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左安城再进来的时候,初白正被窦程皓激将法激的和初简比赛,看谁先喝完一杯酒,两个人面前扔的空酒瓶,看的左安城眉心直跳。
于宁禹在旁边给这两兄妹煽风点火,引爆战线。窦程皓得逞的笑着邀功一般碰了碰左安城,却在看着对方不爽的表情时,语调乖巧夹杂担忧,说的好像一开始怀着灌醉左安城心思的那个人不是他“城哥,你不会已经醉了吧。”
左安城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喝的小脸粉红一片的人。喝醉?呵呵,喝醉了怎么和她算账。
等吵吵闹闹一顿饭吃完,今天刚回来最该被灌醉的人清醒的很,其他人个个醉的东倒西歪,左安城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几个送上车。等自家司机一过来,便毫不客气的把初简丢给了他,自己再半拎着初白。
正准备把人带着和自己坐到后面,刚坐到副驾驶上的初简“我要和我妹坐一块。”
原本安静的初白听见了声音,在左安城怀里扑腾了两下,伸着白嫩的爪子拍开了抱着她的人的脸,可怜巴巴说了句“我不要和我哥分开。”
那语气,像极了有人逼着她和天天打架吵闹的亲哥生离死别。
车里原本开着暖风,热乎乎暖暖的,两句话之间,司机大哥却突然感觉车内温度被人释放的低气压压的直降几个度。把不安分的两个人全部扔到后座,看他们安稳的靠在一起安静了下来,左安城脸色才好了几分。
等回了自己的公寓,左安城压根就没看过自己兄弟一眼,随便交代了句“扔到客房就好。”抱着初白就上了楼。
司机大叔转脸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醉的迷迷糊糊的初简,又看了眼被人小心翼翼抱着的妹妹,摇了摇头扶着肩膀上被人抛弃的兄弟。
渍渍渍,这差别。
***
楼上,左安城把室温调高了些,给初白找了自己的睡衣让她换,进洗手间拿了温热的毛巾又倒了温水。本以为回来时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没想到出去的时候人什么样,回来的时候人还怎么样。
明亮的灯光下,小脸莹白如玉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坐在冷调的床单上,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左安城看她这个样子,黑眸亮的惊人,两下就压抑不住体内雀跃不已的坏心思,满脑子都是怎么欺负她才好,堪堪忍了下来。只拿了毛巾在她软乎乎的脸上故意乱蹭,看她扁着嘴摇脑袋躲。
可爱别扭的样子让男人弹了弹她的额头,声音都染上了夜色的轻柔,仿若刚在饭桌因为一晚上没近她身而有些不悦的人不是他,“怎么不换衣服?”
“不会。”
左安城一愣,清俊的脸上勾了晃眼的笑容。傻姑娘喝醉了衣服都不会换了。
“ 你给我脱。”初白看着他说的挺坚定的,偏偏到了最后一个字软了下来。
左安城深深看了眼仰着小脸看着他的人,呼吸重了几秒,笑容这才有所收敛,义正言辞“不行,你自己解。”
“小气。”说完就被人不是很温柔拍了拍脑袋,倒是不疼就对了。初白扁了扁嘴,抬眸看了他一眼,毫不含糊,干脆利索伸脱了外套,快的左安城都来不及阻止。
刚还说不会脱。
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人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清纯的妖精,明明动作丝毫不勾人,偏生那眼神含着水光,明媚中带着蛊惑,纤细的胳膊被黑色的细吊带衬得像披上了皎洁的月光,目光不经意间滑过她身前半露的……曼妙风景,左安城默不作声压下火气,丢下一句“换好叫我。”就要往外走。
刚转过去,身后的小祖宗 “等等,里面还有扣子。”
“嗯?”
初白指尖探了探后背,说着就把吊带撩了起来,露着盈盈一握的腰身,再往上隐约透出里面一角时被人堪堪抓住手。
里面的扣子是……
指腹无意间扫过那宛如白玉凝脂般的肌肤,左安城伸手快速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像和了沙砾,沙哑低沉质问她“初白,你是不是故意的?”
初白脑子是懵的,看着他启唇说话,唇形好看,声音也低沉,就一瞬不瞬盯着人看,眼睛眨的无辜的要死,回应她的是气急败坏的关门声。
被楼上的人气的半死,本着人性主义,左安城还是去卧室看了眼初简,被司机安置脱了鞋,裹着被子睡的横七竖八,此刻一点都爱屋及乌不起来。
这边还嫌弃着,楼上的小王八蛋已经跌跌撞撞下来了。
裤腿有些长,她也不挽起来,虚虚的踩着楼梯,看的原本面无表情的人眉心直跳,快步上前就把人搂紧了自己怀里。
抱进坏里的那一刻,有人崩了一晚上的弦彻底断了。
衬着温暖明净的灯光,左安城垂眸看着初白在他怀里软成了一团,白嫩的指尖扣着他的衬衫扣子,呼吸时气息都是香甜的。受不住地想亲近她,刚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就被人一脸不开心拍开了他的脸,嘟囔了句“你是不是想亲我?我不。”
今天第二次,她拍开他。左安城又气又笑,她今天可是尽逆着毛抚。刚想着她又欠收拾,初白已经十分有眼色地抱着他的腰自己靠了上来。
看她无意识在他身前蹭了蹭,男人眼角揉了星星点点的温柔藏都藏不住,一手揽了她的腰,一手一下接着一下轻柔勾了勾她的下巴尖,看她似乎还享受的蹭了蹭他的指尖,低声说了句“小没良心,这么多年对你的喜欢真是喂了狗。”
怀里的姑娘眨巴了几下眼睛,软萌萌笑了,左安城盯着她那双闪着水光的眼睛,听她声音清脆“汪”了一声,在安静的客厅听的尤其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一般是晚间八点,日更,有事提前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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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清晨,太阳还没有晒屁股。得益于昨晚睡得早,初白早早就醒了,透过薄纱掩映的大落地窗看了眼天际,淡蓝色飘着白云,还有空气中沁人心脾的舒爽凉意,初白满意伸了个懒腰,裹着凉被翻了个身。眼睛还没有睁开,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她抱着左安城对着他学狗叫。
……还叫的挺欢。
……什么鬼记忆。
显然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床上的人被某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吓的顿时睡意全无,突然睁开的眸子倒映着清晰可见的惊恐,在看见床头放的某人的照片和手表时,再次瞳孔放大之后,初白几乎是惊悚地从床上弹起来。
……
等初白坐在地毯上端详那张照片,由于过度惊讶,一不小心把自己撞上床头柜头晕脑花下来的时候,一身随意的黑色休闲服的左安城听见动静开了门,两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左安城面无表情扔了一句“下楼吃饭。”
初白难得有些扭捏,耳朵尖都冒了粉红“那啥,城哥,我昨晚……”
左安城握着门把手看她。初白犹犹豫豫,语气都是软的“没干什么吧?”她就记的她学狗叫,然后就被左安城黑着脸扔到床上掖好被子。哦,衣服是自己脱的,她城哥很有风度地出去了,这个也有印象。
左安城挑眉,看她咬着唇角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眼底很快滑过一丝不自然说了声,语气轻柔“没。去把鞋穿上。”
说完不再理她,自己走到斜对面的洗手间,好巧不巧从镜子里将跟着出来的人对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看了个遍。清冽的流水划过指尖,男人脸上露出了丝丝愉悦。
***
两个人刚以和平安静的状态吃两口,初简揉着脑袋说了声早,仿佛昨晚经历了醉生梦死一般坐到两个人中间,强撑着眼皮看了眼初白,小脸白白净净,眼睛水灵灵的,ok,看来昨晚睡得不错,吃饭。
顺手抢了初白刚准备塞进最近的包子,把她刚盛出来的豆浆拉到自己面前,看她正准备爆发,用旁边的吐司塞住了她的嘴。
做完这一切的初简动了动脖子“为什么我一觉睡醒发现我在地板上?”
肯定是昨晚滚到地板上了,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初简也没想着能得到个所以然。没想到左安城略微思考两秒,一脸正经且语气平淡“八点十分左右。”
兄妹两捏着筷子一起懵逼看过来。
“你摔到地板上,眼睛都没睁,趴着又睡了过去。”
安静了半秒,初白哈哈大笑,初简跳起来,仿佛遭受了全世界的背叛 “看见了你不知道给老子扶起来!!!还有空记时间!!!”
左安城坐着纹丝不动,凉嗖嗖又往他身上插了一刀 “你说,真凉,还翻了个身。”
“所以你就让我在地板上凉着。”
平静无波折的声音“要不然我还把你像个宝宝一样抱起来?”
左安城让人想打死他的这幅嘴脸不用在初白身上,初白会十分乐意看热闹。此刻已经拉着初简的胳膊笑的快背过去了,看了看黑着脸的初简,又看了看在正常不过的左安城。“哥,城哥太为你着想了,哈哈哈……”
初简扒拉开初白的爪子,一屁股坐下来,注意到左安城看了眼他旁边笑成傻狗的人,唇角似有若无勾了勾。虽然很快被隐了下去,可初简看的真真切切,对此翻了个白眼。
这才回来,就已经开始霸占领土,宣示主权了。他干脆好心出门给这傻不溜秋的妹妹脖子上挂一个狗牌,写着【左安城所有,敢碰着,杀无赦。】
呵呵,去哪找这么善良的哥哥和兄弟。
***
几年未见,许久未聚,又碍于昨晚没有完的尽兴,几个人下午又溜达着约到了一起。
安安静静的台球馆,窦程皓看了眼旁边初简和于宁禹已经开了一桌,也不安分,把原本坐在初白旁边休息的人叫了起来 “城哥,来打一把吧,谁输了请晚饭。”
初白一听,亮了眼睛。跟着过去“好主意,我要围观。”
还没有消气的初简看两个人一起走过来,拿着她开刀,一脸嫌弃“会打吗?你凑什么热闹。”
“呵呵,怎么跟我没关系,我下注啊,我赌这把肯定是我耗子哥赢。”高中初白没见左安城打过台球,以至于给了她左安城一定打的不怎么样的错误认知。
左安城拿着球杆轻描淡写看了她一眼“你要是赌输了那?”
“谁输谁……”气愤填膺说了一半卡壳了,又想起了昨天的悲惨经历。
左安城语气比刚才更为平淡“就别是狗了,昨晚你叫的狗都听不懂。”
初白“……”
看她吃瘪,左安城满意。窦程皓则是一脸兴奋脑袋凑了过来“妹妹,你又发展了新爱好,对着城哥学狗叫?”
“开玩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着他学一声狗叫。”说这话的时候初白努力忽视旁边盯着她的火热目光,一脸心虚转移话题“话说,耗子哥,你跟谁一组的,胳膊肘……”
只顾炸毛和窦程皓嘟嘟囔囔,初白没看见身后原本摆球的左安城挑眉看了她一眼。想到了什么,长睫睑下,低头继续摆球。更是压根不知道男人心底划过【没关系,他一定会让她这辈子爱上对着他学狗叫玩,像昨晚一样。】这样的念头。
两个人开了一局球,初白看清两个人的水平后,一脸颓废坐回沈从灵旁边。完了,要跟着窦程皓破财消灾了,但愿今晚能把左安城撑死。
沈从灵双手合十,叹了口气“好了,二狗,已经为你默哀了,今晚我会少吃点的。”
“你不吃更好。”
沈从灵“……”为有这样的闺蜜感到骄傲荣幸。
一局快结束的时候,左安城十分随口问初白“毕业前还有警校还有什么活动?”
初白啃了一口苹果“嗯……有个训练。”
沈从灵也啃了一口 “马上就毕业了,还有训练?会干什么?”
“呵呵,据说是飞檐走壁穿越热带雨林,枪林弹雨滚过撒哈拉沙漠。”
“听起来很帅。”
“会不会是帅帅的警察哥哥?”说这话的时候,沈从灵意有所指对着初白,眼神瞟了瞟左安城的方向,小脸上挂满了你,懂,我?
“什么消息也没有被透露出来。”初白当然知道沈从灵是什么意思,对着左安城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一脸饶了她吧。嗤笑了声,也不知道是故意说给沈从灵还是左安城的 “越是这样越是有鬼,现在谁知道他会长成什么五三八粗的样子,指不定只会挺着个大肚子看我们拿绳把自己绑住在树上荡秋千,然后撑着把小花遮阳伞对着我们吆喝快点爬过沙坑。”
这几句话也是有一定来源的,沈从灵知道。初白大一那年假期和同学一起报了个集训营,广告语打的那就一个惊天动地,勾人心魂。几个人怀着满腔热血提高体能锻炼自我,怀着满心期盼到了目的地。看了眼黄沙飞扬只有几个破轮胎的训练场,攀岩的网真的是大网,一个洞,人都可以钻进去,别提踩着翻山越岭了。几个人默默无语再次低头看了眼宣传单上堪比迪拜酒店的营销图,毫不犹豫打电话给了未来同事,最后还抓到了什么诈骗犯,警察叔叔还写了表扬信发给了学校。(其实是几个人厚颜无耻求着人家写的。)
“你这纯粹是诽谤,带了上次的偏见。在我心中,警察小哥哥小姐姐永远是充满正义闪着人性伟大的光辉。”
“谢谢。”
沈从灵“……”忘了把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排除掉了。
“这个事情教育了我一定要热爱我母校,相信他们一定会尽最大所能给我们最好的教练,最好的资源配置,不要乱相信什么……”正诉说着美好愿望的人说了一半瞥见旁边原本弯腰打球的左安城撑着杆子满意点了点头。
他突然这个样子看的初白后背发凉,眯了眼睛像一只戒备状态的刺猬问他“你点什么头?”
“我觉得你说的对。”
“废话。也不看看我是谁。”小刺猬一脸傲娇把刺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