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帮宋意意挑选了很可爱的粉色兔耳朵棉服,给她换好,然后才开始给自己选衣服搭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最后又帮宋意意扎了可爱的双马尾,戴上了漂亮的小发卡。
虽然楚让没有过多的提过他这个姐姐,但女人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宋菱,楚让和他姐姐的关系很好。
他想让她见的,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亲人。
所以宋菱也很重视这次见面。
至少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等宋菱梳妆打扮好她和宋意意,楚让已经把他预定好的饭店地址发给了宋菱。
后面又发了一条消息:【七点钟到就行。】
虽然楚让这样说,但宋菱还是带着宋意意提前出了家门。
在路上宋菱对宋意意说:“意意,一会儿我们不仅要见哥哥,还要见哥哥的姐姐,到时候你要乖一点知道吗?”
宋意意扑闪着大眼睛,无辜地问:“那我该喊大姐姐什么呀?”
宋菱沉吟了下。
现在这辈份着实有点乱。
但目前来看,宋意意即然管楚让叫哥哥,就不能让她喊楚让的姐姐阿姨。
“哥哥的姐姐叫什么呀?你忘了吗?”宋菱耐心地问宋意意。
之前她有教过她简单一点的辈份关系。
宋意意原来背的滚瓜烂熟,这下宋菱一开头,她就顺着背了下来,“哥哥的姐姐叫姐姐。”
“对啦!”宋菱一边开车一边和坐在后面儿童安全座椅上的宋意意说:“我女儿真棒!”
被妈妈夸奖的宋意意满足又开心地嘿嘿笑起来。
宋菱拉着宋意意到包厢的时候还没七点钟,刚刚六点半过一点。
她进去后帮宋意意把外面的棉服脱掉,本来有些笨拙的小姑娘瞬间就变灵活了很多。
宋意意乖巧地坐在座位上,拿着宋菱的手机玩着小游戏,安静地等着她喜欢的楚让哥哥来。
旁边的宋菱却没有这么放松。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见他的家人。
而且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宋菱心里也会忐忑,会觉得不安。
哪怕她在商场上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状况,却对家庭关系的处理上最陌生。
时间越来越接近七点钟,宋菱暗自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自己的最佳状态,等着楚让带着他姐来。
虽然楚桐前几天过年的时候确实因为一台手术错过了飞机,没有能回来,但她之前对楚让说暂时无法辞掉工作回不来都是她骗她这个弟弟的。
楚桐已经辞掉了工作,过年那天本来是从医院回去就能回国的,但临时被手术绑住了。
所以她只能延后几天回国。
楚桐就是特意忽悠楚让说她没能辞职,然后突然回国来给楚让一个惊喜。
楚让从机场接了楚桐后,就告诉了楚桐晚上想带她去见见他女朋友。
楚桐当然很开心,因为她这个弟弟终于不用她啰里八嗦地催着去找对象了。
于是姐弟俩到了楚让家里就回到各自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为晚上的见面做充足的准备。
楚让收拾好后楚桐还在卧室化妆,他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进,走到梳妆台旁边,对楚桐说:“姐,还有件事我得提前和你说。”
正在涂抹口红的楚桐认真地看着梳妆镜,话语里带着笑意:“你说。”
“我女朋友,结过婚,有一个孩子。”
楚桐拿着口红的手顿住,她很讶异地抬眼看向楚让。
“单亲妈妈?”
楚让低声“嗯”了下。
“我希望你支持我。”楚让对楚桐恳切道:“我真的,很爱她。”
“所以,哪怕你不喜欢她,一会儿也不要为难她。”
楚桐挑了挑眉,对着镜子轻抿了抿嘴唇,而后扬起笑来。
“现在就护上了?”
楚让没说话。
楚桐站起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挑眉问:“你姐姐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恶婆娘吗?”
楚让掀起眼来,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是放松。
楚桐靠住梳妆台,斜眼睨他,“被爸爸说了吧?”
楚让抿住唇。
楚桐轻笑,“就他那个老古董,能同意你和一个单身妈妈结婚就怪了。”
“走吧,带我去见见,”楚桐拎上包,话语略带调侃:“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能把你给收的服服帖帖。”
楚让:“……”
楚让开车带着楚桐去了他订好的地方。
两个人到的时候就要七点钟。
楚让在走廊上和楚桐一起往包厢里走的时候还在说楚桐不准刁难人,楚桐非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有了老婆忘了姐姐是吧?”
“这么怕我刁难人骂你让我来干嘛呀?”
楚让一时没说话,直到姐弟俩走到包厢门口,他才低声回了楚桐。
“因为你是我最亲的家人。”
我只是想让我最亲的家人,认可她们母女而已。
让她知道,她是被我特别重视的。
楚桐扭脸,看了楚让一眼,然后就叹气道:“我都说了我不做恶人,有老爸那一个挡路石就已经让你够够的了,我可不想再掺一脚。”
随即,推门而进。
宋菱听到包厢的门响,立刻就礼貌地站了起来。
然后。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她看到了一张久违但熟悉的脸。
是她在国外的医院待产的那段时间里,经常会看到的那一张亚洲人面孔。
哪怕对方现在化了精致的淡妆,可那弯弯含笑的眼眸,落落大方的神态,让宋菱一眼就认出了她。
Nola。
医院里的一位护士。
站在门口的楚桐也彻底愣了一瞬。
她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那个一个人生孩子自己照顾自己的女人。
更没想到,弟弟口中说的那个“他很爱的女人”,就是她。
楚桐率先反应过来,震惊又错愕地喊了宋菱一声:“Elin?”
“你是Elin吧?”她走上前,仔细地打量着宋菱,表情非常诧异。
楚让虽然没这么喊过宋菱,但却是知道宋菱的英文名。
就叫Elin。
他还知道这个名字的寓意,是“太阳的光芒”。
已经呆愣的宋菱还未说话,楚桐就把视线落在了旁边正仰脸有些好奇地瞅着她看的小姑娘身上。
“这是Pearl?”
因为当时在国外,楚桐并不负责宋菱,但因为宋菱就在她工作的那家医院里待产,又是亚洲人面孔,所以楚桐不自觉地就对她关注的多一点。
但也只知道她和她女儿的英文名而已。
宋意意没等宋菱说话,就扬起笑来,回楚桐说:“对呀,我是Pearl。姐姐好!”
麻麻说了,要记得礼貌地喊人,要叫姐姐。
宋菱的目光有些茫然,她怔忡地看向楚让。
可此时此刻,楚让的眸子却愈发沉静,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望不到底。
也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宋菱心慌意乱。
她本来能提前告诉他的。
整颗心都惴惴不安的她勉强冲楚桐露出一抹笑来,礼貌性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楚桐拉住宋菱的手,转身对站在她身后的楚让说:“我认识她啊。”
“我跟你说过的,就是那个很坚强很自立的单亲妈妈。”
不用楚桐提醒,楚让也都还记得。
五年前的春天,三月份。
楚桐和他视频的时候提起了这么一个女人。
她是中国人,很乐观开朗,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待产,从来没有人去看望过她。
可她那么坚强勇敢,在异国他乡,要独自把孩子生下来。
楚桐还说她特意问了负责宋菱那床的同事,从同事嘴里得知,这个叫Elin的孕妇之所以一个人,是因为他的丈夫在好几个月前去世了。
至于缘由,他们不便多问,可能冒昧问了人家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