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见到韩辰绘,就“灰灰姐”,“雨雨姐夫”絮叨个不停,碎嘴程度和绿毛鹦鹉有的一拼。
最让韩辰绘觉得离谱的是,有一天她带孟小桔去火锅,她竟然能对着滚滚热油感怀伤秋——
“天灰就下雨,下雨就天灰……你们不仅颜值般配、性格般配,连名字都这么般配,什么神仙夫妻啊!”
韩辰绘:“…………”
……就尼玛傻的十分离谱。
当事人夹着肥牛片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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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韩辰绘还是在娘家吃的饭。
因为郑肴屿的一幅《奔马图》,孟晶对韩辰绘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至少可以用不是吵架的语气和她对话。
韩辰绘对孟晶倒没什么好说的。
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了孟晶对她和韩冬果的双标待遇,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怀疑自己是韩宗琦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韩冬果和冯至期今晚要留在春风又绿住。
韩辰绘在那边坐到七点多就先行离开了。
她宁可回红叶名邸一个人住。
郑肴屿不在家,鹦鹉在驯鸟房,她要多清静有多清静。
环境舒适,装修顶级,何乐而不为?
八点回到红叶名邸,韩辰绘洗澡保养完毕就在床上躺下了。
开始的时候她是和公司的工作人员敲定工作的事情,毕竟也已经休息了好几天。
后来,她就开始在微信上和朱芷欣、时珊珊、孟小桔这些好朋友吹牛扯皮。
可不知怎么的,她就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通讯录,指尖下划,直到她见到了“郑肴屿”三个字才停了下来。
又不知怎么的,她更加鬼使神差地,戳开了和“郑肴屿”的聊天框。
他们两个上一次在微信发消息已经是十天前了。
韩辰绘下意识按了截屏键——她真想甩到孟小桔的脸上,还尼玛神仙夫妻呢?这夫妻关系不能更差了好吗?
他们可真是一对只有性生活和谐的表面夫妻。
看在徐悲鸿和上帝的面子上……
韩辰绘动了动手指。
【在吗?】
不知道郑肴屿现在在美国的哪里,不过四个时区都是下半夜就是了,他会已经睡觉了吗?
韩辰绘对着没有下文的聊天框看了三分钟,对方终于有反应了——
郑肴屿:【?】
韩辰绘:“…………”
好!非常好!不愧是你,郑肴屿!这个问号就贼鸡儿精髓:)
韩辰绘小手一挥,用沙雕网友们辱骂她的词汇,飞快地编辑着辱骂郑肴屿的话。
当她刚打好一句,微信便“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郑肴屿邀请你进行语音通话】
韩辰绘立刻挂断,继续编辑文字。
【郑肴屿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
韩辰绘想了想,不情不愿地按下了绿色的“接听”。
手机屏幕上立刻显示出郑肴屿的脸,他左耳上挂着耳机,五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帅气无可挑剔。
微挑的眼角轻眯着,唇上叼着一根燃至过半的香烟,却添加了几分很少在他身上见到的,斯文败类的痞气。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韩辰绘看着屏幕——
亏她还在想他会不会睡觉了……
管在地球哪个半边呢,不浪还是郑肴屿?
他显然不在家,似乎也不在夜店酒吧赌场之类的,而是在一个露天的地方。
韩辰绘理直气壮地反问:“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非要有事才行?”
郑肴屿吸了口烟,袅袅白雾溢出的时候他微微一笑:“都可以,这些无关紧要。”
韩辰绘仔细听了几秒钟,从视频里传来了一些男人们的声音,好像在玩什么。
“你在哪呢?”
“这里?”郑肴屿按了下屏幕,镜头翻转,直面层层山峰。
朝阳初升,暖红色的光芒温暖了头顶的整片天空和脚下的整片山峦。
“我在旧金山,这里是过去我在斯坦福读书的时候买的一栋山顶别墅,空气不错。”
还没等韩辰绘开口说话,旁边突然冒出几个醉汉的声音,或中文或英文叫嚷成一片。
“肴屿!你跑到一边干什么去了?”
“给谁打电话呢还搞的神神秘秘的?快点把电话挂了!”
“Youshouldplaycards!”
郑肴屿“嗯”了一声,又对视频中的韩辰绘说:“等我两分钟,我先去打个牌。”
话音刚落,韩辰绘的手机屏幕里就出现了一个静止不动的画面——
一半桌角一半地砖。
“…………”
韩辰绘更气了。
她又想接着刚才的打字辱骂郑肴屿,可碍于视频通话,她行动不便——
就在这个时刻,她突然灵机一动!
反正他去打牌了,把手机和她丢到了一边,又听不到……
韩辰绘凑到话筒处,用轻微的气声,直接实名制辱骂:
“郑肴屿,你臭不要脸。”
“郑肴屿,你是个臭弟弟,知道嘛,你就是个臭弟弟。”
“嘿嘿,你以为你逃去美国就没事了?你以为你小郑太子爷多好使?还不是要乖乖地听我骂你,又不敢还口,嘻嘻嘻……”
手机屏幕突然动了。
韩辰绘立刻闭嘴,化身变脸怪,脸上露出和蔼可亲贤妻良母的笑容。
屏幕中的画面从半桌角半地砖变成了郑肴屿的帅气脸庞。
他又重新燃了一根烟,似笑非笑地微挑眉梢:“辰绘,对我有点意见?”
韩辰绘乖巧脸,摇了摇头。
“……真的吗?”
韩辰绘乖巧脸,点了点头。
郑肴屿微微一笑,将左耳上的耳机拿到镜头前方,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话。
“我一直没摘耳机的哦。”
第七章
韩辰绘差点表演了一个当场去世。
自从和郑肴屿结婚之后,韩辰绘时不时就会打开暗黑新世界的大门——反向领悟人生真谛,反向创造人生价值,反向走上人生巅峰。
唯一的一个正向影响就是享受人生乐趣。
简单来说,就是金钱和性爱。
即便是在京城,韩家也不能说是穷人家,从小到大,除了孟晶对韩辰绘有色眼镜,她的生活是比较富足的,但嫁给郑肴屿之后,她才真正明白了金钱是什么概念,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可以让你昼夜劳作,也可以让你养尊处优。
在成为郑肴屿老婆的第一天,她就被他富养起来了。
其实除了郑肴屿主动给她的钱、卡、礼物,她很少主动管他要什么,她一个娱乐圈十八线,当然远远不如他有钱,但自给自足绰绰有余。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观点的转变。
过去要是她赚了钱,一定会省吃俭用的攒起来,而现在,她下手从不手软,女人嘛,当自己有社会价值和经济实力,又有个金山老公做靠山,毫无后顾之忧,自己腰包空了也不怕,那这个时候不享受人生还行?
另一个重中之重的性爱,虽然韩辰绘和郑肴屿之间只有性,没有爱,但她的第一个男人始终是他,又是和丈夫发生在洞房花烛夜——对的时间,对的人,她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那一夜她的眼泪和娇羞,只有月亮和星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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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辰绘面对着手机屏幕,脸蛋涨的通红。
她本以为“去夜店推错老公的门被误以为来查岗”,已经是她人生中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尴尬高峰,万万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视频对面依然吵吵闹闹,除了男人们打牌喝酒的声音,还隐隐约约的有女人们的娇笑。
女人……
天啊,不会再被他误会是查岗吧!然后因为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才辱骂他?
韩辰绘头秃。
要是真这样,那误会可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