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十五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替她穿上高跟鞋,又牵她起来:“杳殿,快擦干眼泪,我们该出去惊艳全场了!”
——
当钟杳从楼上下来时,客厅里已经有许多宾客。
她发现,这两年来,熟悉的不熟悉的,靳川或多或少都已经带自己见过。
可今夜,在钟杳的成人礼派对上,在她的家里。
爸爸还是带着她,一一向宾客们问好的同时,向所有的朋友说:“这是我女儿杳杳,欢迎来她的成人礼派对。”
他像一位平凡的父亲那样,将自己的的女儿骄傲地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每一句都比发微博时更正式郑重。
钟杳终于明白,靳川为什么还特意发宴帖,他正是在将曾欠下的东西,慢慢补回来。
衣香鬓影的别墅内,钟杳的十八岁还未正式到来,但她却已经觉得自己快被幸福砸晕。
尤其是——
当她见到祁昱捧着个等身超大礼物盒时,她觉得,今夜的幸福好像也已经满得连最大的礼物盒都盛不下了。
钟杳笑靥如花地走向少年,调侃说:“祁昱,你该不会是为了将你和别人的礼物区分开来,特意弄这么大一个盒子的吧?”
“嗯。”祁昱倒很坦然,“我料定你今晚的礼物多如繁星,为了被你看见,我只好送一颗最大的星星。”
旁边,唐一鸣和宋拾简直受不了他。
唐一鸣直接道:“钟杳,昱哥为了吸引你都这么肉麻兮兮了,我们就简单点儿,等你拆完昱哥的礼物后再送了哈!”
他说完,一副懒得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的表情,拉着宋拾赶紧溜了。
然后,钟杳身边的孙十五,也笑眯眯跑去找贺伶俐他们玩了。
草坪的角落,霎时真剩下钟杳和祁昱两个人。
少女今天像一位真正的仙女,白色裙子被风一吹,裙摆便扬起来,露出小巧白皙的脚踝。
他一眼便注意到,她今天戴了他去年圣诞送的珍珠耳环。
“杳杳,你今晚很美。”祁昱直勾勾地看着她,顿了顿,他抬手看一眼手表,目光炽热,“还有两小时七分零九秒,你就十八岁了。”
仿佛意有所指。
钟杳的心突的一跳。
她望着少年的眼睛,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预感,她感到,他可能也想和自己做同一件事。
钟杳有一个生日愿望,只偷偷和孙十五说了。
因为十五知道她喜欢一个少年,从到北京的第一年就开始喜欢了,去年,他们互表心意约定了未来。
可是,中间这一年突变变得好漫长,每一天都好漫长。
今夜钟杳就十八岁了,她告诉孙十五,她不想再等了。
这一晚,钟杳一直在静候零点的到来,连这最后的两小时七分也开始变得漫长。
家里宾客太多,她不能总单独和祁昱站在一起,所以拉着他加入了小伙伴们的游戏之中。
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们,玩桌游,玩真心话大冒险,玩“你敢不敢”。
终于——零点的钟声响起。
生日快乐歌从别墅飘出围栏,飘向夜空,钟杳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们共同跨过成人礼,走向十八岁。
她闭上眼睛诚挚地许下三个愿望,吹灭蜡烛,切下蛋糕第一刀。
夜风吹过的那刹那,钟杳的心平静了。
她的人生早已经被无数幸福环绕,她知道,今夜,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一定能成功。
“Happy birthday!”
“生日快乐!”
“欢迎长大!”
钟杳的成人礼派对,在一声声祝福中结束,而之后等着她的是如山般的礼物。
最珍贵的礼物,她早已得到。
派对结束后,钟杳并没有着急拆所有礼物,她只打开了一个人的。
超大的等身礼物拆开后,里面是十七个大大小小的礼物盒。
拆开,是祁昱重新补给她的一到十七岁的生日礼物:生肖黄金手链、芭比娃娃、水晶发夹、电话手表、公主裙……丝巾、香水、奢侈品包包。
从小女孩的礼物,到少女心的礼物,他都一一替她准备了。
独独少了第十八份礼物。
别墅里留下的客人们不知有没有全部入睡,可钟杳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给隔壁的少年发消息:
【祁昱,第十八件礼物是什么?】
许久,少年都没有回复她。
钟杳觉得心像被一根羽毛般挠着,他越不说,她越心痒想知道。
她打开门,正欲去敲隔壁的门,却发现祁昱正从里面出来。
“祁昱——”
她才刚开口,就被少年拉着又回到卧室。
嘭的一下,门被关起来。
祁昱紧紧握着她的手说:“第十八件礼物是我,杳杳,你收下我行不行?”
第85章 (求营养液!)
“第十八件礼物是我,杳杳,你收下我行不行?”
寂静夜里,少年的声音很轻,像蜜,温柔的一勺直浇到人心上。
中央空调的风一簇簇吹下来,分明应该是凉丝丝的,可钟杳却觉得窗外热烘烘的夏风吹进了房间,吹得她的脸都滚烫。
她喜欢的人就站在眼前,她不确定,他是不是抢在自己的前面表白了。
钟杳微仰头,定定看着少年,灯光之下,连他的喉结都看得清楚。
“祁昱,”她试探问,“什么叫,收下你?”
祁昱将她的手握得好紧,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似的。
他离她更近一步,就快贴紧她,他说:“意思就是,从现在起祁昱就属于钟杳了。”顿了顿,“你想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要他摘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做。”
钟杳的心跳从这一刻开始乱掉。
她的唇无意识地往上扬,双目含笑,炙热看向少年的眼睛。
“那祁昱,”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想要你——”
叩叩叩——
却不料,一句话没说完,卧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敲响。
下一秒,靳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杳杳,能开下门吗,爸爸有东西想给你。”
钟杳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从祁昱掌心抽出来应:“啊?好的!”
祁昱:……!
少年同样心虚,他指了指自己,像在问:那我呢,怎么办?
钟杳咬唇,紧张又懊恼。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她明明马上就要说出口了!
“杳杳?”靳川又在外唤她一声。
钟杳情急之下说,“等会儿,我换衣服。”
话毕,她灵机一动,指了指衣柜里,示意祁昱躲进去。
祁昱:……
他根本没有开口的余地,就已经被女孩关进了衣柜,只能透过一条缝隙往外看。
钟杳为了拖延时间,以换衣服为借口,而为了不露出马脚,她在将少年藏进衣柜时,便顺手拿了条裙子出去。
她着急开门,便没想太多,将衣柜门关上后便立刻开始换衣服。
狭窄缝隙之中,光洁白皙的背冷不丁闯入祁昱眼中,他呼吸一窒,猛地偏过头去。
寂静里,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难以忽视,钻进耳朵,蛊惑人心。
更要命的是,衣柜里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香水味,像铃兰的香,更令少年眼底和脑中的那抹背影挥之不去。
祁昱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这种时候,他满脑子居然都是少女方才那句“我想要你——”。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说这样露骨的话,一定是影帝的到来,才将她的话打断。
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地去想一些旖旎画面。
直到——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父女俩的交谈声响起,祁昱才算清醒几分。
“爸爸,你这么晚还不睡么?”钟杳心虚问,不安的手指在背后搅动。
虽然祁昱已经藏起来了,但她还是有点担心爸爸进屋,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她站在门口正中央,颇有点挡住他的意味。
然而靳川并未多想。
夏天衣衫单薄,女孩子开门慢点再正常不过。
靳川不疑有他,笑笑问:“杳杳,还记得你夏令营那年给爸爸写过一封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