闻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想闻,铎铎你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我每次闻着都特别安心。”
“是吗?”叶澄铎侧过身,抬起手臂揉了揉她的头发,“典典,我刚刚说那些话,你不开心了吗?”
“嗯?什么话呢?”
“你不要装傻。”他放开她,端正了她的脸庞,好注目看她,“我想听你讲真话。你生病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
“你还能怎么办呢?”时典掐了掐他的脸,“铎铎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下了特别大的雨……”
“嗯。”
“歌手队排练到特别晚,十一点多才结束。”
“嗯。”
“我特别地想你。”时典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干涩的眼眶逐渐地有些湿润,“特别是看到渚清的发小冒着大雨去接她的时候,我就更想你了。”
叶澄铎捧着她的脸颊,不知所措地、心疼又自责地看着她。
“今天傍晚你在宿舍楼下等我,我真的特别开心。”时典红着眼眶,嘴角含着克制不住的笑意,“平时看到别的女生一下楼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我就特别地羡慕。可是我却感到很自豪哦。”
“自豪什么?”
“因为我心里有个人,就像藏着一个宝。”
叶澄铎鼻子一酸,笑着低下头,抬手抹了抹眼睛。
“铎铎我真的特别喜欢你。”时典俯下头去看他,眼睛通红却笑嘻嘻地,“格外地喜欢,就算我生病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也还是喜欢你。”
“我每天就盼着和你见面的那一天,就像今天下午见到你。一个月见一次,一个月的不开心就一笔勾销;两个月见一次,两个月的不开心就一笔勾销,半年见一次——不,半年太长了。”时典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超过两个月没见过,我会疯掉的。”
叶澄铎眨了眨眼睛,从胸口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他握住她压在被子上的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俯下身去,将自己的整个身体与灵魂都倾俯到她身上。
时典转而搂住他的脖子,脚在被子上蹬了两下,以至于身体被腿的力量支起,更紧地贴近他的怀抱。
“我爱你。”他吻着她的耳廓,滚烫的气息一点也不饶人。
时典别过脸去吻住他,热烈回应的同时,那句“我也爱你”却带着点小声的啜泣。
她仿佛是被他吻哭了。
他的唇一贴上来,她就克制不住地一阵颤栗,柔软的心脏仿佛被他的手温柔地揉按着,瘫软地无力地慢慢地融化成水。
她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十指不知何时穿过他的头发,紧紧地、不肯放手地搂抱着他。
他带着粗重的喘息声,急切而温存地深吻着,两双眼睛微微闭上,却又在一阵似一阵的激荡中缓缓睁开。
带着水光的眼眸里,所有的幻象与思念跌宕起伏,迷离的、渴望的、交缠的。
她的身子慢慢地往下沉,雪白的脖颈却高高地仰起,他的手覆上她的颈背,一瞬间的刺痛和滚烫之后,是挣脱束缚的索取和间或的克制。
她握住他的手,牵引着从后背往前,指尖带着燃火舔过肩膀,舔过锁骨,舔过衣领下那片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