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打底,收腰黑色西装马甲,胸腹线条流畅有力,不扒衣服也能看得出这人身材有多好。
苏荷差点忍不住在心底吹一声口哨——
差了的那点是因为她抬头了。
棒球帽,黑口罩。
漆黑眸子深邃熠熠,漂亮得像是藏了星河。
苏荷一呆,结巴了。
“骁、骁神??”
商骁平静淡定,提步走来。
“嗯。你借的人到了。”
“不是……怎么是你?”
苏荷不死心地往他身后看,期望能再看到一个人跟进来。
然而没有。
不但没有,停到她面前的人还一抬手,把她脸蛋转回来了。
“没别人了,只有我能借给你。”
苏荷:“…………”
生无可恋.jpg
商骁微微挑眉,“不想要?”
苏荷眼神游移。
“咳,不是。只是吧,这第一场的第一段分镜里,仇景是要咬着烟,调、调戏秦淮的。”
苏荷一顿,悄悄抬眼。
“你不是最讨厌香烟和酒了么?”
商骁垂眼,淡淡一哂。
“不喜欢,但可以忍。”
苏荷:“真不用那么辛苦……”
“你担心什么,苏荷?”
苏荷一怔,下意识抬眼。对上那人深邃目光后,她好像就再也藏不住心底那些念头了。
女孩儿微低下头。
几秒后,她轻声开口。
“仇景的那一面,我不想在你面前演。”
商骁目光微停。
须臾后,他极轻地低笑了声。
“计安安说仇景和你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可她是错的,是么。”
“……”
苏荷眼神微颤了下,没说话。
“剧本我认真看过了。仇景,是你心底藏起来的那个自己么,苏荷?”
苏荷眼底掠过点慌乱。
她下意识张口,出声便是反驳:
“我没有……”
话声戛然停住。
一只手轻摸了下她的头顶,带着安抚的意味,耳边被狭小房间无限压缩过的声音些微喑哑:
“你怕什么呢?”
“那天在苏家的露台上我就已经知道了,真正的你,和我看到的你是不一样的。”
苏荷哑然。
商骁垂手,转身向外。
“现在可以不藏了。让我看看另一面的你是什么样的吧,苏荷。”
“……”
*
试镜舞台上。
灯光调成了类似夜间酒吧里的昏暗,正中一方L型沙发。沙发围了一半的长方形空地上摆着一张玻璃几,形形色色的酒瓶搁在上面。
玻璃几后,L型沙发的拐角,穿着侍应生服的人倚在中间。
平素齐整的发被刻意抓得凌乱松散,黑色的碎发搭在冷白的额角,多了几分落拓的少年感,碎发下还藏着双冷淡漠然的眼。
他眼神空落,不染情绪,和神色一般,浸着股子凉薄的疏离厌世。
整个人都冰雪似的,没有温度。
直至他身侧沙发蓦地下陷。
男人一顿,垂下眼,回眸。
坐下来的是个皮衣皮裙的女孩儿,昏暗光下和妆间年龄难辨。
长直的黑发被拽掉了发带,披了满肩,虚掩着张娇俏微尖的瓜子脸。女孩儿细长的眼角微微吊起,眼神迷离又疏倦。艳抹的红唇间,还懒懒衔着根细长一点猩红的香烟。
淡淡的烟雾缭在女孩儿身边。
“哎。”
她咬着烟,微侧过脸。
“你是这里的侍应生么?”
被皮质衣裙包裹着的身体无骨一般柔软地贴进沙发里,那一笑顾盼,像只坐在树枝上晃着腿儿勾引书生的妖精。
男人仍旧没什么情绪。
他点了点头。
女孩儿笑了,咬着烟问:“你陪酒么?”
男人淡淡一瞥她。
“不陪。”
声音也浸着冰雪似的凉意。
女孩儿眼神一闪。
那一瞬间,她眸里的迷离疏懒都被划破,露出一丝凌厉来。只是没用几秒,就错觉似的消失不见了。
她单手往两人之间十分有限的沙发间隙上一撑,以那儿为支点,女孩儿咬着烟慢慢凑近那张清隽冷漠的脸。
到极近时她停了下来,声音被烟熏得喑哑,带一点迷离的笑,低低地往人骨子里钻。
“哎,那你,陪睡么?”
语气轻忽又亵玩。
欠扁得很。
偏配上这样一张惊艳极了的美人脸,眼神婉转像满满盛了一湾春水,潋滟动人,让人责怪都生不出半分来。
商骁不怪。
但他仍微皱了眉。
——
那烟味太近了些,呛人得很。
一丝明悟划过女孩儿被光衬得色泽稍浅的眼瞳,她轻勾了唇,细长葱白的手指娴熟地夹住了烟。
“你讨厌它?”
商骁微怔。
秦淮的人设里没有讨厌香烟这一条,剧情和台词也从这儿偏了。
但他很快了然。
苏荷已然融进角色里,或说完全露出她和仇景相似的那一面——在此刻的她眼里,他和秦淮是同一个人。
商骁无奈垂眼。
为配合她,他面上仍是冷淡漠然,眼帘一垂,倒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厌倦。
“……”
被那冷漠一刺,女孩儿眼底疏懒滞住。
须臾之后,藏下的凌厉把迷离撕得粉碎,艳抹的红唇蓦然一勾。
她夹起香烟,轻吸了口,撑在两人之间的手向上抬起,拎住侍应生服最前的那条领带——
蓦地将男人拉了下来。
红唇抵上。
一口薄荷味的烟,被她强硬渡进了男人唇间。
作者有话要说: 几分钟后,
下场的苏荷:…………????我刚刚干了什么?????
*
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