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我就不,”褚漾自作主张替自己满上一杯酒,又跟他碰了碰杯,“今天我就要和我们徐南烨小朋友一醉方休!”
然后又一口干了,末了还吐了口酒气,喊了声:“好酒!”
徐南烨一听这称呼,唇霎时抿得更紧了。
刚刚那个因为他不理她就心情低落的褚漾瞬间变了个人。
农奴翻身把歌唱的褚漾心情大好,再加上喝了酒,她整个人都有些得意。
徐南烨牙齿抵着上颚,头一次觉得有些无力。
她吵吵闹闹的在他旁边转转悠悠的,他也没心思再喝酒了,徐南烨索性站起身来,打算去洗个澡去去身上这股酒味。
谁知褚漾倒不肯放过他了。
事态完全不按照剧本走,徐南烨不陪她玩了,她自己又喝醉了。
她刚又干了几杯,现在兴致正浓,从背后一把抱住他:“我们徐南烨小朋友这是要去哪儿啊?”
徐南烨眼皮子跳了两下,语气淡定:“去洗澡。”
“不许去!”褚漾又绕到他前面伸手拦住他:“继续喝。”
徐南烨看着那杯灯光下瓶身近乎变得透明的香槟:“酒都见底了,还喝什么?”
褚漾满不在乎:“家里这么多酒,想喝再开啊。”
“我先去洗澡,”徐南烨按着她的头,“洗完澡再陪你喝。”
“那你说一句话,我就让你走,”褚漾在他面前一跳一跳,半是央求半是撒泼,“你说我就让你走。”
徐南烨叹气:“说什么?”
“你说,”褚漾张了张嘴,又冲他勾了勾手指,“你把耳朵凑过来。”
男人顺从的弯腰,将耳朵凑了过去。
褚漾毫不羞耻的先给他打了草稿:“你说,老婆大人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聪明的。”
她说这话时还用手挡住嘴,生怕被谁听了去。
徐南烨笑了两声,抬起胳膊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学着她说悄悄话的样子,也跟着说起了悄悄话。
这屋子里又没别人,说什么悄悄话。
或许这就是情调吧。
他一字不漏的说给她听了:“老婆大人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聪明的。”
男人的声音和她不同,她软糯又带着些许玩笑,因此含含糊糊的。
但他不同,他每个字都说的极为清楚,发音准确,声音醇厚,比香槟还要醉人。
褚漾刚想捂住耳朵,又听他说了句。
“我最喜欢老婆大人了。”
褚漾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捂着耳朵,故作镇定的咳了两声:“好了,你去洗澡吧。”
徐南烨又说:“一个人洗多没意思,你跟我一起吧。”
褚漾果断摇头:“我不要。”
然后转身又要坐回去继续喝酒。
男人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褚漾头一沉,他又把下巴抵在了自己头顶上。
“老婆,”徐南烨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些请求,“陪陪我吧。”
轰——
褚漾只觉得脑子炸开了。
她现在的想法就是,洗!!!必须洗澡!!!
就是死在浴室里都行!!!!
古有君王为博宠妃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褚昏君为博徐皇后一笑甘愿浴缸水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一个心颤,手中的酒杯也没拿稳,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精致的玻璃杯瞬间成了一摊碎片。
褚漾下意识就要蹲下身捡。
徐南烨拉住她:“退后点,我来捡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蹲下了身子,替她一点点捡起碎片。
褚漾脑子还晕乎乎的,再加上酒精驱使。
她盯着徐南烨劲瘦的腰,又看了眼他被包裹在西装裤下的大长腿。
色令智昏的褚漾默默地靠近徐南烨,将身高调整在一个合适的位置。
然后腰腹一用力,顶了顶他。
“……”
徐南烨的手忽然就被碎片划出一道口子。
褚漾趁着醉意做了自己这辈子都不敢做的事,而且对象还是徐南烨。
徐南烨转身看着她,神色复杂:“你刚,在干什么?”
她想起男人之前的骚话,如今终于可以还给他了:“干你。”
“……”
“……”
几分钟后,徐南烨笑了几声,语气渐渐归于低沉:“你有吗?”
褚漾摇摇头:“没。”
“那就老实当被干的那个。”
徐南烨用纸巾擦了擦手,随意扔开,然后弯腰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往浴室走之前还不忘带上了那剩下的小半瓶香槟。
褚漾临死前最后发问:“洗澡你带酒做什么?”
“喝。”
“那你不拿杯子?”
“你就是杯子。”
被泼了一身的褚漾表示,这不是杯子的正确用法。
——
洗完澡后,徐南烨是彻底醉了。
他和褚漾真的不一样,喝醉以后,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像个性转版的睡美人。
褚漾扶着腰勉强坐在床前,想要照他几张醉后丑照,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她找了十几张,每张角度都不同,而且卧室里只点了盏微弱的床头灯,光线垃圾成这样,居然张张都是惊为天人般的好看。
褚漾报复不成,只好捂着胸口恨自己不是男人。
可能是她捶胸的声音把男人吵醒了,徐南烨睡意朦胧的唔了两声,抬手遮住眼睛,声音里带着完事过后倦懒和性感:“还不睡吗?”
褚漾嘴里敷衍他:“马上就睡。”
男人清楚她的德性,直接抬手精准的夺过她的手机,往床头柜一放,然后揽过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按。
结结实实的抱住了她。
“快睡,明早送你回学校上课。”
之前都听说,如果男人能在睡梦中无意识抱过旁边的女人,那就证明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的。
“师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呀?”
她又问了这个土不拉几的问题。
男人皱眉,显然是已经被问了无数遍,都懒得回答了。
褚漾又换了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徐南烨声音含含糊糊的:“很久之前。”
“多久之前?”
“你还不认识我之前。”
“那是多久?”褚漾掰着手指:“难不成你之前真见过我?十年前吗?”
男人动了动唇,半梦半醒时还不忘埋汰她:“那时候你才多大,模样都还没长开。”
也是,往前倒退十年,她还在读小学呢,他那会儿也才刚上大学吧。
不是十年,那就是九年,八年,或是七年。
褚漾忽然觉得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我那时候还没长开,”她凑近他,眼睛睁得更大了,“你以前真的见过我吗?”
“见过。”
“什么时候?”
徐南烨太困了,被酒精侵蚀过后的大脑很不清醒,他只想赶紧打发掉她,然后好好睡一觉。
“赞干比亚,”男人闭上眼,嘴唇嗡动,“记不起来就算了,不重要。”
褚漾反复琢磨这四个字,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去过赞干比亚,就算自己去过,那又是什么时候去的?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通,还是决定明天问问爸爸或姐姐,确认一下这件事。
但也许是徐南烨为了敷衍她,所以随便说了个荒唐的答案。
“那师兄,你这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褚漾咬唇,又不死心的问他,“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