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趔回神,他怎么记得昨晚一直在酒吧,后来喝多了,最后一秒看到的脸不是念稚。
脑子里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听餐厅传熟悉的声音:“醒了就过来吃饭。”
费趔被这声音吓一跳,一回头果然就见他哥费宸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
他全想起来了!
餐桌上,念稚和费宸食不多言地吃着早餐,费趔的眼神像是扫描仪一样。
头发丝儿都透着震惊和八卦:“你们俩住在一起?”
念稚点点头:“是啊。”
费趔:“......”手里夹的煎蛋掉到桌上。
“怎么啦?”念稚见他魂都不在的样子,不知道她跟费宸在一起有什么可怕的?
费趔:“没什么,就是觉得太特么魔幻了。”
他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没办法相信他哥从那云端上下来,就住进这么个地方。
还跟人同居了,费趔看了眼在他脚边蹭着要吃要喝的猫狗,见费宸一脸淡定地将鸡蛋黄拨下来喂给猫。
太魔幻了!
费宸似乎不太愿意听他问这些废话:“吃完饭,就离开。”
费趔“哦”了一声,赶紧低头吃早餐。
煮的软烂的海鲜粥,十分香糯,对于他这种宿醉的人,再美味不过。
“这粥好喝。”
念稚听他夸奖心情挺不错,“是吗?”
费趔问:“你做的?”
念稚点点头,今天周六,她早上特地起来熬的。
费趔还想多夸两句,结果接触到他哥冷冰冰的眼神,立刻闭上嘴,默不作声地喝粥。
吃完早饭,费趔坐在沙发上逗猫撩狗。
玩的流连忘返,不亦乐乎。
念稚从厨房出来,就见他将逗猫棒都舞出幻影了,觉觉一脸冷漠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兄弟俩占着沙发的两头,费趔这样捣乱,费宸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念稚走到客厅,“要不,你中午还在这儿吃吧?我打算涮火锅,多个人热闹。”
说真的,她只是客气一下。
但费趔显然一点都不客气,摇头摆尾,笑眯眯地转过头,正要说好——
只听费宸在他前面开口:“他马上就走。”
**
送人走后,念稚回到家里。
今天天气不错,她将屋子里的花草盆栽都搬出去晒太阳。
费宸又在精心伺候他那鱼缸,现在已经不能叫鱼缸了,而是迷你海洋生物馆。
鱼缸比之前大了好几倍,里面好几种鱼。
念稚虽然不全认识,但是看着挺漂亮的,没事的时候也会在鱼缸前观赏一下。
她挺喜欢现在这种生活的,有猫有狗,有喜欢的人。
念稚正观赏鱼缸,听费宸接了个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费宸语气似乎有些......严峻。
挂了电话,他就说要出去一趟。
念稚从来不问他去哪,或者干什么,自从住在一起后,这似乎变成了他们的默契。
一是因为费宸确实很神秘,以前也是。另一个是他不主动讲的话,念稚认为就算问费宸也不一定愿意说,到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念稚默默地看着他出去,然后就在家等着他。
一直到很晚,晚到念稚甚至在沙发上等到睡着。
客厅里的光乍亮,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费宸从外面走进来。
“你回来了?”
“嗯。”费宸的表情还是跟刚出门一个样,念稚不知道事情处理的顺不顺利。
“你......今天的事情顺利吗?”
费宸点点头,却没多说什么。
晚上两人互道晚安后,念稚却没转身进屋,而是看着费宸:“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她希望费宸应该是没事儿的,但是就算没事,这么晚回来她还是挺担心的。
费宸看了她两秒:“没事。”
念稚只好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费宸难得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见她眼神失落,费宸只好说:“有点突发的事情,出去处理了一下。”
念稚点头:“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她并不想强求,他们虽然刚刚确立了相互喜欢的关系,可是跟恋人比却又差了一些。
念稚并不想太逾越。
不过怕费宸真的遇上棘手的事情,念稚还是想了别的办法。
罗素接到念稚的电话显然很意外,他跟念稚的交集并不多,平时去找老板时也会有意避开她。
念稚本是想从费宸朋友这里,打听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
罗素没有说明,只是回答:“最近确实有些事,因为先生的弟弟惹出一些麻烦,所以费先生一直在处理。”
弟弟?
难道是费趔。
不过也不对呀,费趔惹出来的麻烦,不是有董事长顶着,为什么会找费宸?
不过这些问题,罗素就没有直接回答她。
就这样心里怀揣着隐隐不安和好奇——
这一天,费宸又回来的特别晚。
还有满身的烟味,眉尾也有些红,应该是喝酒了。
推门进来时,见到客厅的念稚,身上的寒气逐渐消散,因为酒意而妄肆的眼神也渐渐冷静下来。
“还没睡?”
他边解开西装扣,边慢慢走进来,目光落在念稚的身上:“以后不用等我。”
念稚靠近后,果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于是没说话,去给他调了一杯蜂蜜水。
她站在厨房,手里下意识无规律地搅拌着杯子。
玻璃窗上的人影从厨房门外渐渐走近,随后,站在念稚的身后。
她没有转头,感受到费宸的靠近。
然后肩膀上轻轻地一重。
费宸揽着她的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问题很麻烦吗?”
费宸闭上眼,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有点麻烦。”
念稚想起前几天罗素说的话,他说费宸是出去帮费趔收拾烂摊子去了。
可是费趔天天来公司,跟个傻子似的活的乐呵呵,没见出什么大事儿呀。
“你最近干什么事了?”她没直接问是替费趔处理什么事情,怕把罗素出卖了。
就在她还以为费宸不会说的时候,没想到他难得开口了。
“有个公司技术秘密被泄露,涉及到高层,我在查。”
“这件事不能兴师动众,只能暗地里进行。”
念稚没理清楚这里面的逻辑,什么公司?为什么被泄露?为什么要背地里查?
这每一个问都能带出更多问题,她及时闭上嘴。
不过很快,念稚脑海里的这几个问题就全都有了答案。
这天是周一,念稚一到公司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部门的同事都用一种神秘莫测的眼神看着她,被这种眼神看着,无外乎有两种后果。
一种是她要走大运,二种是她要倒大霉。
以她最近的运气来看,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
果然,没过半个小时,她就被叫到董事长办公室了。
当然,一同过去的,还有法务总林常春跟她的同事宋霓娜。
念稚走在他们俩中间,左青龙,右白虎地被夹带上去。
董事长办公室里,费正铭正在看一份文件,念稚虽然离得远,但还是看到文件最上面写的斗大的几个字。
***民事判决书。
她又眼一抬,发现费正铭的脸色不太好。
“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为什么认定我们公司侵权?”
念稚上前一步,看到的是之前费趔跟他一起开庭的那个案子出裁判结果了。
不过案子是输是赢靠的是证据说话,费正铭应该去问法院呀,问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