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抬眼时看到,笑着凑上去咬。
她的小尖牙不客气地咬上来,凌霍的手猝然攥住她的肩头,但不到半秒就反应过来,松了劲儿。
姜沅还以为自己下嘴太狠把他咬疼了,又伸出舌头安抚地添了一下。
凌霍抱着她转了180度,形势和地位互换。
“我还没开始呢……”姜沅对于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上位体验表示不服。
但抗议被凌霍全部堵了回去。
嘭——
窗外的乍亮伴随着震耳的声响,姜沅扭头,刚好看到一颗烟花炸开的星星点点在漆黑夜空中闪烁,接着变成无数颗的流星,向下坠。
零点到了。
一颗又一颗的烟花接连燃起,天空绚烂非凡。
不晓得是雎水山庄的物业如此有情调,还是哪位有情调的大佬在哄女朋友或是爱人开心。这里刚好不在禁燃区,让姜沅白捡了一场烟花盛宴看。
“好漂亮啊。”她看着窗外,光映在水润的眸底。
凌霍“嗯”了一声,眼睛却压根没往外面看,
他掐着姜沅窄瘦的腰,强势地将姜沅的注意力拉回正题,凶狠而快速的征伐让姜沅叫出声来,和着烟花燃放的背景音。
最后一颗烟花爆开时,姜沅猛地弓起了腰,手死死抓着凌霍的背。
身体绷了两秒后才软下来,贴着缸壁微微颤抖。
“新年快乐啊,凌老师……”她有气无力地阖着眼,细喘着气说。
她的腿还架在凌霍腿上,他单膝跪在浴缸里,垂眸看着她,用拇指擦掉她眼皮上溅上的水珠,在流星落下的瞬间说:
“生日快乐,姜老师。”
姜沅的生日在元旦。
也不是什么秘密,身份证上写得明明白白,凌霍会知道也不意外。
但她还是很开心,尤其是当洗完澡下楼,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的一桌子菜,以及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
“爱死你了!”她扒着凌霍的肩借力,跳起来亲了他一口,然后非常愉快地跑到餐桌边,拿手指先剜了一口奶油吃。
早就饿了,这会儿看到食物肚子都兴奋起来。
蛋糕非常漂亮,白色点缀粉色,上面还有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公主,发型和她一模一样,估计是照着她做的。
这么少女心的公主蛋糕,肯定是小胖准备的。
凌霍走过来,在餐桌对面落座。
姜沅舔了舔手指,这才双手合十许愿:“希望我们霍哥哥早日克服心理障碍,可以陪我一起睡觉。”
凌霍抬起眼皮看着她,姜沅睁开眼睛吹灭蜡烛,他已经把视线移开。
今天的菜不是大厨做的,不过也很好吃。饿极了的时候,食物总是美味的。
酒也是醒好的,两人边吃边喝,过了一个无人打扰的跨年夜。
——但有狗打扰。
姜沅酒足饭饱才想起来,疤哥不知道去哪儿了,竟然没见影子。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狗吃东西没有。
“dante呢?”她问凌霍。
凌霍开口回答前,一个触感毛茸茸的、还暖呼呼的东西碰到了她脚背。
姜沅低头看。
凌霍这儿没有女士拖鞋,不过暖气充足,她是光着脚下来的,此刻一只黄色的大狗爪子搭在她左脚上,并且放上之后也没移开。
疤哥看着她:我在这里。
!!!
姜沅一下子灵魂都吓出窍了,直接从椅子上不知道是弹还是蹦起来的,想尖叫但是被自己呛到了,蹿出去大老远,躲到沙发后面才敢停,指着桌子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
“它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你过来之前。”凌霍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姜沅:“……”
她看到蛋糕只顾着开心了,没注意到桌子底下有狗。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看到了。”凌霍说。
“我看到了怎么可能会过去?”姜沅有点生气,凌霍平时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儿,但这时候他的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很气人。
“你说好让他别靠近我的。”
凌霍看了她片刻,不知道是没见过女人生气的样子,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过了会儿才收回视线,对疤哥说:“去自己待着。”
疤哥乖乖起来走开,经过姜沅的方向时远远看了她一眼。
搞得姜沅都有点内疚了,好像自己欺负狗似的。
疤哥一直走到很远的一个角落,趴在一个估计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垫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冷漠高贵的样子跟他主人一个德行。
姜沅拿起一个抱枕,气汹汹走回餐厅,狠狠往凌霍身上拍了一下:“死渣男!骗子!不理你了!”
好好的一个跨年夜,生日,莫名其妙生起气。
姜沅回卧室直接把门锁了,一个是不想搭理凌霍,一个是害怕明天一觉起来又看到一只狗在盯着自己。
不过翌日上午醒来,还是发现房间多了一个东西。
床头那张深胡桃木单柜桌上,放了个金色花纹的红礼盒,一个顶级奢侈品牌。
凌霍进来过,这门锁了跟没锁也没什么区别。
姜沅是不太记仇的性子,睡一觉气性就消了。
生日礼物吗?
这个大小,是手镯?
她把盒子打开。
黑色丝绒衬底上,放着一个异形手镯,是一只小凤凰,模样和《南歌传》里南歌最终的本体形象几乎一模一样。
圆滚滚的身体,满身镶嵌的红钻与金钻还原羽毛颜色,两只碧绿色的小圆眼睛点缀其上,头顶羽冠可爱地上翘,迤逦绵长的三根尾羽延伸,绕成一个环形,最终巧妙地交错在一起。
很精妙的定制手镯,非常、非常、非常漂亮。
姜沅喜欢极了,捏起镯子,栩栩如生的小凤凰仿佛趴在她手指上。
她太喜欢了。
啊!凌霍这个狗男人。
姜沅戴上手镯下楼,不过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凌霍,疤哥也不在。
她打开手机正想打个电话,收到关机期间的几条信息。
昨晚景詹没接到她,估计“严刑拷打”审问了郭青,按照他的高效率,估计十分钟就审问完了。
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是“凌霍”这个姘头把她接走,按照惯例,应该会查凌霍究竟把她带到了哪儿,以及,他的底细。
不晓得他查到没有,给姜沅发的信息很简练:
【回电话】
跑路归跑路,消息还是要回的,姜沅坐到沙发上,把电话拨过去。
响了几声被接起,她喜眉笑眼地喊:“happy new year!”
“happy new year。”景詹的声音很冷静,“在哪儿?”
“你没查到吗?不应该啊。”
姜沅从落地窗看到了凌霍,还有疤哥。凌霍穿了一身挺休闲的衣服,正在陪疤哥扔飞盘玩。
这大概是他身上最有人气儿的时刻,姜沅走到窗边去看。
那边,景詹停了两秒,直接问:“什么时候交往的。”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勾搭到是早就勾搭上,但姜沅可不敢跟景詹说,她和凌霍互嫖的历史。
不过具体交往的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哪一天开始计算。
“就前段时间拍戏的时候。”姜沅长话短说,“假戏真做了。”
“前段时间”这种模糊不清的词眼,当然应付不了每天与各种报表与数字打交道的景总。
景詹换了种问法:“交往多久了?”
往前追溯,从开机第一天开始算,也就五个月。
“差不多五个月吧。”姜沅老老实实回答。
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能交往小半年,认真的成分已经不少。
景詹那边又沉默了几秒,问她:“什么来历,了解清楚了吗?”
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且姜沅确实不了解,含糊其辞道:“就一个普普通通、身价过亿的全满贯影帝啊,怎么了?你查到他有什么黑历史吗?”
“没查到。”
姜沅小小地松了口气:“那干嘛这么问啊。”
“因为没查到。”景詹说。
姜沅一脸茫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