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御丞冷眼,瞪蒋明志:“您把我心上人当什么了。”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早点抱得美人归嘛。”蒋明志笑着说。
“得了吧,您是想害我,”姜御丞把烟捻灭,“快回去吧,要是让我在病房外看见您,我跟您急。”
他这侄子从小心就冷,说什么就做什么,从不会留情面,还不说现在心上搁着个人,成天跟护个宝贝似的,要惹了,指定跟你拼命。
“切,你求我我还不去了呢,”蒋明志撇撇嘴,“我还有事要赶回部队,一会儿就走了,要见人家父母也不能着急忙慌的,得从长计议,明早你爸要去特战旅视察,记得来露个面。”
“成,那我回了。”
“回吧。”
姜御丞拉开通道的门就走了。
刚上到病房门口的走廊,阮容迎面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今晚多谢你了小丞,让你陪我们在医院呆这么久,晚饭也没吃上。”
姜御丞微微一怔,颔了颔首笑言:“不客气阿姨,这都是我该做的。”
“你人真的很不错,才华横溢,又是万里挑一的飞行员,怪不得老鹤那么喜欢你,”阮容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但是我作为珈珈的母亲,还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跟我来。”
姜御丞应声,随阮容去一个没人的角落。
一到地方,阮容直接开口说了,“我对军人没什么偏见,你们保家卫国,兴民安邦,这是好事,我很敬佩你们,可我不知道你的职业危不危险,将来你们要是结了婚,你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当然我只是做个假设,也不是要让你为了南珈转业,我仅仅想知道你想过珈珈吗?”
姜御丞点了下头,“想过,我明白您的顾虑,军人这个职业的确有很多不确定性,即便我尽最大可能去避免一切危险,但您放心,我不会拖累南珈的,我也相信自己能给南珈一个未来。”
“要是你们有了孩子呢?”阮容询问道。
“孩子的事还早,在我履行部队合同结束之前,都不会让南珈受孩子的苦,南珈现在也才刚毕业没多久,我想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不在身边,让她一个人照顾孩子也不放心,”姜御丞看着阮容,背稍稍俯着,认真且诚恳地说,“阿姨,请您放心把南珈交给我,我会守她一生平安喜乐,不受半分委屈与苦楚。”
阮容沉默半晌,“结束的时间是多久?”
“五年后。”
......
凌晨十二点半,护士才来给南清鹤把吊针取了,南珈到外面找阮容和姜御丞,准备打道回府,刚出门就看见阮容和姜御丞有说有笑地往这边来,南珈心里顿生疑意,私底下问姜御丞,姜御丞说阮容在问他部队里的事,聊得挺好,让南珈别忧心。
把阮容和南清鹤送回酒店,因着南清鹤胃病犯了,阮容坚持要回湘都给他好好调养,南清鹤拗不过只好听从吩咐,机票改签,第二天一早就去机场。
姜御丞再驱车送俩姑娘回家,江以眠先下车跑路,不打扰他俩二人世界,也果真是二人世界,江以眠刚跑上楼,两人就亲在了一块儿。
“要不我还是跟你回去吧。”
南珈捧起他埋在胸口里的脸,喘着气说,衣领全被姜御丞给解开了,里边风色一览无余。
这话让姜御丞兴奋,“嗯”了声,再咬她几口,开车回丽源小区。
门还没开呢,姜御丞捧着她就吻,南珈一手勾住他的脖颈一手靠直觉按了密码,一进去,姜御丞便抱起她架在腰间,去卧室。
南珈被压在床上,右手跟姜御丞紧紧相握,姜御丞亲得猛烈,脸,唇,脖颈,锁骨,胸以下......皆数被他含过,咬过,舔过,只要察觉到南珈回应他,他就以翻倍的力度回吻。
透不过来气的时候,南珈想躲开,脸又被他拨回来,俯身就咬住她的唇,身体稍微朝上躬起,手自上而下地解开衬衫扣子,双臂往后一拐,衬衫便被扔下床,露出他淡麦色的胸肌,贲张有力,肌肉质感如同一堵厚厚的墙,贴上去,安全感爆发。
南珈盯着他的身体瞧,平常他穿衣服看起来都是高高瘦瘦的,未想脱下后,一身腱子肉分布均匀,线条完美无缺,令人看了脸热心跳。
他整个人压制下来,南珈感觉到腿间被个硬硬烫烫的东西戳着,她知道,他动了情/欲。
姜御丞的吻回到南珈唇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南珈脸侧,痒痒热热的,身体已被他剥干净,却还未动她,姜御丞痴迷地看着身下的姑娘,唇红齿白,小脸白皙,娇俏艳动,他低哑着声线跟她说:“明天早上六点要归队,封闭式训练一个月,领导让回来安抚一下家属。”
“那你明天不能跟我去送爸妈了。”南珈气喘,皮肤明明白得发光,此刻却被他弄得脸颊潮红,耳根也热乎乎的,身体涨热得不行,意乱情迷之间,心跳更是乱成一片。
“爸妈?”
姜御丞坏笑着咬住她的唇,同她唇齿厮磨交缠,又故意不让她尽兴,退出来轻轻吮着她的唇缘,反复两次,把她招惹毛了。
南珈气恼,推他起来,他笑了笑也起,手同时顺着南珈光滑白嫩的曲线往下,腰被他一扶,就闯了进来......
......
大半夜委实有点不适合干这档子事儿,姜御丞没睡得着,靠着床头在看书,指尖的烟亮着明明灭灭的星火,上半身露在床铺外边,暖黄的灯光铺了一层,身体的轮廓线条更加清晰。
南珈趴在蓬松的枕头上看着他,发现他抿烟的时候会下意识上挑唇角,一副痞痞坏坏的模样,可令人心神动荡了。
但是整整两个小时,南珈翻来覆去都没睡意,姜御丞不让她看平板,说伤眼睛,姜御丞看的书都是一些心理剖析地理环境气象气候之类的,她看不明白,只得在床上无聊地滚啊滚,时而突发奇想就问姜御丞。
“男人抽烟都像你这样的吗?”
姜御丞思了思,回答她:“也不像,我抽烟散发的是人格魅力,而你哥,抽烟装社会。”
南珈乐了一通,“这话要被我哥听到,肯定能在你耳边念一天。”
“随他念,他现在堕落了,打不过我,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你没见他的八块腹肌已经只剩下一块。”
“哈哈哈,他现在连小枫都打不过。”
......
一番闲聊后,南珈不能再跟姜御丞聊天了,会越说越兴奋的。
最后仅睡了一个多小时,南珈没完全沉睡,就迷迷糊糊听见姜御丞起床出去,过一会儿又回来,然后又出去。
还没等姜御丞再次进来,南珈就被渴醒了,水杯里也没水了,她就揉着眼睛下床,去客厅找水喝。
身上就套了件姜御丞的T恤,遮到大腿根部,姜御丞穿好常服出来时,南珈喝了半杯水正要回卧室,就直直撞上了姜御丞坚硬的胸膛,也不惊乍,索性就搂住姜御丞的腰。
“你要走啦。”
声音朦朦胧胧,掺了几分黏人的意味,听得姜御丞心底波涛汹涌,“嗯。”
“舍不得你怎么办,好想天天都能看到你,”南珈撒娇地晃晃他,仰着张干净好看的脸冲他眨眨眼,“能不能不去呀,我们私奔。”
“不去是没办法了,但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
姜御丞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抬头看了眼客厅的复古钟表,离六点还有半小时,接他的人才到,就抱南珈去沙发上。
他单膝跪立,刚系好的皮带啪嗒一声,又给松开,领带也拉松,眼眸深深的,藏着一团火。
南珈顿觉不妙,用脚蹬他,脚踝却被他微热的手指抓住,侧头温柔地吻了吻,南珈的身体立即轻轻颤起,有电流传到心脏,一朵火花在脑子里炸开。
姜御丞把她拉到身下,男人的气息随即罩下来,“半小时,我速战速决。”
还未完全清醒的南珈怕不是被他低沉性感的磁性嗓音所诱惑,竟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第54章 敬你一生潇洒风骨(4) ...
一个月后。
“欢迎志愿军忠烈回国, 我部飞机两架奉命为你全程护航。”
指挥控制中心的通讯麦里传出姜御丞低沉有力的声音, 全场肃穆,盯着大屏幕观望两架歼-20战机护送民航飞机在湛蓝如明镜的空中飞行,此时,机场大坝上已站满了各个级别的军人, 整齐划一,庄严又敬穆。
半小时过,飞机平稳落地, 一盒盒烈士遗骸被端着下机, 放在国旗杆下的长桌上,姜云之,蒋明志在队伍前头站立,旁边是当年赴鲜抗战的老兵。
姜御丞和张克从战机里出来,整队跑步去特战旅的队列里。
待激昂雄壮的国歌响起, 鲜红的五星红旗在风中飘摇, 缓缓升上天空之时,所有人立正注视,神情庄重,恭迎这28具烈士遗骸终于回归祖国家乡。
我巍巍大国,浩渺江山百疆, 永不忘却是这些先烈的鲜血染红了满山遍野的金达莱花,才换得如今兴/邦/安定,英雄,魂归来兮, 名垂史册!
“向革命先烈,敬礼!”
......
仪式结束以后,各队列带回。
张克和蒋明志在旁边说话,姜御丞整队集合完毕,无意间瞧见姜云之那边似乎有个熟悉的背影,正想多瞧几眼,蒋明志的脸就挡在他眼前。
“站个队都心不在焉,看什么呢。”
“看您,”姜御丞贫一句,“逮着人就老聊天,让我肃然起敬。”
“你这小子,”蒋明志乐,“老张啊,我看咱们的姜队想练练了,你还不带着去训练场?”
张克走过来,笑了笑吹哨:“全体都有,全副武装,荒漠集合!”
蒋明志还特欠揍的跟姜御丞来了句加油,虽然姜御丞也喜欢跟别人说加油,但用在自己身上,很神奇,他听着怎么都不舒坦。
但也得听令继续赶往荒漠训练。
接到这个临时任务是在一个月封闭式训练完成的头天晚上,张克直接就挑了他一起去。
张克是此次紧急训练的负责人,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飞行员,当初姜御丞来特战基地的时候,跟张克还有点气场不和,一个是三十几岁的飞行老将,一个又是二十岁位中,得过无数飞行奖章狂气十足的青年,哪会和和睦睦的相处,在一件事上经常会出现意见不合的情况,该争该闹,磨了一个月,谁的锐气都没消减半分,两人倒是成了搭档。
而当时来特战基地,姜御丞也没想到霍楠和程立铭这两位都在,俩似乎还没以和为贵,姜御丞懒得掺和,能离霍楠多远就有多远,但训练中,程立铭还是挺公私分明,就是私底下遇到姜御丞,跟看情敌似的。
一帮人在荒漠里负重跑,还得接受教官们的作战打击,这边在激烈潜伏战斗,而另一边,蒋明志正陪着位胸前挂满了勋章的老人在指挥中心里观看这场学员与教官的博弈。
老人名姜越松,也就是姜御丞的爷爷,前抗美援朝老兵,退伍后因为姜云之跟喻淼离婚的事回老家遛鸟养鱼,再不过问姜家事,如今已年过六旬,却仍精神瞿烁,身子骨硬朗十分,笑容满面地同蒋明志在谈论这里面带队的姜御丞。
原本以为这场博弈会耗费一个小时才会彻底结束,最终仅用了半小时,霍楠开直升机来救援的时候,姜御丞一个翻身从黄石上越下来,枪械上膛,张克还未反应过来,他利落地一个一枪,全部命中头盔顶的红点,红烟立马腾腾地往上冒,同时段,程立铭带人从另一头涌过来,在全部火力集中到姜御丞身上时,突突几枪,教官们全数阵亡。
指挥中心里一片掌声。
“这小子有他爹当年的气魄,在很多方面甚至还更胜一筹。”姜越松负手笑道。
蒋明志也扬起嘴角,“那肯定,人都来特战旅了,一个月练下来,特战基地都能被他开出一片新天地。”
姜越松和蔼地笑了笑,问蒋明志:“今晚还有训练吗?”
“没了,一个月紧急训练,也得给这些孩子放几天假,不然外面的家属可得提刀来找我了。”蒋明志开玩笑回。
“正好,阿淼听说我回郢城,今晚邀请我去吃顿饭,一会儿训练结束后,你把御丞给我叫过来,我带他一起过去。”姜越松说,对喻淼,他觉得是姜家亏欠了,这些年也一直跟喻淼保持联系,此番过来除了与这些昔日战友相见,也亦是为了来见喻淼一面。
“那云之那边,您不去了?”蒋明志问。
“先不着急,什么时候去都一样。”姜越松说。
蒋明志顿了顿,“行。”
临近黄昏,姜御丞一回个人独立宿舍就钻浴室里,利索地扒掉作训服,把今天在外摸爬滚打招惹的一身汗和灰给冲干净,出来时只裹了条浴巾在腰间,头发囫囵搓两下,看着放在电脑桌上的合照和南珈重新给他买的手表,不禁笑然。
季节也进入深秋,早晨起来跑操都觉得冷风刺骨,姜御丞刚换上秋常服,蒋明志就在外边咚咚咚地敲门,姜御丞慢悠悠把外套套上,才过来开门。
“干什么呢这么慢,打人张中校头盔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犹豫?”蒋明志一见他就装模作样的斥责。
姜御丞知道蒋明志一向如此,也迎和他,把面子给足了,“人张中校在当时是敌人,您又不是敌人,我也不敢把您当敌人啊。”
这一番话说得蒋明志心头舒畅,赶紧让姜御丞收拾收拾,“有人要见你,把大衣给带上,现在外边天冷,风吹得呼啊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