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无论她干什么说什么,他都是宠着让着她的,她在他心里必须是最好的,半句不好的也不能说。
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于谢灼打来的电话,她也并不着急去接。反正第一通她没接到,谢灼还会打第二通,第三通,第四通。
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会一直在那里等着她。
五年了,哪怕她把他忘了,他也依然在原地等她不是吗?
柳淼淼让唐玥去查了谢灼今天的行程,然后去车库取了车,直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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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专发布在即,原本录歌和宣传工作已经将档期排得密不透风,前阵子受伤住院那一星期,为了避开媒体纷争,几乎停掉了所有工作。
现在只能把一天拆成两天用,用成倍的工作量把之前落下的功夫补回来。
录完最后一首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谢灼进电梯按了B2层,刚走到停车场,正对面不远处停着的红色法拉利车灯亮起,灯光笔直而嚣张地照射向这边。
女孩子倚在车门边上,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烟。烟头明明暗暗地在光线并不明朗的地下停车库中闪动。两片花瓣似的红唇微启,烟雾便从她唇间逸了出来。
白雾弥漫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她朝他这边望来,微微眯起眼,眼尾被眼线勾得细细向上挑着,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尾端点缀着一滴泪痣,更显得娇媚,冷淡。
谢灼想起那时在香港,他们相遇在光影迷离的酒吧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坐在高脚椅上,五官笼罩在轻烟白雾之中,看不太真切,却更加勾人心魄。
柳淼淼将一根烟抽到尽头,烟蒂扔在地上,银色细高跟轻轻在上边捻了一捻,将星火息灭。
现在还是初春,夜晚微凉,空气中挟着春季特有的潮湿,女孩子一身长裙飘曳,藕带白的长腿若隐若现在长裙之后,纤细的锁骨上搭着薄薄的镂空披肩,皮肤白皙如牛奶。
她缓缓走到他跟前,见男人望着她不说话,眸子一弯,扬唇一笑,漫不经心地问:“见到我是不是特别开心?”
谢灼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上连接着通话界面,始终提示无人接听。而柳淼淼手提包里有什么一直在震,显然她是知道的,却故意不接。
谢灼说:“从下午到现在我一共给你打了20多通电话,发了30多条短信,你也是一条都不回?”
柳淼淼问他:“你生气了?”
谢灼哼笑:“我还以为某个胆小鬼又要食言逃跑了。”
柳淼淼仔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好像是五年之后,她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在她失忆那段时间,她对他始终是逃避的,外加柳景诚对她的催眠大法太好,她还真信了邪,以为自己真是个矜持羞涩,品德兼优的黄花大闺女呢。
五年了,他好像没变,但好像也变了。记忆中那个总是如阳光般温暖干净的少年,清高冷淡得仿佛不染尘埃。他看见她抽烟会皱眉不高兴,为了保护嗓子,向来不沾烟酒。
那手颀长又漂亮,又弹得一手好钢琴。
可在她把他遗忘掉的那五年里,他学会了抽烟,酗酒,差点丢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声音,甚至手上留了很难看的疤,也不再喜欢弹钢琴了。
柳淼淼说:“我以前答应过你,以后不会不回消息,不会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不会让你担心,我会做到的。”
谢灼微怔,眸光复杂而深地看着她:“你……”
“嗯,我都想起来了。”柳淼淼说,“你出身牛头村,你们村里三十年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大学生。你们家是果农,你爸是种葡萄的,你妈是卖葡萄的。”
谢灼:“……”
柳淼淼:“能耐啊谢灼,我怎么不知道谢叔叔什么时候弃商务农改行种葡萄了?白阿姨什么时候从息影影后变成山野村姑了?”
“出身大山,贫穷励志,坚忍不拔,砸锅卖铁卖房子还债以至于没钱睡大街,要赖在我家地板上?”
柳淼淼还在掰着手指头一遭遭地数着他的罪行,面前男人却俯身,用力吻住了她。
柳淼淼微微一愣,随后也很深地回吻他。
唇舌之间抵死交错缠绵,你进我退地掠夺彼此身体里赖以生存的氧气,他的手用力锢在她的腰上,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地下停车场到底不是个太好的选择,四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一不小心还会有被潜伏记者拍到的可能。谢灼索性将柳淼淼打横抱起,拉开车门将她放进去。
他刚要合上绕到驾驶座那边,却被柳淼淼勾住脖子不让他走。
谢灼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唇息间还有刚才深吻留下的紊乱的呼吸。
“乖,先回家。”
“不回。”柳淼淼没松手,稍一用力,把他扯进车内。
她调低了座椅,将他压在身下,跨坐上去。
谢灼看着她的眸光都变深了。
手划在他皮带上,轻轻一扯。
啪嗒。
裤子被松开。
她褪掉上半身的衣裙,俯身靠近他耳畔,轻声说:“阿灼,要我。”
第四十三章
衣裙懒懒散散地挂在腰间, 前扣的款式轻而易举地被扯开,圆润柔软冒出头来,女孩子的皮肤如牛奶般的白, 凝着两朵娇粉的荷尖。
他闯进了满园绯色的花池中,摘下了花, 捧在手中细细亲吻,听见她尖尖娇娇的嘤咛。
双腿被压成盛放到极致的姿态, 用早已湿润的玫瑰将他纳入其中, 突如其来的温度将他困绞。谢灼忍不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俯首去咬她滚烫滚烫的耳垂:
“太紧了。”
他的声音都不由地哑了。
柳淼淼跨在他身上尽情沉浮, 她从小就是骑术高手,马背上的驰骋向来是她的长项,现在不过是灵活地学以致用。
汽车尾部因为剧烈的拍打而大幅度地震荡起伏,封闭的车内温度急剧升高, 玻璃窗上也凝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她抱着他的脖子, 低声娇吟喘息:“阿灼, 还不够, 我还要。”
微微的光亮透过蒙了水雾的车窗照进来,朦胧如隔纱。女孩子白皙的肤色因为两人贴合的高温而染上暧昧的潮红,她眼里清亮清亮的,有孩子气的娇嗔和执拗。
此时此刻, 她就是说要他的命, 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
男人俯身压下,将她严丝合缝地摁进柔软的椅背, 大开大合地惩罚她将他忘却了五年的恶劣罪行。
“啊……”柳淼淼紧紧抱着身前的男人,尖锐的指甲滑过他紧实的肌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那是只能属于她的痕迹。
这男人是被她教坏了,从前不烟不酒,说话斯文有礼,稍一调戏还会跟个小姑娘似的面红耳赤。现在却轻车熟路地摸准她身体每一处的敏感区域,懂得高.潮时是她最不安和渴求的时候。
她浑身颤栗,谢灼将她用力地扣入怀中,埋头吸吮她的脖子。
柳淼淼估摸着自己明天又得穿高领回公司了。
她颤抖地拽着他裤子的手收紧又松开,听见他在耳边压抑的喟叹。然后他退了出去,将套子摘下扔进一旁的垃圾袋里。
女孩子软绵绵地趴在他怀中,他身上衣衫还算齐整,只是领口被她扯得微微凌乱,裤子褪至半腿,相比起她的一.丝不.挂,他简直斯文整齐得令人不悦。
柳淼淼内心不满,扑过去就要啃他的脖子。
谢灼啧了声,将她脑袋拉开,摸了摸自己的裤料,故作怪责地道:“回家再收拾你,裤子都被你弄湿了。”
柳淼淼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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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公司和谢灼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距离,开车到楼下时柳淼淼已经倚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她微微侧着脑袋,睡颜安静无防,长睫浓密而卷翘,像两片蝴蝶停栖在眼睑上方。
身上盖着他的大衣外套,露在外面的那片光洁颈脖上有他新鲜种下的深红痕迹。
谢灼不忍心吵醒她。
他下了车,拉开车门,动作很轻地把她从车内抱出来。
回到家里,谢灼将她放到卧室床上,她却醒了。
柳淼淼迷迷蒙蒙的不愿睁眼,整个人像条没骨头的八爪鱼,四肢懒洋洋地往他身上缠。
谢灼看见她胳膊有块地方被压出了道红痕,估计是刚刚他动作太大不小心弄的。他揉揉她的发,安抚地道:“刚才跟你说先回家,在车里做弄得你不舒服。”
“嗯,”柳淼淼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应,“在车里做一次,回家再做一次。”
她这么直接。谢灼倒真信她记忆是全恢复了。相比起他刚知道她失忆那会儿,他连碰她一根手指头都吱哇怪叫的,羞涩得不行。
谢灼难免忍俊不禁。
“开了那么久车过来,不累?”谢灼问。
“有点儿。”柳淼淼咕哝地说,“先去洗个澡。”
她赖在他怀里没打算起来,手臂往他脖子一勾,双腿往他腰上一盘,脸颊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抱我去洗澡。”
谢灼起身抱着她往浴室走。
浴缸热水放满,谢灼试了下温度,替她一件一件脱去衣服,女孩子像条光溜溜的小鱼,被抱起来放进水里。
温热的水冲刷掉身体的倦意,人也变得舒适慵懒起来。柳淼淼懒洋洋地趴在浴缸边缘,毫不留情地使唤身后的“搓澡工”,指了指放在旁边架子上的沐浴露说:“我要那个。给我抹花香味儿的泡泡。”
谢灼好笑道:“女士,我出场费很贵的,这得收费。”
柳淼淼笑眯眯地看他:“以后长期包你了,打个折呗。”
谢灼:“这都是体力劳动,挣的辛苦钱,就给你个9.9折吧。”
“嗤——小气巴拉。”柳淼淼笑着拿水泼他。
玩笑是这样开,谢灼去旁边架子拿了沐浴露,往手心里挤了点儿,在她身上抹开。
浴室里的灯光是温暖的柔黄色,湿润白雾弥漫,为男人漆黑清秀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温柔。他动作轻又仔细,为她洗去身上每一寸的疲累。
他低眉垂眸的样子,让她想起他少年时的模样。
斯文的,干净的,多么的秀色可餐。
柳淼淼趴在浴缸边上歪着脑袋静静看他半会儿,忽然没了让他慢悠悠地替她洗澡的兴致,伸手一扯他衣领,把他也拉进浴缸里。
然后柳淼淼开始扒他的衬衫扣子。
谢灼抹了把脸上的水,眯起眼道:“啧,这么着急?”
他说话时脖子中段那处的喉结微微鼓动,上面沾了水珠,柳淼淼莫名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她凑上去一点点舔掉,舌尖绕着他鼓起的喉结打转,轻声说:“急呀,听说你离开我之后就不举了,得确认一下,这关系到下半辈子的性福。”
谢灼五指穿进她发丝里,难耐地揉。他被她吻得起了反应,呼吸也变得粗重些许。
“我举不举,你不知道?”他戏问。
柳淼淼眼里的笑意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