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忧正想拒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胡云旗。
但听那边道:“徐百忧,我好像把你的野男人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如你们,应该不难猜到顾氏阿婆的孙子是谁吧。
……
下章预告:
医生护士紧张兮兮追着移动病床跑的时候,还好奇地向胡云旗打听,这是哪位重要人物。
胡云旗的回答相当智慧。
他说,我的爱人同志。
第16章 第十六章
周嘉璇这次盘河寻人是秘密出行,打着和胡云旗去周边民宿休闲的幌子。
为圆谎,胡云旗势必不能在儋城四处“流窜”,而且家肯定不能回,常有朋友不请自来的公寓也不能回。他还有洁癖,住不惯酒店,星级再高都住不惯。
堂堂精英牙医,更不可能露宿街头,所谓狡兔三窟,胡云旗突发奇想,算计上了徐百忧的家。
谁知道那姑娘心那么大,居然没改密码,简直天助胡云旗也。
这厮多精啊,人大摇大摆坐进客厅,算准时间等她们上了高速,才先斩后奏告诉徐百忧,借她的沙发睡一晚。
原本胡云旗今天中午就走了,打算随便找家咖啡厅混时间。
半道上想起刮胡刀落卫生间忘了拿,他想着反正也要打发时间,便原路返回。
电梯门开,胡云旗迎面遇见贺关,两个人谁都没认出对方。
错身而过,谁也没多看对方一眼。
俩钢铁直男,对同性不感兴趣,各走各路该干嘛干嘛。
结果——
一个大男人趴在单身女性家门前输密码,是个人都会提高警惕,何况是贺关。
他撤回跨进电梯的腿,箭步冲过去,“喂!你干什么?!”
一个大男人突然大呼小叫出现在身后,是个人都会吓一大跳,何况是胡云旗。
他平时有健身的习惯,得空还喜欢打打泰拳。
被吓之后,反身抡出砂锅大的拳头,属于应激性生理反应。
贺关的嘴角当时就流血了,脑袋晕了一晕,竟然把胡云旗认出来。
是那个当他面拽走徐百忧的白大褂!
卧槽,早看你不顺眼了,还敢打我!
贺关愤懑想着,不甘示弱的拳头紧接着也挥了出去。
两个人就此扭打在一块,战况激烈。
地势有限,拳脚无眼。
胡云旗是无意间打中贺关带伤的右侧腰的,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击,居然大头朝下晕了过去。
衬衫浸湿见了血,胡云旗才灵光乍现,终于也把贺关认出来。
我靠,这好像是徐百忧半夜带去诊所的那个野男人!
胡云旗顿感大事不妙,赶紧给徐百忧打电话。
一个医生不可能分辨不出晕和死,胡云旗夸大其词,主要是催徐百忧快马加鞭往回赶。好让他尽快救人,免得过早暴露行踪露馅。
估摸着徐百忧那边下高速,胡云旗这边才把人拖进电梯,运上车,拉回自家的私立医院。
*
伤口感染加外力重击,贺关这一晕,晕的有点久。
过程中,他享受了一次全程开绿灯的危重病人待遇。
医生护士紧张兮兮追着移动病床跑的时候,还好奇地向胡云旗打听,这是哪位重要人物。
胡云旗的回答相当智慧。
他说,我的爱人同志。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不到十分钟便传遍胡氏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再五分钟的时间,顺利传进胡院长的耳朵。
又一个五分钟后,所有人都看到太子爷火急火燎往院长办公室赶。
门一关,里面乍然响起胡院长的暴喝,以及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顶楼院长办公室里的人伦大战尚未结束,下一层VIP病房里,胡云旗的爱人同志已经享受到了最高规格的全科会诊。
甚至整形科室的主任医师也被传召过来。
本着“没有最完美只有更完美”的服务理念,把贺关从头到脚观察一个遍,主任医师实在找不出需要动刀的地方,迫于病患身份,又不能不给会诊意见。
于是主任医师大笔一挥,写道,建议进行私密处紧缩整形。
仿佛感受了不是恶意胜似恶意一般的善意,昏迷中的贺关不自觉地菊花一紧。
*
可能考虑到再不醒菊花难保,贺关悠悠转醒的时候,徐百忧正好走进病房。
对上她春寒料峭的眉眼,贺关心情复杂,羞怒交加。
怒的是没打赢胡云旗那逼货,羞的是再次以弱鸡的形象出现在徐百忧面前。
三五分钟的时间里,两个人彼此都不说话。
徐百忧居高临下地凝视贺关,即使面对面,她仍无法读懂他的思维行为方式。
怎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贺关被她盯得心里发虚又发软,没来由地体验到,一种近乎于当众赤身裸体的羞耻感。
他一点一点扯高被角,讪讪且弱弱地说:“我痛……”
“痛也活该。”徐百忧完全不吃他这套,反问,“贺关,你是不是嫌伤口好的太快,非得找点事折磨自己?”
贺关委屈,小声控诉:“是他先动的手。”
“喂喂喂,怎么恶人先告状呢。”不知何时出现的胡云旗耳力超强,他抄着手靠着门,“你不先装鬼吓我,我能动手吗?”
不等贺关发飙,徐百忧先转过身朝门口走去,语气更加严厉,“还有你,胡云旗。”
贺关大喜,以为徐百忧要替自己伸张正义,预先顶起下巴,摆出一副“老子有人撑腰”的跋扈模样。
想不到徐百忧却对胡云旗说:“谁准你先斩后奏住进我家的?”
贺关听得一愣。
胡云旗也是一愣,狡辩,“谁让你不换密码的。”
徐百忧面容清冷,一字一句道:“我以为但凡要点脸,都不会闯过一次空门,再闯第二次。”
被讽不要脸的胡云旗哑口无言,就听病床那边传来幸灾乐祸的刺耳笑声。
火上浇油嗞啦响,胡云旗越过徐百忧,看向贺关讽刺道:“我说你个手下败将笑什么笑,真觉得自己好的太快,没被打够是吧?”
“你!”贺关狂怒,嗖地跳下床,“之前不算,有本事再来呀!信不信老子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胡云旗笑,“你再张牙舞爪,很快生活不能自理的就是你自己。”
贺关嘴角一带,笑得更嚣张,“老子哪怕生活不能自理,照样不耽误收拾你。”
“别只会吹牛,我现在站这儿,来,来收拾我。” 胡云旗两手摊开,欠欠地挑衅。
“卧槽,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贺关哪受得了这份刺激,伸手就要拔输液针。
“贺关!”徐百忧回头一声低喝制止他,又凌然看回胡云旗,“你能不能出去找点事做,不要在这里添乱。”
胡云旗偏不,双手交叠抱着胸,“我没事儿啊,闲得很。”
“真没事?”徐百忧见招拆招,不疾不徐,“不去问问你的准未婚妻有没有……”
话不用讲完,胡云旗已经举手投降,“我走,我走行了吧。”
身子都转过去了,他又把头拧回来,冲着病床上耀武扬威的贺关道:“看在徐百忧的面子上,我送你就医的车马费就免了,记得补交医药费。也不多,一两万吧。”
“老子不用你看她面子!”
太特么不爽,贺关还没出口成脏,已经被走回病床的徐百忧用眼神镇压。
“躺回去。”她仍面有愠色,“我有话问你。”
贺关乖乖照办,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这交的是什么烂朋友,叨逼叨屁话那么多。”
徐百忧扯开差点被他压到的输液管,冷声,“没你话多。”
贺关:“……”
躺下去,先给徐百忧一个拒绝交流的后背。
幼稚到死的贺关心想,嫌我话多,从现在开始不论你问什么,我都不回答。
徐百忧对着他的后背,直接问:“为什么去我家找我?”
贺关不理。
“为什么不提前发微信?”等了几秒,徐百忧又问。
贺关鼻子里哼气拽上天,还是不理。
徐百忧抿抿唇,“为什么已经把自己弄进医院了,你还这么逞强?”
贺关像个叛逆期的少年一样,很无所谓地嗤了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事不过三,徐百忧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