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机看了眼,这才发现在三个小时前,她的婆婆卢慧敏女士给她发了微信。微信里是一张微博热搜的截图,是她给秦明远打戏点赞的微博。
卢慧敏:{点赞.jpg}
然后是二十万的转账截图。
苏棉看了眼银行卡提示,果然到账了二十万。
她的这位婆婆很欣赏她平时在互联网上的做派,每当满意时,就喜欢用金钱来表达她的心情。
她面不改色地收了,并回了一条乖巧的信息——
谢谢妈。
苏棉心情不错,联系了微信里的小香家门店的店长,让她明天带几款包过来,方便她挑选购买。随后才懒洋洋地起身,打算泡个澡睡觉。
“宝宝,我要在一楼泡澡。”
“主人,正在为您放热水。”
苏棉去卸了个妆,又在厨房洗了一盆小番茄,还调了一杯青柠苏打水。
一楼的浴室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浴缸,能容纳四五人。
苏棉进去时,水已经放好了。
她从一旁的沐浴产品里挑了有安神作用的玫瑰精华,倒了半瓶,又顺手丢了两个浴球,没一会,浴缸里便全是泡泡。
她把吃的放在了一旁,进了浴缸。
恰到好处的温度和玫瑰的香味让她舒缓了眉头,眯眯眼,她舒服地看向了落地窗外。窗子做了双面镜的设计,外面是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两边栽了冬季开放的花草,雪花落了厚厚一层,此时天空仍在飘着雪花。
苏棉看得心旷神怡。
她丢了一颗小番茄进嘴里。
“主人,男主人进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棉:我已经想好下一话男主要怎么进医院了。
第3章
时间——凌晨两点。
苏棉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点,秦明远这个大鸡爪子居然回来了。
他回紫东华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往秦明远有工作在身,进了剧组后,除非是老爷子家有吃饭孝敬老人家的需要,他从来都不会踏进紫东华府的别墅半步。
不用对着那张喜怒无常的脸,她也乐得轻松自在。
秦影帝在外如谦谦君子,清隽高雅;在内则是一个喜怒无常万分挑剔的神经病,去精神病院坐镇,绝对能挤进最变态病人排行榜前三。
苏棉完全猜不到秦明远回来的理由。
浴室的大门被推开。
秦明远手里搭着一件羽绒服,身上的白衬衫穿得一丝不苟,连半丝褶皱都没有。兴许是有些热,他扯了扯领带,微松后,解开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锁骨半露。
他半张脸藏在了门后,眼神毫无波澜。
无端有些禁欲感。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棉。
苏棉半是惊喜半是害羞地说:“老公,你怎么回来了?你明天不是还有戏要拍吗?”
……狗男人你知道敲门两个字怎么写吗?
……大鸡爪子你的手明天要被威亚吊断了!
水温有些烫。
苏棉莹白的肌肤微微泛红,一双清澈水润的眼睛湿漉漉的,在水气氤氲之下,显得楚楚可怜。
秦明远又扯了下领带,语气冷冽:“少找我的助理打听我的事情,做好秦太太的本分……”他抬腕看了眼腕表,食指轻敲,嗓音里添了几分低沉:“给你半个小时。”
说完,看也没看苏棉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苏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神经病计较。
为了报恩,为了报恩,为了报恩。
为了二十多年的恩情!
她灌了半杯加了冰块的青柠苏打水,直接离开浴缸,去另一边的干湿分离房里冲了个澡,擦干身体后,走路带风地往二楼卧室走去。
和秦明远结婚一年多,某方面的事儿也能大致摸清。
好比秦明远,婚姻内丈夫行使的权利从未落下。
回家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必要行使他的权利。
苏棉进卧室后,秦明远已经穿着墨蓝色丝质的睡袍躺在了床上,手里拿了本时尚杂志,正是她昨晚的睡前读物。
他显然刚洗过了澡,头发微微湿。
屋里只开了盏床头灯,光鲜昏黄,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更显深邃。
这张微博上千万少女大喊“我可以”的脸,此时此刻抬了头,朝她勾手:“过来。”声音里带着沙哑,少了白天里的冷漠。
苏棉深谙男人的劣根性。
这种时候男人必然是有求必应,圣人时间一过,翻脸不认人。
苏棉把自己当成了一根鸭脖子。
苏棉本想演着戏,脑子里数着麻辣鸭脖,数着数着又被打断,索性不数了,干脆努力地履行妻子的义务。
他身上有酒精的味道。
苏棉后来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闭眼前,隐约领悟到一件事——大鸡爪子一喝酒就思yin谷欠!
次日闹钟响的时候,苏棉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半睡半醒地睁眼,关了闹钟,脑子里一股脑地涌上了昨天夜里的桃色记忆。
人qi如她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唯一不满的是太累,每次秦明远一回来,她第二天醒来就觉得骨头散架,小说里比喻成被车碾过毫不过分,别人都是被普通车碾过,她是被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反复碾压。
昨天夜里睡前未彻底合上遮光窗帘,六点的早晨仍有月辉。
秦·劳斯莱斯幻影·泰迪·明远似是在梦靥,眉头紧皱。
苏棉半撑着身体,欣赏着噩梦中的大鸡爪子。
……不得不说,这人长得是真好看,睡梦中的五官即便是皱着眉也如此赏心悦目。他的出道成名作《金宫》里就有一幕睡颜,被广大粉丝认为惊鸿一瞥,大叫我可以!前面后面都可以!她每次看到这样的评论都在心里冷冷一笑,别可以了!田也能被耕坏的!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显然是梦见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苏棉微微一笑。
……别醒来了。
然而刚这么一想,秦明远猛地一伸手,将她的脑袋摁在了胸膛上。
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砰咚砰咚地在她耳边跳动。
他牢牢地抱着她,手劲儿特别大。
苏棉挣脱了下,没挣脱开,只好当一只毛毛虫,努力地往上爬,终于钻到了肩窝,有了一丝呼吸的余地。
她轻轻地喘了口气,伸手去掰秦明远握在她腰肢上的手指。
一根一根地掰。
五根都掰开后,她往右侧一滚,还没彻底滚出他的怀抱,他大手一揽,又把她揽回了怀中,抱得比之前更紧了,仿佛抓住了噩梦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棉前不久刚被劳斯莱斯幻影反复碾压,几个小时后闹钟响起,压根儿没睡饱,这会儿是真没力气了。
她翻了个白眼,仰脖瞪着他。
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优美的下颚弧线,心里默默倒数着。几分钟后,手机闹铃再次响起。她闭上眼,佯作没听见,顺带伸了手搭在他的身上。
没多久,她身边的男人总算有了动静,探长了胳膊,摸着她的手机,关掉了闹铃。
旋即,是短暂的沉默。
紧接着,苏棉被毫不留情地推到了一边,疑似有几分嫌弃。苏·奥斯卡影后·棉佯作刚刚转醒,揉着睡眼朦胧的脸,声音柔软地说:“老公,你该出发去剧组了,再过一会早高峰,会堵车。
“嗯,知道了。”
一大早,声音冷冷淡淡。
秦明远下了床,去浴室里洗漱。
水声哗啦啦地响。
苏棉困得在床上打盹儿,再次睁眼时,秦明远已经衣冠楚楚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又是那张毫无波澜的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屋里暖气足,苏棉夜里睡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吊带睡裙,这会儿半搂着薄被,遮光窗帘彻底打开,几缕朝阳在她光滑白皙的肩颈上跳跃。
她散落着长卷发,几根发丝略显调皮,扒拉在锁骨上,微微打着卷儿。
红色的细带子衬得她皮肤白如窗外雪。
她软软绵绵地喊了句:“老公?”
秦明远无声地收回目光,问:“在看时尚杂志?”
苏棉只觉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半晌才反应过来,说:“半夜当睡前读物看的。”
“第十二页,第三张图。”
他语气里显然是带着嘲讽:“你们苏家怎么教女儿的?你这样的审美配得上名媛两个字吗?昨天那件大衣去年穿过了。我们秦家是虐待你还是对你刻薄了?穿过一次的大衣你敢穿第二次?是我没给够你钱还是怎么着?”
“我……”
“别让我再见到那件零审美的大衣。”
苏棉的话还没出口,秦明远长腿一迈,人已经离开了卧室。
她一整张脸被气成了河豚。
实在忍不住,一个电话就拨给了唐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