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连梦和喻铮起身,刚要往外走,就听见咖啡厅的女服务生对着入口躬身,“欢迎光临!”
喻铮只无意中抬眸扫了一眼,周身的血液就在瞬间凝固了。
那个和提着大包小包的黎易冬一起进门的女孩,还穿着不久前他们分开时的牛仔衬衣,长发松松地散在肩头。两人一进门就径直朝角落里轮椅上的南柔走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喻铮一行。
翁连梦也看见了,脚步一顿,看向队长,见喻铮面无表情,也连忙目不斜视地跟着鬼老三一行人迅速离开。
坐上鬼老三的车,关门的时候喻铮余光向咖啡厅里看去。
暖黄的灯光下,程矜正低头和南柔说着什么,没有看他一眼。
喉结上下,他沉默地关上车门,冷声对前排的鬼老三说:“速去速回,老子赶时间。”
鬼老三桀桀笑道,“好说,好说。”
21、情深似海(4) ...
以猎牙对Nightmare的了解, 他们的交易多半选择在海边,甚至海上,这样便于在交易之后迅速撤离, 且不留下任何踪迹。
所以鬼老三的车向着西海岸疾驰, 都在喻铮的预料之中。
车行了一刻钟, 忽然有一辆吉普车追了上来,与他们的车并行。
喻铮看了对面车辆一眼,没有开口。
是鬼老三带的人?
就在他思量着一会如果要歼击,应该怎么分工时,并排的那辆车后排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
随着玻璃窗的一点点降低, 一张被黑布覆住嘴的雪白小脸露了出来。
翁连梦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掐着手背才勉强忍住了。
是程记者!艹!
喻铮隔着玻璃窗看向她, 车玻璃是单向的, 程矜应该看不见他们,所以眼神很茫然,还有一丝懊恼,显然并不十分清楚当前的情况。
鬼老三回过头, 阴险地一笑, “图哥,别怪兄弟我留一手, 小心驶得万年船。”
喻铮沉默地看向他, 目光锐利,“为什么绑她?”
“刚刚店里那么多胸大腰细的女人,也没见图兄你斜一次眼, ”鬼老三说,“就这妞进门,你的目光在她身上至少停留了三秒。啧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兄弟我把她绑来也就是保个险,交易完了没什么问题就放人。图兄你不用紧张!”
海边的狂风将程矜的长发吹得缭乱,她微微眯起眼,隔着车窗玻璃看向这边,就像知道玻璃后面的人是喻铮。
喻铮收回视线,冷声,“随你,做完交易人还给我。”
鬼老三:“那是自然。”
喻铮的手,包括受伤的右手都捏紧了拳头。
车停在海边的高岗上,喻铮他们先下了车,然后程矜就被人从后面的车上推了下来。
坡上风大,她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小半张脸,因为手被绑在背后而只能听之任之,大概是在被绑来的时候挣扎受的伤,白皙的脸上有些许擦痕,略显狼狈。
喻铮和她之间隔了三米左右,两人对视,眼里千言万语无声交错。
鬼老三努了努嘴,手下立刻拿枪指着程矜。
“说吧,你是什么人?”鬼老三扬声。
喻铮要说话,却被鬼老三拦住了。他龇牙一笑,“你别说话,我要听她说。”
被人拆掉了绑嘴的黑布条,程矜死死地盯着喻铮,眼眶一红,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天天瞒着我发消息、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你出轨了!所以才跟着你出来……你这,都是在干什么啊?你说呀,都要结婚了,他们是谁?你天天的到底在干什么?”
三言两语,一个婚前焦虑的女性活灵活现。
程矜胸脯起伏,心里不是不慌,但还是感谢自己身为编剧的本能。别说婚前焦虑症的女人,就是现在让她演个捉奸在床的少|妇也能分分钟出口成章……
只是,不知道喻铮他——
“老子这么拼,你他|妈以为是为了谁?不是你要婚车、婚房、婚戒,老子至于铤而走险来干这个?你居然还怀疑我出轨?真不知道是老子瞎还是你瞎!”喻铮几近咆哮。
他几乎从不说脏话,所以程矜真的没想到,这男人飙起粗口来,比飙车还猛。
但……真是天|衣无缝,一对欢喜冤家,逼真得让鬼老三都摸着下巴不吱声了。
隔了几秒,鬼老三看着气咻咻的一对小夫妻,歪嘴笑道,“既然说开了,不如亲一个,泯恩仇?”
四下那么多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程矜站在原地没有动,喻铮也冷着脸不回应。
鬼老三走了两步,靠近程矜,上下打量,“都要结婚了,亲一下怎么了?还是说这妞压根不是什么未婚妻,而是……美艳杀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抬起手就要托程矜的下巴。
程矜忙向后退,躲开了他的魔爪。
“干嘛?他不肯亲,我代他——”鬼老三刚要动作,只觉得肩头一紧。
四周枪支上膛的声音次第响起,一众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着喻铮。
“放轻松,”鬼老三举起手,一边拿开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回头对怒目的喻铮一笑,“你看,这就对了嘛!自己的女人,怎么能给别人染指,你说对吧?图兄。”
喻铮伸手,将程矜一把揽到身前,三两下解了她身后绑手的绳子,又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哑声说:“有老子在,别怕。”
程矜一眨眼,泪水滚了下来,但还是敬业地说:“我不要婚房婚车,给个戒指就行,银的都行……”
喻铮低头,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