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他妈是一道送命题啊?!
让她怎么答,嗯?让她怎么答?!
说对对对,比起跟你在一起,我的确觉得跟楼放相处更舒服自在。
估计话音未落就会被他捏断手腕。
说不是,楼放是个什么鬼?怎么会喜欢楼放?
比起跟他说话,当然还是被你这么拎过来拎过去的摆弄更舒服……个鬼!
温茶深吸一口气,努力咧了咧嘴,声音放缓:“你在说什么呀?大家都是队友……”
“他是队友,那我是什么?”
霍枭眯起眼眸,看着她。
温茶:“……”
你是我爸爸,行吗?
敲尼玛的,送命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她心头有火。
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为了奖金隐忍至今,那么倒霉的遇上他就算了,还被一路拿捏至今,真当她是个包子——
“……瞎说什么呢?”
“你跟楼放怎么能一样。”
“我们这样的关系,不是一路走来的人能比吗?”
……屈服于金钱。
温茶内心哭成死海。
敲尼玛,违心的话说多了,会不会遭报应?
为了五位数的奖金,她他妈的容易吗。
霍枭垂眸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双浅淡惑人的眼眸,此刻沉的像一汪海,深不见底。
他不说话,比起说话时的气场更强了。
温茶在理性和爆发之间游走,见他迟迟不撒手,只得忍耐着转移重点:“我知道游戏里一直带节奏有点累,你不要想太多,大家都是为了通关……”
“所以,你也一样,只是为了通关?”
霍枭倏然道。
温茶倒吸了一口气。
没完了是不是?!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眼看着游戏要结束,她本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游戏而已,现实里谁又认识谁?!
可他硬要在这种时候,这种诡异的环境下逼着她给个说法,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他霍枭对于喜欢两个字的概念,是不是从来都没弄清楚过?!
温茶耐心告罄。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仰起脸看向霍枭:“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嗯?”
攥着她手腕的手,一瞬间勒的更紧。
温茶视线下垂,看到手腕处浓重的淤红,她眼皮跳了跳,怒极反笑:“说话啊,哑巴了?不是喜欢我的话,干嘛拽着我的手不放,又凭什么把我堵在这儿问这些有的没的?”
她慢慢站直了身,走到他面前。
一双甜美清澈的杏仁眼,此刻充斥着隐忍的不耐,和让人难以忍受的冷漠。
她歪起头来,眼波流转,晃了晃被他捏青的手腕,缓缓勾起嘴角:“霍枭,你他妈凭什么来质问我?”
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不由人分说的乱扣帽子,凭着那让人反感的占有欲,就那么霸道的对待她,他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他是她的队友,凭他那么多次带她脱离险境,凭他从一开始就把她视为自己的所有,凭他们一路走到现在都没有分开过,凭他——
“我喜欢你?”
霍枭薄唇启合,终于吐出几个字:“疯了吧你。”
“那就放手。”温茶淡淡道。
“别再说废话,也别做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
话音未落,手腕蓦地一松,重重垂落了下来。
温茶缓缓吐了口浊气,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甩了甩手腕转过身。
以为这次总算能摆脱尴尬的境地。
然而解脱了左手,右手腕却再次被人抓握住。
霍枭的视线在温茶被捏肿了的左手腕上停顿了一下,呼吸微窒,他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妨碍再次出手拉住她。
这次换作了右手腕,并且,力道不自觉小了许多。
只是依旧让她不能挣脱罢了。
温茶心中烦不胜烦。
他就像个高中生一样,幼稚的根本让人无力吐槽!
偏偏脾气又大,本事更大,一而再再而三的武力压制,让人又烦又不好摆脱。
“你有完没完?”
温茶捏了捏眉心。
“不是说我疯了,那你还抓着我不放?”
“你怕不是真的喜欢我喜欢到自己控制不了吧?!”
牙尖嘴利……
霍枭垂眸看着她,表情淡淡的,意外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说出的话更淡然:“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你凭什么让我喜欢?”
“喜欢是个什么东西,我霍枭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场合谈喜欢?”
“说的好。”
温茶连连点头,“所以你可以松手了?”
她晃了晃自己的右手腕。
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仿佛在嘲讽什么。
霍枭面色不变:“我想放就放。”
温茶:“……”
那你倒是放啊?
她怀疑的视线在两人纠缠的手腕间掠过。
那样的眼神,犹如银针一寸寸,绵密入骨。
霍枭抿紧了唇,眼底如霜似雪。
他的手缓缓松了开来。
温茶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胸中那股戾气终于克制不住,反手攥的更紧,一言不发将她往房间拖。
温茶大惊:“你想干嘛?!”
这踏马一边拒绝一边打脸的,玩的一手好精分?!
不来了不来了……
沃日,他有毒。
温茶被他强势拉到了房门前,情急之下一脚踹在墙上,努力拖延时间,一边炸毛道:“霍枭,你他妈别发疯了行不行?不是说好了不喜欢?!”
不喜欢干嘛要这么纠缠不休?
不喜欢干嘛要被她一句话一个眼神气到失去理智?
不喜欢干嘛要承受着她的冷言冷语,明明那么自负的一个人,却死活控制不住自己去纠缠她?!
走廊外的前厅里传来窸窣的说话声。
大概是察觉到这里的动静,温茶听到有脚步声正朝走廊转过来。
她眼睛一亮,干脆破罐子破摔张口要喊,却被霍枭眼疾手快捂了嘴,踹开门把人拖了进去。
转身,按在了房门上。
走廊外的脚步声临近,旋即传来楼放的声音:“温茶,你还好吗?”
隔着一道门,温茶正唔唔挣扎着,被霍枭紧紧抵在门口。
他炙热的呼吸扑打在她脸上,两人鼻息交缠,她被控制的死死的,只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回答楼放:
“她好的很,用不着你操心。”
楼放蹙眉。
不知是房间隔音效果太好,还是的确是他多想,侧耳倾听,他始终没捕捉到温茶的动静。
门内,霍枭的大手缓缓往下移了移,温茶才免了被捂死的命运。
她长发散开,鹿眸湿润,看起来愤怒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