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直接拿走聂远嘴里的烟掐灭,转身进去了。
等聂远买好票,才反应过来:“不是,那个哞哞的吃住行费用要我负责的吗?”
回答他的只有花园里微风带起的风铃声。
长安装完两小盒重阳糕,还拿了一罐菊花酒,正给聂远装进袋子,李少游走进来:“长安,聂远说请我们去日本玩,你想去吗?”
长安蹙着眉:“萌萌最近住我们这里,我怎么好出去玩?”
赵萌萌连忙摆手,表示不用顾虑自己,聂远却从落地窗探出半个身子,挥了挥手机:“诶,我之前可刚好抽到四张免费的乐园门票,不想去体验一把富士急鬼屋吗?”
长安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赵萌萌:“萌萌,你想去吗?我给你包机票!”
两人通过半下午的恐怖片洗礼,已经坚定了惊悚爱好者的革命友谊。赵萌萌闻言也是虎躯一震,她还没出过国呢,这会儿刚辞职,出去浪一圈不是美滋滋?于是开心道:“去吧去吧,不用给我包机票,什么时候出发?”
确定了时间,长安跟萌萌已经头碰头在一起买机票看酒店,聂远也该回家了,于是谢过长安的糕点,拖着行李箱走了。
——
他们选了国庆结束后的一周出发,是早班机,天刚蒙蒙亮,先去市区把樱桃和十一托付给了李婉,路上有长安做好的桂花糕当早饭。
糯米、粳米分别用料理机磨成粉,金桂花加蜂蜜调成桂花蜜。粉入盆内拌匀,取出少许作面料用,再加入炒制的干桂花拌匀,加水揉成面团,再把调好的桂花蜜取适量加入。
留下少许的面料和桂花蜜待用。在木蒸笼垫上浸湿的纱布,撒上一些留下的面料,将糕料均匀填入。上锅沸水蒸,等糕料呈现玉色时,再把少许用作面料的糕粉均匀撒在上面。加盖再蒸10分钟左右,关火略焖片刻,取出后,给每块桂花糕浇上先前留下的桂花蜜。
保温盒里拿出的桂花糕还是温热的,聂远捏着一口一个,还不忘点评:“金桂还有些脆,蒸的时间刚好,这桂花蜜简直是点睛之笔!甜而不腻,又香又糯,太好吃了!”
他前一天晚上得知长安会做桂花糕,特意没吃早饭,还拒绝了李少游机场汇合的提议,兴冲冲的,天色未明时就在别墅门口等他们了。
他在后座跟赵萌萌争抢最后的桂花糕,折腾不休,李少游打开车窗,车里的甜香散去些许,前方天光渐亮,行道旁大团芙蓉簇拥着盛开一路,长安喂了他一口糕,还顺手擦掉他嘴角留下的一点桂花蜜。
小姑娘因为后座的闹剧,白嫩嫩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眼里有晨曦照进的细碎阳光。
李少游嚼着芳香温热的早餐,摸了摸她的头。
第27章 日式铁板烧
国庆结束,双流国际机场人流骤减,出发航站楼里,四人过完安检,正在等候登机。
长安去洗手间时,头等舱的登机口就开放了,李少游向聂远递去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招呼赵萌萌一起。
赵萌萌还在复习常用旅行日语,嘴里“玛斯麻丝”念叨个不停,就被聂远一把拉起来,推着走向登机口。
赵萌萌:“干嘛干嘛?我是经济舱啊!”
李少游在跟门口的空乘说话,空乘拿了赵萌萌的票,看了两眼,向李少游点头,又接过他手里的票一扫,紧接着聂远就推着赵萌萌进了甬道。
她一路被推着,最后又直接被按在了宽敞的座位上,聂远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笑得很欠揍:“哞哞,让你免费体验一下头等舱。”
赵萌萌抓狂:“是萌萌!萌萌!你舌头撸不直吗!”
定行程的时候,长安表示不能白占聂远便宜,硬是把四个人的机票和东京的酒店都包了,好在李少游手快,及时定下后面几个城市的酒店,不然简直要变成女朋友带姐妹出来旅游,顺便捎上他了。
但及至出发前一晚查看机票的时候他才发现,长安竟然给他和聂远买了头等舱,自己和赵萌萌坐经济舱。他气坏了,但碍于最近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长安又忙着跟赵萌萌收拾行李,叽叽喳喳闹腾一夜,像两只快乐的小鸟,他只好私下找聂远帮忙。
于是长安从洗手间回来时,就发现李少游坐在椅子上,等她一起排队登机,另外两个人已经从头等舱口进去了。
长安:“……”
她分开买机票,一是想着这两位大少爷怕是这辈子都还没坐过经济舱,二就是实在不想和李少游在密闭的机舱里相处四个多小时。
她无可奈何地站进队伍里,还是忍不住问: “票还是你的,萌萌怎么能直接进去呢?”
李少游挂着如愿以偿的得逞微笑,帮长安拿了包:“自愿换座位嘛,说一说就行了。”说完他向另一边舱口的空姐点头示意,后者脸颊通红地低下了头。
长安心里涌起一阵莫名怒气,劈手夺过自己的包,在廊道里走得飞快。
她特意花了钱选择最后一排,方便随时上洗手间,而且可以随意将座椅往后调。这时候飞机上的人并不多,她很快走到自己的位置。
一米五的小个子,就算穿了高跟鞋也需要踮脚才能摸到行李架,何况长安穿了舒适的平底鞋,此刻正费劲巴拉地往上放包,身后传来热度,头上出现一只大手,轻松帮她把包推了上去。
李少游离她很近,胸膛几乎贴到后背,有古龙水的淡香悠悠包围过来。
放好包,他微微弯下身,凑到长安耳边:“小矮子。”
她本来应该很生气,但男人的吐息近在咫尺,带起滚烫的微风,耳边的发梢搔到脸颊,痒酥酥的,侧过头能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颚。
于是推开他红着脸坐下了。
推餐车的是跟李少游互动过的空姐,像是日本女生,妆容精致,眼睛大得像洋娃娃。
“要两杯拉图。”李少游打了个响指。
空姐红着脸让他稍等,长安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拿出一本书看。
“能用言语向人询问什么?人们并非用生活的现实,而是用言语做出的回答有什么意义?”
长安看到这里,机舱的灯灭了。李少游抿了一口酒,说话了:“长安,我们谈一谈吗?”
空调开得很足,长安打开阅读灯,把毛毯往身上拥了拥,眼睛仍然盯着书:“你能跟我谈什么?”
李少游此刻终于确定,长安在赌气。
“不是问不问的事,而是你想不想让她伤心,在她伤心以后又愿不愿意哄她。”聂远当时是这么说的。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伸手把长安的书合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