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接,它便一直响着,直到安恬都忍不住抬头。
许嘉辞被打扰了很气,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冲电话那头的人吼道:“操.你妈别妨碍老子学习,垃圾,不去,滚。”
他说完一连串,直接挂了电话。
安恬向许嘉辞转过头。
许嘉辞发现她在看他,解释道:“啊,找我的。”
安恬捏了捏手中笔杆:“许嘉辞,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脏话。”
许嘉辞似乎没反应过来:“嗯?”
安恬:“就是不要把那些字,挂在嘴边。”
许嘉辞正回忆着自己刚才说的话的内容,顺口问:“哪些字?”
安恬顿时被他问得语塞。
她怎么说的出口。
“算了。”安恬低低道,继续低头写作业。
许嘉辞正思考着“操.你妈”“老子”“垃圾”“滚”这些中哪些才算作脏话,却看到安恬低头,像是要不理他了。
他立马慌了,凑过去,侧脸贴着桌面,从下而上看安恬:“好好好,我以后不说了行吗?都不说了。”
他解释道:“刚才是徐朝飞那几个在叫我出去打游戏,我要学好,懒得理他们。”
安恬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随你。”
许嘉辞又凑近了一点,脸贴在安恬的书本上:“我发誓。”
安恬只好停下笔,噘了噘嘴。
正无语间,许嘉辞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变成了万睿。
――
另一边,徐朝飞和万睿,还有好几个人聚在一起,眼睛都盯着中间刚拨出去的电话。
徐朝飞刚被许嘉辞在电话里骂了一通,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眼前这群人:“我说你们是不是贱啊,上赶着找骂。”
刚才他给许嘉辞打电话约他出来,许嘉辞在电话里暴怒说他要学习,于是他向万睿他们转述了许嘉辞在电话里的话,结果所有人都表示不信。
万睿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正在拨号的手机屏:“得了吧,辞哥要学习,你他妈不敢打电话就算了,当我们傻.逼呢,编这种谎话来骗。”
徐朝飞翻了个白眼:“打打打,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
另一人附喝万睿:“就是,再说了,如果真的能亲耳听到辞哥说他要学习,被骂一顿也太值了!”
突然,有人把食指放在唇边,使劲“嘘”了一声:“通啦!”
电话已接通。
所有人都不由地紧张起来,紧紧盯着屏幕。
万睿开了免提,在众人的期待下凑到手机旁,说:“辞哥,大世界,我们在老地方等你。”
许嘉辞接起电话,没想到刚轰走一个徐朝飞,万睿又来了。
还是为了同一件事。
他正想把刚才送给徐朝飞的那段话再完完整整地送给万睿,然而一提气,突然看到旁边安静的安恬。
那声已经到嘴边的“操”,愣是没说出口。
于是,两秒之后,电话另一头,万睿问完后,所有屏息凝神等待的人,终于等到回答。
还是许嘉辞的声音,从免提音响里传出。
他说:“c……啊讨厌的很,不要打扰我学习,我不去,你们这群傻……学渣!走开,再见。”
他说完,挂了电话,留下电话这头的人,一个个张着嘴,面面相觑。
???
辞哥说他们是学渣???
第30章
许嘉辞挂完电话, 对上安恬一张似笑非笑的小脸。
他说:“我没有说脏话。”
安恬点了点头:“嗯。”
她突然问了句:“他们叫你去哪儿啊?”
“去……”许嘉辞看了看安恬,“反正是你不能去的地方。”
安恬努了努嘴,不再问。
许嘉辞突然撑着下巴看她:“我们去你能去的地方好不好?”
安恬:“嗯?”
许嘉辞:“我们出去玩, 我, 跟你。”
安恬想也没想:“不要。”
许嘉辞:“你不嫌每天在家里憋得慌吗?”
安恬不理他,开始看书。
每天待在家里当然会无聊, 只是比起跟许嘉辞出去玩, 她宁愿待在家里。
只是这时, 安恬忽地想起上个学期那天晚上,她想让许嘉辞别逃课, 许嘉辞却把她带到那个地下游戏厅,她跑出去,他也不管她, 她在游戏厅外面的街上等了好久,又冷又怕, 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回到学校。
她或许连条宠物狗都不如。
想到那个人现在就坐在她身边,安恬蓦地烦躁起来,她向左转了转身子,只留下大半个背影给许嘉辞。
许嘉辞不知道安恬是怎么了。
他能察觉出她突然的不悦。
许嘉辞愣了愣,以为是那些不好的地方惹到她了,于是说:“不去不好的地方,我们去好的地方。”
安恬埋头写作业,纸上的笔迹却乱了起来。
许嘉辞:“我跟你保证。”
安恬鼻子发堵,闷闷道:“不去。”
许嘉辞听出安恬的鼻音。
他突然无措起来, 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安恬终于转过身。
许嘉辞:“我……”
安恬埋首在纸上快速写着什么。
许嘉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接着, 安恬把她刚才写好的那张纸推到许嘉辞面前。
“你把这题写出来。我就去。”
许嘉辞低头看了看。
光看题干就很长,弯弯绕绕。
他还是提起笔。
安恬看到许嘉辞提起笔,吸了吸鼻子。
她找了道很难的题给他。
这是二元一次方程这章中的一道思考题,很难很难,起码对于目前连方程中简单的运算都老出错的许嘉辞来说。
两人没有再说话。
十多分钟过后,许嘉辞突然放下笔。
“好了。”他说。
安恬没有抬头,而是捏紧了手中的笔。
她知道他会放弃,只是没想到他会放弃的这么快。
或许本来就是不值得的。
许嘉辞这时把作业本推到安恬面前:“你为什么不看看。”
安恬往他推过来的作业本上看了一眼。
忽地吓了一跳。
纸上是密密麻麻的运算,思路。
答题的步骤和排版都很工整。
虽说有些步骤多余,但从解题过程到最后算出来的结果,都是对的。
许嘉辞:“可以去了吗?”
安恬看着他写出来的题,脸上表情先是惊讶,最后又逐渐变红,转为愤怒。
她推开许嘉辞的作业本,她生性柔和,即使是再生气也不会大喊大叫,只是哽咽着:“许嘉辞,骗我有意思吗?”
最简单的知识点都要她不厌其烦地跟他讲好几遍才能听懂,可一提要一起出去,转眼就能自己写出单元后的思考题。
许嘉辞不知道该怎么哄才好,他没有哄过女孩子,只能笨拙地说着:“我发誓我没骗你,我是真不会。”
那些东西安恬讲之前他确实是一丁点都不会,但是安恬讲过之后他便懂了,只不过他发现每当自己说懂了之后,安恬便会结束给他的补习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于是后来他就会故意错一点,装的迷糊一点,想让安恬多给他讲一点。
刚才那道题他也是试着,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