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封却说:“沈放让我和你说一声,晚上回家,他在寝室楼下等你。”
班上的同学,都处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纪,闻言,一个个的发出了怪叫,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有人暧昧地说:“晚上回家?”
“在寝室楼下等你?”
又掀起一片尖叫。
画水身后的几个人,和她关系还算不错,已经演起了情景剧了。
一个男的粗着嗓子:“亲爱的,晚上回家,我来接你哦。”
另一个男的故作娇羞状,掐着嗓子说:“人家不想回家嘛,回家干什么呀?”
粗着嗓子的哈哈的尬笑几声,说:“你说呢?回家还能干什么呢?”
娇羞状的害羞的捂着嘴:“难道……难道是我想的那个吗?哎呀,讨厌啦!”
边上的人都笑的前仰后合了,还有人笑的直拍桌子。
有人疑惑道:“那个是哪个呀?”
“当然是那个啦!”
“哪个嘛?”
“哎呀,就是学高数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得更欢了。
画水的脑袋一点点的往下垂,藏在头发丝里的耳朵红的滴血,她羞耻地坐了下来,把整个脑袋都埋在手里了。
哎呀……真的是,太讨厌了!
沈放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画水真的是讨厌死他了!
上课铃声恰在此时响起,梁亦封寡冷的声音随之落下,“好了,上课。”
所有笑闹声,都停止了。
画水今天是一天的课,上完课之后,整个人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她抱着书有气无力地下楼。
三个室友也都没什么力气。
一出教学楼,三个人突然停下脚步。
画水跟在她们后面,没注意前面发生了什么,疑惑道:“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陈倩倩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刚刚男同学的口吻说:“亲爱的,晚上回家,我来接你哦。”
画水满头黑线。
她无力道:“你怎么也这样嘛?”
陈倩倩侧过身子,朝她抬了抬下巴:“因为你家亲爱的,真的来了。”
画水茫然地:“他不是在寝室楼下等我吗?”
“……”
“……”
“……”
话音落下,三个人的眼光奇奇地盯着她。
画水说完之后也发现了不对劲,她哭丧着脸,支支吾吾着想要说什么,却被陈倩倩打断:“我懂你的意思,小姑娘娇羞,不好意思表达,我懂的。”
言遇拍了拍画水的肩,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是害羞的意思。”
画水求助地看向刘晴,“我不是,我没有。”
刘晴现在看她的眼神也分外的不纯洁,她痛心疾首地表示:“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是个好姑娘,结果没想到!”
画水:“?”
你没想到啥?
刘晴说:“没想到你竟然英年早恋!”
画水的眼里露出个大大的问号,“我没谈恋爱啊,而且……我都高中毕业了,即便谈恋爱,也不是早恋吧?”
刘晴:“可你还未成年。”
“……”
听到这句话,画水立马蔫儿吧唧了。
走过来的沈放,听到这句话,也蔫儿吧唧了。
仿佛有一桶热水,把他最近冒出来的火苗都给浇灭了。
这还是个未成年啊,沈放你可给我注意点儿!该做的得做,不该做的,就放在脑子里,自己想象!
见到沈放过来,画水的三个室友自觉地闪人,离开之前,还十分好心地把画水的书一人分了一本给抱走了。
沈放站在一旁,笑容漫不经心的,他说:“谢了,有空请你们吃饭。”
陈倩倩一点都不含糊:“海鲜楼!”
言遇:“画水是我们的团宠,学长,海鲜楼没关系的吧?”
刘晴抿了抿唇,“画水是我们的宝!”
沈放十分豪爽地表示:“没毛病。”
“耶!”
画水:“???”
她可不可以发表一下意见?她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呀!!!
等到室友都走了之后,画水踟蹰着:“你不是说在寝室楼下等我的吗,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沈放从小到大站姿就不太好,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子散漫劲儿,他站在画水面前,笑意松散着说:“哦,等不及。”
画水在心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那……那我们走吧?”
沈放拉着她:“怎么不问我?”
画水顾左右而言他:“什么哦?”
沈放在她头顶叹了口气,“等不及见你。”
“……”
画水心想,这其实感觉有点儿尬撩。
她思考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沈放:“你有听过一个对话吗?”
沈放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闻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什么?”
画水吞了吞口水,说:“你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
沈放:“哪里怪了?”
“怪好看的。”
“……”
沈放停下脚步,沉默着垂下头,继而扭头,不可置信地笑着问她:“你这是,在撩我?”
画水一言难尽地说:“这是土味情话。”
沈放是不看这些东西的,他手机上,除了通信软件,连个游戏都没有,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网上到底流行着什么。
画水十分同情地看着他:“就是尬撩,像刚刚你和我说的那句话一样。”
沈放:“……”
酝酿了一下午就想出这么一句话的沈放,面如土色。
秦沁有将近一个月没见到画水,想她想得很,于是特意打电话给沈放,让沈放有时间就带画水回家。
沈放乐意之至。
等到画水一回到家,秦沁就拉着画水聊天,晚上九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画水的手,让她回房。
画水离开秦沁的房间之后,回房抱着自己的睡衣去洗漱。
打开房门,转身的瞬间,手肘就被人拉住,狠狠一拽,她被拽到另一个房间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连窗帘都被人拉上,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的光。
面前的人双手抵在门板上,沉重灼热的气息洋洋洒洒地铺在她的脸上。
漆黑幽暗的环境里,画水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她颤巍巍地喊他:“沈放,你干嘛呀?”
沈放俯下身,说话时灼热的气息都吐在她的脸上,他含笑着揶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名字叫的这么顺口了,嗯?”尾音刻意压低,带着某种诱惑感。
黑暗环境里,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被无数放大。
人会变得格外敏感、格外脆弱,又格外坦诚。
画水颤声说:“我……我不知道。”
沈放低低沉沉地笑声就在耳旁渐渐响起,他的头往边上偏了偏,靠在她的耳朵处,微往下压,用气音说:“很开心?”
画水稳着气息,双手扒拉着门板,竭力让自己发软的双腿绷直,“什么?”
沈放说:“不是很开心吗?”
画水艰难地问:“你在说什么啊?”
沈放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画水条件反射地啊了声,声音软绵绵的。
她浑身一颤,像只受惊地兔子:“你干嘛呀?”
沈放说:“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