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也别怂。”
“我...我...”
“没封杀你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霍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离开霍氏根本没有别的经纪公司敢要我，没工作我活不下去的呜呜呜。”
“现在已经解约了，理论上你活不活的下去与我无关。”
“霍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机会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配有的，你再不走，就只能用保安请了。”
……
音频发出后，在整个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在粉丝眼里，在不明真相的路人眼里，程楚然是帮着公司挣钱的，作为公司的‘摇钱树’却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如此冷漠的对待，这怎么能让他们淡定？！程楚然被迫害的热搜迅速空降到了微博沸腾榜第一名，以烈火烹油般的程度被访问着，听了音频的人无一不是在破口大骂霍远澜，骂他没人性，骂他缺德，一时间网友们恨不得把霍远澜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骂了。粉丝们一个个都变身为超级大侦探，慷慨激愤的发表言论——
[谁都知道大半个娱乐圈都被霍氏掌控着，这不就是逼着然然变向退出娱乐圈吗，这么大的公司居然公然这么欺负折磨一个女明星，实在太没有人性了！]
[就是，瞧那个总裁的德行，就是资本家吸血鬼的模样，没有这帮艺人帮他挣钱他算个jb！！]
[没准就是他们对然然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然然不同意才被撵出来的。]
[这年头，好人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地吗？]
[强烈要求霍氏出来给一个说法！为什么这么迫害女性！]
[对！烈要求霍氏给一个说法！]
爆出音频不过两个小时，要求霍氏给个说法这个话题已经被刷到了热搜第一名了。从开除程楚然到现在，舆论就一直站在她这边，直到现在达到了巅峰。
而知道真相的唐球现在已经出离愤怒，指着新闻气的声音发颤：“她、她也太卑鄙了吧！居然悄悄录音，还把音频剪辑了！！当时她不是这么说的！”
妄她昨天还十分同情程楚然来着，真没想到她哭的梨花带雨装的楚楚可怜实际上却是这个样子！
许一夙咬着吸管，表情有些凝重。唐球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甚至有诅咒霍远澜的评论简直越看越糟心，木桩子似的在原地坐了半晌，惴惴不安的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她说完就果断翘了上午的选修课，打车来到了霍氏，只可惜霍氏戒备森严，往常都是凌远带着她进去，今天她第一次自己来还没有员工卡，保安立时无情的把她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小姐，本楼只可员工凭卡进入。”
霍氏管的还真是严格，唐球咬了咬嘴唇，没办法还是给凌远发了微信。凌远知道谁是祖宗，特意把唐球的提示音弄成了专属的以保证自己随叫随到，在唐球给他发完微信不到五分钟，就看到他急急忙忙的从大门中跑了出来——
“记住。”凌远对她笑了笑后叮嘱着保安：“通知你们所有人，以后见到这位小姐过来，随时放行。”
进了公司，还没等上电梯唐球就迫不及待的问：“那个音频是怎么回事啊？远澜哥还好么？”
“没事。”凌远一派淡定的模样成功的安抚住了唐球：“霍总早就有了安排。”
安排？唐球刚要追问，电梯就‘叮咚’一声到了十八层，每次一到这里，隐秘森严又安静的气氛让就唐球下意识的沉默了下来，只好安静的跟在凌远身后。直到进了霍远澜的办公室，看到那道熟悉的单薄身影坐在办公桌后，她才再次开口，担心的看着霍远澜：“远澜哥，你没事吧？”
霍远澜似乎并不意外她过来，他心软的小姑娘，要是不过来看他才有鬼了，霍远澜一见到她眼里才有了些温度，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唐球乖乖的走了过去，被他一把拉在了自己的腿上，身体顿时别别扭扭的僵硬的像个石头，嗫嚅着开口：“那个......”
“看。”
霍远澜打断了她，修长的手指指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成功的转移了唐球的注意力让她探着头看电脑屏幕——是霍氏的官方微博，三秒钟前刚刚发布的一条微博，上面就两个字：说法，下面同样也是配上了一段音频。
是程楚然在办公室里无剪辑的对话音频，立体音响在静寂的办公室播放完毕，唐球才从诧异中回过神，呆呆的看着霍远澜：“你居然有完整版。”
“嗯。”霍远澜轻笑了一声，神色有些慵懒，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阴冷的杀伐果决：“她想方设法的要进来就是要搞点事情，我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第19章 暧昧
要不然怎么说网民是最莫得感情的墙头草迎风倒呢, 霍氏官方发出了完整版音频后, 本来信誓旦旦要站程楚然到底的那些网友瞬间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了，又开始把矛头指向程楚然。在这个‘音频门’事件里对音频动手脚剪辑的一方就是心虚，说别的都没用，大众也明白这一点, 此刻仍然坚信支持程楚然的也只有她的粉丝了——然而在这两天的各种折腾下，她的粉丝也大规模脱粉, 没剩几个了。
音频一发出来, 她们心中冰清玉洁柔弱可欺的程楚然实际上是一个歇斯底里把所有过错甩给经纪人的恶毒女人, 这巨大的落差就算粉丝也没几个受得了的。
而就在这沸沸扬扬的时候, 霍氏再次在微博上官宣了一个消息——[由于旗下艺人程楚然和经纪人乔静的种种不正当行为, 近期霍氏将会大举规整管制旗下其他艺人，望安心。]
这条声明一发出来, 看到的网友心里想的跟凌远当初都是一模一样的三个字：变天了。
或者说这娱乐圈的天本来就是‘霍氏’两个大字, 他们一要整顿，翻云覆雨等闲间不定挖出多少污糟事情来。接下来可有瓜吃了，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可是——
一天......
两天......
三天......
大部分吃瓜群众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看微博有没有什么空降热搜的话题, 但霍氏发完那句类似于暗示清洗的微博后就没动静了, 等的各位那叫一个抓心挠肝，直到第三天傍晚, 才又发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霍氏董事长将在明晚七点，针对于近期霍氏娱乐的种种事件召开发布会进行一一声明。]
原来没有消息就是等着最劲爆的消息，霍氏董事长对于旗下公司的问题亲自召开发布会, 这是肉眼可见的有大事情要宣布啊！各大媒体都沸腾了，争相游走着到处打听着发布会的时间地点，想方设法琢磨着弄到一张发布会入场券才是正事。
无论是媒体还是网友都在因为近期的‘霍氏大瓜’兴奋又忐忑，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眼看着快要到霍氏媒体召开发布会的时间了，微博和各大论坛几乎因为访问者有些瘫痪，都在翘首以盼的等着有什么大事情发布。
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把整个圈子搅和的鸡飞狗跳的霍远澜却不急不缓，在轻飘飘的发布了一个声明后，在眼看着快到了发布会的时间，还在后台慢悠悠的不着急不着慌。给他打领带的唐球都替他紧张，忍不住软软的催促：“远澜哥，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啊！”
“有什么好紧张的。”霍远澜忍俊不禁，他一低头正好就能看到站在她胸前低头一脸学术研究帮他打领带的唐球，娇小的身材穿着一身粉绿色长裙，微卷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的映衬着白皙的下巴，让他有种冲动伸出去修长的手指揉捏......但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
“来了那么多人哎。”唐球没注意到他狼崽子似的眼神，带入自己从小就怯场的心态皱眉道：“还都扛着摄像机。”
要是她面对这样的场景，早就大脑一片空白，吓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然而唐球不知道，在霍远澜刚刚接手霍氏在国外产出其他霍家的股东时，已经严重的
“没事。”霍远澜抬手虚虚的碰了碰她腰间的长发，捕捉痕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谢谢你陪我过来。”
之前他只是没有报多大希望的同唐球说希望她陪自己一起来会场，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唐球微微笑了一下，终于成功帮霍远澜打好了他胸前的领带，颇为有成就感：“不错吧，我第一次帮别人打哦。”
‘第一次’这个关键词完美取悦了霍远澜，就算唐球的领带打的像红领巾也丝毫不影响霍远澜的好心情，他低头看着唐球柔声问：“你还想不想看明星？”
唐球眼前一亮：“还能看到么？”
“只要你想，就能。”
唐球立刻就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嗯嗯。”
说实话，在上次近距离看过程楚然之后虽然对于‘明星滤镜’微微有了点破碎，但大体上唐球还是被她漂亮的脸蛋震惊了的。作为一个颜值即正义的颜狗，如果能有的看唐球当然是不会拒绝的啦。
于是半个小时后，唐球和悄悄带着她的凌远一起通过安全通道，直接从后台到了前场展会厅，此刻发布会刚刚开始，霍远澜一坐到座位上就被一大群闪光灯拍的眼睛差点睁不开，眉头微微皱了皱。就连站在角落里的唐球都替他感到刺眼，忍不住拽了拽凌远的袖子小声抱怨：“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有什么好拍的呀。”
凌远笑而不语，唐球并不知道，霍远澜每一次公开的出现对于媒体来说都是一个大新闻。掌管着大半个娱乐界的年轻少董，手腕狠辣，办事利落铁血，每一条写出来都能洋洋洒洒的编个几千字新闻，更别说霍远澜那张比百分之九十的男明星都要帅气的脸了。拍几张新闻照略微修一下，配上几行鸡汤文字那就是一片蛊惑少女心的‘营销’。
“大家静一静，可以开始发问了。”新闻官眼看着霍远澜不悦了，连忙严肃的制止下面那些沸腾的记者。
记者们迫不及待的举手发问，问的大多数都是跟霍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有关系的艺人，关键在于程楚然和被开除的乔静，还有乔静之前手底下的艺人有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污点之类的。
“实际上。”霍远澜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给记者提供了足足可以写半个月的新闻稿：“在昨天，我司已经和八位艺人达成了自由解约。”
记者们彻底愣了，说话都开始磕绊：“什、什么？”
霍远澜不会重复他说过的话，而是平静的继续叙述着：“这八位艺人很难评论他们为人如何，只能说和霍氏缘分已尽，名单一会儿新闻官会公布出来。”
全场静谧了一分钟，继而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会场嗡嗡的陷入了一片低声交谈的嘈杂之中。不光是记者，就连唐球也惊呆了，连忙看向旁边跟霍远澜如出一辙淡定的凌远，小声问：“真的假的？都是哪八个人啊！”
“唐小姐。”凌远离她进了些，小声说：“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唐球：“看到？”
“是啊，这就是霍总带你过来的原因。”凌远忍俊不禁：“看明星。”
那八个解约的艺人居然也一起来了发布会？唐球强忍住激动，略微平静了心神之后看向会场里一片慷慨激昂的记者和媒体，心想着一会儿不是得更疯？
“霍总！”又有一人激情开麦：“请问霍总，程楚然为霍氏效力长达四年之久，请问这次是什么原因让你同她毫不留情的解约，同时程楚然小姐又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经纪人乔静身上呢？”
虽然网络上的猜测大多都是说因为程楚然贴着霍远澜炒作，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少董的逆鳞了。不过一个男人，有那么在乎自己的名声么？网友们也大多都是一个猜测，作为记者，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要问出事实的。
“首先，在娱乐界想做好一个公司，最为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这个公司的品牌。”霍远澜平静的开口，声音给气氛灼热的会场注入了一丝冷飕飕的清凉：“对我而言，‘霍氏’这两个字才是公司的初心，虽然身处娱乐界，炒作之类的大多都不能避免，但我绝对不想看到我旗下的艺人，有‘恶意炒作’这四个字的行为。”
不知不觉的，随着他冷淡的声音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一群人沉默如鸡的听着霍远澜的叙述——
“而乔静的行为是属于带头触犯了霍氏的原则，这不单单是对于我而言，也是对于圈内很多被牵扯进去的明星而言。对于我个人来说，这样的行为决不能被允许，所以我同触犯了霍氏准则的艺人统一解约，就是这么简单。”
霍远澜这番话注定在直播出去的一瞬间，就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他的每个字都是清清楚楚的说到了‘追星狗’这一类人的心坎里，对于追星女孩来说最讨厌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两类，一类是捆绑的，一类是和自己偶像炒绯闻的。往日里乔静手下的艺人最擅长用这两种追星女孩最讨厌的方式来吸引眼球，博取关注度，完全不在乎粉丝心里的想法。而霍远澜惩治的就是这种人，这让广大的追星狗焉能不感动的提泪横流？
而这一类人恰巧才是娱乐行业真正的‘大金主’，只有粉丝的爱和钱才能真正的养活这帮艺人，养活公司。霍远澜已经被迅速塑造成了新一代商业圈男神的形象，还是那种无论是眼光见识还是品格都评价S的男神级别。
所有人都觉得，他作为霍氏的管理者，艺人在他手底下必然会已一种健康向上的姿态发展，自己家偶像在霍氏这样得天独厚的平台，作为粉丝也是一种幸福！此刻粉丝爱的已经不是偶像单独的本人了，他们脑中已经深深烙印下了‘霍氏’这个公司。
这就是霍远澜大费周章想要达到的结果，在娱乐界向来是艺人大于公司的声誉，但是他偏偏就不想让任何明星凌驾于公司之上，‘霍氏’这两个字才是一种必须进入到吃瓜群众心里的名词。
“霍总。”谁都不会发现这只是霍远澜让所有人死心塌地佩服他的一个局，连在场的记者都动容了，颇为感动：“您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
“是的，太有远见了！”
“不破不立，只有先从自己公司清理起做好自己，在能给整个行业注入一种更健康的姿态！”
记者们也不知道是抱大腿还是怎么样，争先恐后的附和着霍远澜，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一时之间记者提问环节居然变成了‘诉衷肠’桥段。霍远澜不易察觉的笑了笑，冲着旁边的新闻官抬了抬下巴。
“请各位安静一下！”新闻官接到霍远澜的提示，立刻发号施令。记者们也终归不是来唠嗑的，一阵嗡嗡后听到麦克风里新闻官的声音，都很给面子的安静了下来。
“今天这个发布会不单单是给我开的。”霍远澜无聊的活动着指关节，接过了麦克淡淡的说：“宣布吧。”
新闻官深吸一口气，展开了手里的名单简洁有力的念出了一长串的名字——都是霍氏集团旗下的艺人，从头到尾念完刚刚好八个。正好印证了一开始霍远澜说的，要跟八个人解约。
“霍总......”记者的表情可以说是‘瞠目结舌’了：“你是说这几位同霍氏解约了吗？也包括其中陈东阳，吴越等人吗？”
他列举的这两位可以说是现在在圈中很红的明星了，比程楚然是要强得多的，要是小鱼小虾霍氏同解约他们也不会太惊讶。但新闻官念出来这几个都是在娱乐圈中有名有姓的，他们怎么会同意？要知道现在和霍氏解约，其实就等于默认了在圈中用了‘不正当’的行为触了霍氏的眉头，被扫地出门的。
“是。”霍远澜简言意骇的回答：“我们是和平解约。”
新闻官连忙接过去话茬补充着：“接下来这几位艺人都会在发布会上对解约一事进行说明的。”
这次这个入场券可真值，各位懵逼的记者默默的想着。
“啊！吴越他们是要出来了么！”眼看着新闻官派旁边的助理去后台请人，唐球忍不住激动地抓住凌远的袖子蹦蹦跳跳，完全像一个脑残的追星女孩。
“呃......”面对着霍远澜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凌远可不敢碍他的眼，小心翼翼的把袖子从唐球的小手中抽出来，站的离她远了些：“是的。”
唐球只庆幸自己得亏不近视，不过要是有一个望远镜就更好了！霍远澜远远的看着她兴奋的脸都微微红了的模样，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身后的大门被两边的保安拉开，助理身后跟着一排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艺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在记者的叽叽喳喳和闪瞎眼的快照声中脸色都有些‘如丧报批’的味道，安静的坐在了桌子后面的长椅上。
“既然到齐了，就开始吧。”霍远澜敲了敲左手边的桌子，坐在他左手边的艺人立刻更为紧张的绷起了身子——其实她们都是圈中摸爬滚打很久了，何时都能做到不怯场的明星，但这两天在公司的全封闭下人心惶惶，已经被霍远澜折磨的见到他就打怵了。
左手边的是一个近期火起来的流量小花，丝毫不敢耽搁的说起来自己的解约原因——无非就是那些官方的，和公司的合同到了，想寻求更好的发展云云。
依次说下去的也差不多都是这些说辞，没什么新意，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事先编排好的。记者也知道在想深入挖掘内幕只能等到发布会散去后私底下去采访这几位，在霍氏的地盘，一切就像一个铁桶。各个媒体和记者都暂时冷静了下来，麻木的记录着在场几位明星平平无奇的话，准备稿子发出去。
可能在场唯一兴奋的人就是唐球了，她一次看遍了这么多明星过足了烟瘾，在凌远旁边活像话痨一样挨个品评着：“哇，沐晴果然好漂亮啊，之前夙夙在电视台见过她，还有陈东阳也好帅！”
“......嘘。”凌远听到吓了一跳，连忙轻声制止了她：“这话可不能让霍总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