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水和蔺南决向来关系铁,更何况这以后就是自己弟弟,当然同意,说:“行啊。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唱功。”
蔺南决就笑:“哪能啊?主唱大人?”他说的是以前中学组乐队的时候。
蔺南决干脆让林稚水去自己房间,他把自己的唱的版本放出来,给她讲了讲歌曲的大概情境。插曲的风格轻快明丽,又优美悱恻,果然更适合女生演绎。
林稚水就跟着学了几遍,正式录歌当然得去录音棚。等蔺南期来到蔺南决房间时,就见林稚水带着耳机在试唱。两人倒不愧是组过乐队的队友,颇为默契。他微微眯了眯眼。
“期哥,你和蔺爷爷说完话了?”见蔺南期来了,林稚水放下耳机,主动招呼。
蔺南期低低嗯了声。
蔺南期和蔺南决对视一眼,等快离开时,蔺南期支开林稚水,语调淡无波澜,说:“我和濛濛,下个月订婚。”
对于任何可能造成威胁的雄性,蔺南期依旧保持着敏锐和警惕。意思是,叫弟弟老实点,别再起任何心思。
蔺南决只好说:“哥,我只是请濛濛帮忙录首歌而已。”他已经认清现实,不过是了桩心愿,看看他哥这占有欲。
蔺南期瞥瞥他,没再多说,接着就带林稚水外出吃晚饭,没在老宅逗留太久。
出了门,林稚水突然提议,要沿着这条松柏道走走,她想重温一下儿时跟在他身后奔跑玩雪的情景。
两人便没坐车,沿着雪道走了一阵,直到林稚水冷得受不了,主动靠近他,将手放进他的掌心里,说:“好冷啊。期哥,为什么你都没穿羽绒服,却比我的手暖和。我觉得我都快生冻疮了。”
蔺南期不太怕冷,也很少有需要穿羽绒服的场合。出入都有空调,上下班的时候一般也就是西服外再披件大衣。
倒是林稚水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羽绒服,蔺南期觉得她看起来松松软软的棉花糖,白嫩的脸上,鼻尖微红,可爱极了。
“体质关系。”他就包着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搓揉,说:“还有,你运动得太少。平时几乎就没见你运动过。”
的确,林稚水自己也觉得,天气冷了更不想动,估计现在运动量最大的,就是和他一起的某项床上运动。想着想着,神色就有了变化……
见她脸蛋微红,含羞带娇的,蔺南期一秒就懂了。他眉眼含着笑意,嗓音愈发低沉:“怎么,想和老公一起运动了?”
他是谁老公啊,连个求婚都还没。林稚水就将神色肃了肃,拒不承认说:“天还没黑,又是在外边,你都在想什么呢。”
“濛濛,是你先想多了吧。我就说运动,你自己说你想到哪儿去了?”
那也是被他给带坏的。林稚水才不承认,转移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约去打球?或者滑雪。”
“滑雪我暂时恐怕没时间陪你去,打网球倒是可以。”蔺南期很抱歉地说。
知道他年底忙,她也表示理解,说:“好啊,那下次找你打球。”
她又问:“你好像都没有羽绒服?我去给你买几件,好不好?”俨然已经是一个操心丈夫日常起居的小妻子。
“不用,家里有。”蔺南期揽着她的腰靠向自己,爱极她这副为他牵肠挂肚的模样,在她额头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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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说是找蔺南期打球,结果却一直没成。因为,两人隔天送温寻蕙上了飞机,就分开了一段时间。
林稚水去了趟日本,起因是她通过一位旅日画家,了解到日本一家私人美术馆,存有宋代刻本《崇斋复集》,便决定去一趟日本。
二战后大量文物流失到日本,尤其是善本。东洋文库、静嘉堂文库、宫内厅书陵部等机构,都藏着许多珍贵的中国古籍。可那些地方,想追回的可能太小。见有私人持有的善本,她就想试一试。
蔺南期没有亲自陪林稚水去。因为年底到年初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忙。
除了看各地汇总来财务年报表,各种总结报告、计划方案,而且大会小会不断,虽然尽量在压缩时间,仍有开不完的会。找他的人太多,他需要出席的各种应酬也多。
去英国一趟,已是强行压缩的时间,得用别的时间来补上。
正好温荃荃还没去过日本,也比较感兴趣,林稚水就带上她,算是做个伴。
林稚水留在日本那家存有《崇斋复集》的美术馆,跟馆方负责人交谈多次,那位负责人终于透露了善本主人的行踪。恶劣的天气下,温荃荃又陪着林稚水特地从东京飞去大阪,专程去见那位持有者。
蔺南期和严阙飞去日本找过她们两次,但因为工作缠身,都没有停留多久。
只有两个女孩一直留在日本,多次上门与那位持有者沟通,性格有些古怪的对方才被打动,林稚水最后按照善本主人满意的金额出资,还用两幅油画作为置换,才得到了那副善本。
两人这次在日本逗留大半个月,回国的飞机上,温荃荃给林稚水发了一个视频,说:“濛濛,送给你的回程小彩蛋。”
林稚水点开一看,发现居然是她这次日本之行的缩影。
这个短片,从林稚水第一次上门确认善本,提出交涉,到后面冒着严寒天气,前往大阪,视频的角度总是抓得很好,剪辑后配上音乐,画面更是柔和坚定,又充满张力。
林稚水完全不知道,温荃荃悄悄给她拍摄和剪辑了这样一个短片。
她看得很感动,说:“谢谢你,荃荃。”
“这有什么好谢的,傻姑娘。”温荃荃笑道。她为她做的更多。
温荃荃以前从没有想过,林稚水会真的将她当成朋友。她的家庭条件不好,从小是单亲父亲养大,父亲和哥哥还不争气,导致她也趟了一身浑水。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林稚水的家庭是这样的高门,她不会在参加综艺拍摄时主动接近对方。
林稚水也很庆幸认识了这个朋友。这次来日本,有时为了追人,总是吹冷风,还有好几次饿肚子,温荃荃都一直陪着她,给她精神上的鼓励,让两人的心也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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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申城,已是公历新年的一月。当然,春节还没到。
这大半个月,林稚水虽不在申城,但与她相关的消息,在这圈里可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被八卦。
林渊和肖妍在闹离婚的事,终究还是包不住。
肖敬森更是成了笑柄,肖家老爷子改为扶持二房,肖敬森在到处借钱,但这个翻年的当口,哪家企业账上的流动资金都是紧张的,各种财务结算支付、股东分红等……可没有在这个时候能随便借钱给你。
而且,大家隐约都听说了些风声,肖敬森似乎和蔺南期闹了不和。
特别肖敬森是找严阙借钱那次,据说是被严阙让保安将他请出去,更是颜面扫地。
墙倒众人推,有人就在群里直说:“就林蔚然还知性女强人?我看她明明就是戏精绿茶婊,你们见过她在某大佬面前的样子吗,嗲得跟什么似的。她不会以为靠发嗲就能拿到项目吧?怪不得宋遇甩了她。”
也有些人在猜测,林稚水和蔺南期会不会分手,毕竟快过年了,最近酒会舞会这样多,大家最近却没见这两人一起出现过。
林稚水去日本的事很低调,知道的人极少。
林稚水倒是没在群里看到过自己的八卦,却叫沈韵韵在一次聚会上,意外撞见了顾思阮的追随者在议论——
“林家那位千金小姐,以前她就介入过蔺总和思阮之间,你们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快说说。”
“真的,那时候,蔺总和思阮还在恋爱,她就会找各种理由叫走蔺总。”
“比如蔺总在和思阮做竞赛题,她就会突然打个电话,说她遇到什么事,又怎么不开心,非得让蔺总去哄她,陪她逛街买东西。”
“那……蔺总就真的扔下自己女朋友去了?”吃瓜的都表示惊讶。
“是啊,而且思阮又不能生气,毕竟林稚水是‘妹妹’,思阮如果生气,那不是无理取闹吗?只有忍着呗。”
“可就是因为思阮体贴又大度,不跟林稚水计较,现在蔺总还不是被林稚水从思阮手里抢走了。会闹的小孩才有糖吃啊。”
“所以,都要警惕老公身边的‘好妹妹’……”
沈韵韵听完,冷笑两岁,大声讽刺道:“跟‘女朋友’做竞赛题?却去哄着‘妹妹’?你怕是没交过男朋友吧?你确定跟你只是学习,跟别的女人逛街的是你男朋友?”
那女人被沈韵韵怼得一脸白,随即问:“你谁啊?又不仅仅是做题的时候,我只是举个例子。就算蔺总和思阮在一起做别的,林稚水还不是一样地找理由叫他走吗?”
沈韵韵还是冷笑:“就可着劲儿编吧。我好意警告你一句,编得离谱了,小心传到蔺总那里……”
那女人也有点怕了,毕竟林稚水现在才是蔺南期名义上的女朋友,就嘴硬地说了一句:“走着瞧。世景就要开年会了吧?思阮是肯定参加的,就是不知道林稚水能不能参加了。”
沈韵韵当然不会把这些人嚼的舌根告诉林稚水,她也知道,顾思阮是和世景有合作关系,无论是定向邀约,还是自己报名,都是有可能参加的。蔺南期那样的层级,不可能细致翻看那样多的嘉宾名单。
沈韵韵也拿不准,林稚水会不会参加世景的年会,就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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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期这时已帮林稚水先将善本送回美术馆,再将林稚水接回自家吃饭,好些天没见,一路上,两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季辰雯也是许久不见林稚水,很高兴,嘘寒问暖自是少不了。得知林稚水是去寻回善本,更是对她发自内心的喜爱。
吃过晚饭,季辰雯让人给林稚水特地收拾一间屋,让她今晚就在蔺家住。因为林渊这两天不在申城,林稚水就同意了。
春节前后的聚会多,季辰雯从自己收藏的彩宝饰品里,特地挑了几套偏于年轻化的,让林稚水这段时间参加聚会戴。她其实也是个颜控,总觉得要濛濛这样的颜,才不算委屈自己搜集的各种珠宝。
林稚水当然表示了谢意,然后说不要。
季辰雯也不逼着她收,反正给她先放着,嫁进门总没法再拒绝。她知道,自己儿子定制的钻戒已经从巴黎送到,求婚也快了。
季辰雯也没一直霸着这姑娘,她知道儿子着急呢,她要是一直不走,该怪她了,就先回了自己那边。
林稚水洗过澡后,坐在蔺南期的房里等他。她这时接到沈韵韵电话,对方第一句就问:“濛濛,你会参加世景总部的年会吗?”
林稚水很诧异说:“安林集团的年会我都没参加过呢,参加世景的年会做什么?” 这不是还没结婚?而且就算结了婚,也不是非得参加吧。
沈韵韵着急得上火,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这时,正好拖拖跑进屋里来了,林稚水很高兴,想撸狗,就说:“韵韵,我先挂了啊。”
拖拖特别爱洗澡,今天也刚洗过澡,浑身的毛洁净蓬软,还带着香蕉味宠物沐浴露的香气。它看到林稚水很兴奋,跟她亲昵一会儿,直接趴在了林稚水脚边。
林稚水就一边玩手机,一边把白嫩嫩的脚丫搁在拖拖身上取暖,觉得简直是天然的烤炉加绒毯。
这几天她脚趾涂的浅樱红的指甲油,在拖拖黑色皮毛的衬托下,那脚背简直白得能发光。
蔺南期从浴室出来,看着这一幕,第一次觉得,看自己的爱犬怎么看都不顺眼。便叫了声:“拖拖。”
拖拖立即来到最爱的主人面前,谄媚地朝他摇着尾巴。
主人却打开房门,说:“出去。”
拖拖顿时像泄气的皮球,它本以为会得到夸奖和爱抚。便用庞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不想离开。
蔺南期曲指敲了两下门板,意思是叫它走了。拖拖听得懂,之前蔺南期有时要工作也会请它出去。
林稚水赶紧说:“拖拖刚才洗过澡了。”蔺南期爱干净,她以为他嫌拖拖没洗澡就来蹭。
她暂时无法理解和狗子争宠是什么感觉,也从没有想过骄矜如蔺总,会和狗子争宠。
拖拖发出无辜而委屈的呜呜声,还是被冷血的主人赶出了门外。
“不是吧……”林稚水诧异看看这个把拖拖赶跑的男人。拖拖难道不是他自己养的狗吗?
不明所以的她还在解释:“期哥,拖拖洗过澡。”
蔺南期来到她身旁,掐着她的一把细腰,轻嗅她发间香气,有些心疼说:“濛濛,你瘦了一点。”
林稚水很想念蔺南期,现在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他倒是没有胖也没有瘦,身材依旧完美。这张让她迷恋的脸,也是跟她想念的不差分毫,连眼神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她就主动亲亲他,说:“因为我这段时间走路多呗。”
“是吗。”蔺南期笑了笑,却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再看看,兔兔倒没有瘦。”
“讨厌。”林稚水知道他故意欺负她,笑着想着想躲,却躲不开。耳边有热意吹拂,又被他恣意拿捏着,双腿有些发软。
林稚水觉得自己对初次的阴影,似乎已在蔺南期的努力下消失,心神失守,无力地困在他臂弯里,任他的手探向自己睡衣的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