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霖:“……”她默了默,“那我滚了。”
席杭一把把人捞回来,笑着压在臂弯里,“老实待着吧你,小东西还挺敏感,你席杭哥哥愿意给你烦。”
“你在指桑骂槐,我不要了我要走了,我不烦你。”
“我哪儿了,打个比方而已,面好了,别动,再动烫到。”
金霖哼一声,然后在边上乖巧等吃,只是站着站着,还是忍不住建议:“那你要温柔一点,不然都找不到女朋友。”
席杭呛了下,低笑:“温柔不了,温柔都给你了。”
原淮十来点的时候回来,屋子上下安安静静,两人像是都已经睡觉了。
他一脸纳闷,怎么好像这个夜晚挺美好且充实。
后面两日,那两人也都每天在晚饭后去补习,且原淮每次回来时屋子里也都飘着一股还没散去的浅浅香味,然后两个人都已各自回房,岁月静好地休息。
月考第二天,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只有原淮和金霖,金霖一问才知道,席某人没有去考试,昨天就没有,只是昨儿中午他准时和他们一起放学,据说是在附近篮球场玩。
然后今天他干脆不回去吃午饭。
她惊讶:“他怎么没去考呢?”两人不在一个教室,她都不知道。
原淮倒是见怪不怪:“他经常缺席考试的,这小子不喜欢考试。”
“不喜欢就可以不去吗?关键是,他昨晚还给我补习。”她一脸的“这个逃课没去考试的人给我补习,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不怎么稳妥”的样子。
原淮笑了,“没事,他学习还是顶尖的,不要因为他没考否定他。”他摸摸她的头,转移话题,“中午吃什么?”
“我好像不怎么饿,随便吧。”金霖低囔。
原淮:“早上吃的牛奶面包而已,还没饿?”
“没消化吧。”
“??那你不舒服没?”原淮马上低头问。
“没有。”
这么说着,下午金霖就不舒服了。
这个下午只剩一科,考完就可以走了,但是她一进教室就觉得肚子微微的疼,然后半场考试下来,人最后都软绵绵趴到桌子上去了。
监考老师好奇看着她,但看她写得刷刷刷的,以为是这考生的独特爱好,或者近视严重忘带眼镜,就也没去问,怕打扰了人家。
金霖其实是疼得不行,额头都微微带汗了,但是不想走,毕竟席杭这厮都没去考试,她要是缺考一门,成绩肯定会跌出年级排名很远,那到时候班主任肯定二话不说把她和席杭再次召唤到办公室了。
她也不想再去了。
就这么忍到了考完,她丢开笔差点昏厥。
原淮从隔壁教室来找她,见她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一顿,马上走了过去,“怎么了这是?”
“肚子疼。”她有气无力地呢喃,说完闭上眼睛疼得哼哼了两声。
原淮眉头一皱,想到中午说的她不饿的事,果然!
他马上把人带出来,去了校医室。
一中校医室里此刻待着两个隔壁班刚刚在操场才准备跑步就撞一起摔倒的人,不严重,只是来擦擦药水。
原淮校运会也是跑步,所以和最近在训练的人都认识,打了招呼人家就先走了,给他们腾地方,毕竟校医室也不大。
金霖吃了药没那么快好转,躺倒在床上,盖着原淮的衣服,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
那两个从校医室离开的同学到了操场,和二班的一貌美女同学打招呼,问:“怎么不跑也不回去?”
那女学生闻言,浅笑:“没事,等个同学,你们跑吧。”
两人听完,打趣:“等你们班的原淮是吧?”
叶幸茴脸上泛过红晕,扭开脸低笑了下,没说话。
不过边上的人道:“他在校医室呢,他妹妹不舒服好像,不会那么快来了。”
叶幸茴挑眉,马上刷的往校医室跑。
席杭下午都在学校操场玩,正准备等原淮带着金霖来操场后,和金霖回家去,但等了会儿没等到人。
百无聊赖时见有个女生从眼前飞过,随意瞥了眼,是那个国庆放假时在篮球场找原淮去帮个忙的女生,那女生自打那之后有事没事会找原淮,两人最近走得尤其尤其近,那晚他和金霖来操场找原淮,原淮也是和这女生打得火热。
所以,下一秒眼见对方飞一般地出了操场后,似乎往校医室方向去,他心想原淮这小子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过早前不是在考试吗?能出什么问题。
他随意地发了条微信给原淮:【你人在哪儿呢?怎么还不来操场。】
一分钟后,原淮:【校医室。】
席杭:【……】
他立刻问都没问怎么了就也顺着叶幸茴的脚步拐去了。
到的时候,就见原淮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从里面出来,随后和那女生在门口树下说话。
他挑挑眉,原淮没事,那谁有事啊?
下一秒,席杭蓦的加快脚步到了门口,进去。
不远处的原淮看到他来了,安了下心,继续和叶幸茴说话:“怎么来了?”
叶幸茴靠着树干,浅浅地仰头看头顶树影中斑驳的日光,声音软软,“没……就是听隔壁班里人说了,以为,就没事顺着来看看。”
席杭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一脸我很不想打扰你们的脸色走过去,问:“怎么回事金霖?”校医室里没医生,不知道干嘛去了。
原淮转头,轻咳一下道:“早上喝的牛奶没加热,消化不好,肚子疼。刚刚吃药了,不过还没好转。”
席杭轻呼口气,点点头转身回去,走了几步道:“我在这吧,你训练你的去。”
原淮:“你看桌上的水温度怎么样,差不多了就喂金霖喝,她不喜欢喝太冷的。”
席杭进去,拿起温吞的水去扶金霖,她闭着眼睛哼哼,小脸一片粉白,很是软弱的样子。
席杭喂她喝了小几口,她继续哼哼,他低语一句:“还很疼吗?”
疼得迷迷糊糊的金霖已经不知道要掩饰免得让哥哥担心了,直接就点头,委屈巴巴地皱眉,伸手。
席杭定定看着,不知道她要干嘛,转眼,就见床上的人往前凑近,伸手搂过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席杭:……
这是把他当原淮了是吧?那是疼得有多严重啊,理智都不清晰了。
他左右看看简陋的校医室,琢磨着这小破屋靠不靠谱来着,不会是阑尾炎吧,别把他家小精灵给耽误了。
这时,金霖的小脑袋在他胃部下那一片滚了一圈。
席杭顿住,低头,挑眉:你这干嘛呢?
金霖抱着他的腰,哼哼着又滚了一圈脸颊,从左边又给回滚到右边。
席杭整个不明所以,喊她:“金霖。”
金霖一动不动,小声哼唧,喊着哥哥。
席杭静默三秒,想明白了,在撒娇呢,疼得不行就朝原淮撒娇呢,就是认错人了。
正想着,她又把脑袋在他腹部上转动,席杭赶忙给她扶住了,别转了,待会儿转晕了刹不住摔床下去。
他试着哄她:“乖啊,金霖乖,别动。很不舒服吗?那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她轻哼着,不知道是太疼没法说话还是觉得不用。
席杭敛敛眉:“那再躺下好不好?躺下好一点。”
金霖觉得躺下疼得更严重,似乎扩散开一样,所以不想躺,就觉得这样抱着哥哥可以撒娇舒服。
所以闻言,她抱着眼前的人又脑袋动了动:“哇我再也不吃面包牛奶了。”
席杭:“那以后就不吃了,让阿姨给你煮粥,煮你喜欢的紫薯粥。”
金霖闭眼悲伤喃喃:“为什么席杭吃了没事呢。”
席杭:“……”你还想我也有事,我有事谁这会儿给你充当哥哥给你脑袋滚来滚去的玩。
金霖:“呜他没事。”
席杭内心摇头:没良心。
金霖:“幸好没事哦,要不然这混蛋腰疼肚子又疼,很难受的。”
席杭:这混蛋?
他缓缓眯起眼,是该庆幸她是在担心他两样加起来更加不舒服,还是……
居然说他混蛋?背地里称他混蛋?
席杭低下头看怀里的小脑袋:“席杭怎么混蛋了?”
金霖:“没什么,就觉得他挺混蛋的。”
席杭:……
他问:“他昨晚不是还给你补课?”
金霖:“他昨晚说他在教一小傻瓜,一道题错了两次。”
席杭:……所以你就记上仇了。
金霖蹭了蹭眼前宽阔的胸膛,“要不是因为他没去考试,我就提前走了,我忍了一个多小时。但是他没去,就没成绩,我再考不好的话,会再一次被拎去老师办公室上思想课的,就没底气说话了。然后他还说我是傻瓜。”
席杭顿了顿,一双桃花眼低垂着,瞳孔里装着埋在他腹部上的半张小脸,这可怜兮兮的小脸。
金霖话说得越来越多,脑袋就越来越清醒,因为身体的疼痛在消失了。
最后她抬起头,缓了缓,看到一张俊逸帅气的脸孔,一顿,随即又晃了晃脑袋,再次定睛一看。
随后,她嗷的一声,“你……你是谁?魂穿我哥哥身上了吗?”
席杭:“……”魂穿还带换脸的?
金霖吃惊,扭头四下的看,可并没有她哥哥的身影,她又仰头看席杭,咬咬手指。
席杭声线冷冷淡淡:“我陪你聊了半个世界你还没听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金霖震惊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