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祁冷应该不是最初认识的看上去那般, 却没想到他是如此的……百变。
突然就想起了偶然间看到的一个以前的动漫——百变小樱。有些发散地想, 这个男人好像不管是什么样子的,都能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温晚压了压心下胡乱的思绪:“有。”
祁冷的眼睛明显地亮了,音量不自觉地抬高, 带着隐隐的期待:“什么?”
“就是……你能不能把手松开。”
“我想去拿我的箱子。”温晚晃了晃两人还牵着的手。
她的话音刚落下,男人周身的气场陡然发生了变化,盯着她的目光似是更加深沉,更加灼热:“你要去哪?”
温晚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他,“什么去哪?”不是说好了等事情说清楚了她再走吗?
这几年祁冷也不知道吃的什么,怎么明明分开的时候她比他矮不了多少,可这次再看,却是只到他肩膀那。在国外的这五年里,温晚的身高以平均每年一厘米的速度长着,然后就再也长不动了。反观祁冷,身高噌噌上去了。
连身材……
温晚的视线在祁冷的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连身材也变得更加好了。
同样是瘦,但与少年时相比,五年后的祁冷更多的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力量。少年时的是清瘦,而现在多了精壮。黑色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很显瘦,但是这种瘦不会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西装勾勒着出他身上的线条,每一丝起伏,都处处充满了磅礴张力,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狼一般。
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优雅矜贵,一举一动都透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果然,一方水土一方人。早知道……
温晚突然想到什么,很轻地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早知道,就算有,她也不后悔当时的决定。
“你是不是想走。”见温晚走神,祁冷心中那只名为醋的坛子瞬间打翻,漆黑的瞳眸里酝酿着情绪,看得温晚竟然有种莫名地心虚。
“???”
温晚很迷,她真的突然有点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东西,这段对话有点傻。
然鹅,她不说话,男人也不说话,就那样抿着唇,闷不吭声地把她抵着门,圈在怀中。一副‘你不说话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温晚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去哪,我就想从箱子里拿件外套。”
“在机场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温晚歪了歪头:“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守信用的人吗?”
祁冷没说话,但看着温晚的目光分明诉说着“我觉得就是这样”。
“……”
祁冷的神情轻松了一些,但依旧没让温晚去拿箱子。
不等温晚说话,就看见男人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末了,还替她理好。
温晚怔神,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祁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电视上向来不苟言笑、寒气逼人,被誉为商业天才的大佬此刻神情柔和,正耐心仔细地……给她系鞋带。
刚才祁冷余光一瞥,发现温晚的小白鞋鞋带散开了,想都没想地就蹲下身去。
鞋带系好了,衣服也披好了,在祁冷最后一次检查完毕后终于安心了。
祁冷推开办公桌后的一扇门,让温晚坐在了沙发上:“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助理送进来。”
温晚觑着依旧被祁冷牵着的手,尽量忽略男人灼灼的目光,淡道:“我不饿。我们来聊聊吧。”
尽管早已预料,但祁冷依然微不可见地紧张了一瞬,“嗯”了一声:“好,都听你的。”
祁冷的话让温晚憋屈极了,这、这么顺着她,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找茬了。
“……你之前在机场说舅舅同意了……是什么意思?”温晚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事关沈明,她实在好奇。
掌中小手娇嫩,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仿佛用一点点力气就能红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
祁冷努力将心中那只名为渴望的凶兽塞回牢笼里,轻笑一声:“我心悦你,你可知?”
他的声音低沉,故意压低了些,带着说不出的诱惑撩人。
温晚心跳乱了几拍,动了动嘴唇,纠结几秒,破罐子破摔:“我知。”
“你离开之后,沈总找过我。”温晚惊愕看他,祁冷的表情依然温柔,见她惊讶的表情,不由得勾了勾唇,又道:“他说,如果我能一直等到你回来,就算是有资格。”
温晚心中一片乱糟糟的,这个消息惊得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要问什么。
祁冷似乎也知道她内心的震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当然,如果能忽略那只一直牵着她不撒手的手就更好了。
“你……”祁冷抬眸看向她,温晚咬了咬下唇:“你——”
“乖,别咬。”祁冷食指抵上她的唇瓣,温晚一愣,洁白的贝齿松开了。
“舅舅是怎么知道你的?”温晚在心里纠结了许久终于说出来这句话,像是放下了块大石头似的吁了口气。
“我去找过你,舅舅刚好在家,说你走了。”
温晚看他一眼,这声舅舅倒是叫得顺溜。
祁冷表现得很坦然,“我问了你去哪,但他没告诉我。”
“那他怎么后来突然找上你了。”温晚自认为行事谨慎,从没表露过少女的那些心事。沈明不会勉强她,能对祁冷说出那样的话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她的心意。
那么,舅舅又是怎么知道的?
温晚百思不得其解,眼下祁冷还在,不适合想问题。
她巴巴地说了声“哦”,然后就没话了,休息室里陷入寂静。
“晚晚。”
“嗯?”温晚看向祁冷,男人黑沉的眸子里亮亮的。
祁冷心尖一颤,想说的话在嘴边打转,舌尖一压,无声地将它咽了下去,垂着眼帘,鸦羽般的睫羽眨了眨,转而轻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不应该太着急,五年前的莽撞间接吓走了温晚,五年后,不能重蹈覆辙。
闻言,反倒是温晚沉默了。
她想起这五年没有见到祁冷的时间里,虽然心理上的那种恐惧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心里像是空了一大块儿,空落落的,风吹过时,由内而外的冷。
在同学们眼中,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总是神色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能让她情绪产生变化。作为华人,在国外多少是会受到歧视的,温晚在男孩子们中的女神地位就更让一部分人看不惯她,总会有不长眼地来挑衅、言语讽刺她。
可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温晚从来都不在意。有人说,温晚就是那种温婉不会发脾气的女孩子。
可也只有温晚自己知道,她也会生气,她也在某个人面前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程逢说幼年时父母的婚姻使温晚在感情上已经有障碍了,这让温晚无法接受来自他人的表白,甚至严重得会浑身颤栗,发冷汗。
温晚已经被噩梦笼罩了很久一段时间,之所以会选择在国外读大学也是因为其他的心理医生也建议她换个新环境接受治疗。
心理治疗并没有大多数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嘴上说的容易的解开心结比真正做到要难上许多,没有亲生经历的人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
温晚没有被祁冷牵住的那只手指甲掐了掐食指指腹,轻微的钝痛让她下定了决心。
“祁冷。”
“嗯,我在。”祁冷描摹着她眼巴巴的表情,莫名心软,连着心底深处某个位置都柔软了,嗯了声。满心柔软,不管怎样,至少他的晚晚现在已经回来了。
祁冷坐在沙发上也比温晚高,温晚身高在女生当中也不算矮,在他面前却像个小团子。
温晚被祁冷紧盯着,没由来的紧张起来,心下一横,倏地凑近男人,一下子没收住力,洁白的贝齿重重地磕在了祁冷的薄唇上。
温晚的唇瓣温热柔软,像果冻。祁冷黑眸陡然深了,被触碰的那一处像是发了热,炽热的。
温晚惊呼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坐回去,可某人却没有给她机会逃跑。祁冷一把搂住温晚,一手禁锢着温晚的腰肢,一手捏着她下巴,眸色翻涌,重重吻下去。
红唇被人噙住,温晚感觉得到祁冷抱得她很紧。
唇在她唇上辗转厮磨,或轻或重地咬她的唇,温晚呼吸不上来,挣扎着想要移开脸,却被男人追随着亲。温晚发出声音,他便又更重地吻她。
温晚想说的话全被他堵在嘴边,气得脸颊鼓鼓的,声音含糊不清,正要再次躲开,听得耳边男人声音裹挟着笑意和藏不住的狂喜:“再让我亲亲……”
第60章
“笃笃笃”
“祁总?沈总来了。”
门被敲响, 祁冷这才停下动作,温晚趁机挣脱他的怀抱, 涨红了脸坐在离他远远的沙发一角, 娇瞪着他。
祁冷看得想笑,又怕踩了她的尾巴, 右手虚握着拳抵在唇边,勾了勾唇。
温晚哪里看不出来,但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再次敲着门:“祁总, 沈总——”
“我进去等他, 你先出去吧。”声音的主人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沈雁行?!
温晚蓦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祁冷, 祁冷点了点头。男人半靠在沙发上, 餍足地舔了舔唇角,一个简单纯洁的动作被他做出来莫名多了几分矜贵挑逗之意。
年轻女孩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眸璀璨, 祁冷眼眸微闪,刚要坐过去就看见温晚捂着嘴, 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声音做贼般的小:“别过来!我哥还在外面!你先出去!”
祁冷:“……”
祁冷故意逗她:“咱俩一起出去, 正好你还可以见见咱哥。”
“???”温晚突然又发现了这个男人隐藏在冷峻皮下的腹黑, 气得直咬牙,然后微微一笑:“你确定?”
祁冷对上她笑眼,温晚挑着眉, 眼底尽是狡黠:“我拒绝了我哥来接我,现在出现在你的休息室里,你确定他不会打断你的腿?”
沈雁行和沈明父子俩对她身边接触的异性都抱有隐隐的敌意,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异性朋友吃完饭回家后,硬是听他们用挑未来妹夫、外甥女婿的标准从里到外挑剔了一番。
温晚看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动。
祁冷想起第一次和沈雁行的正式接触的场面,温润美眼下的压迫性气场,沉默了片刻,勾着温晚的腰肢,趁她不注意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一本正经道:“西天取经都有九九八十一难,更何况是要娶你。咱哥要打就让他打吧!”
他说的一本正经,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温晚看得直乐,想到沈雁行还在外边,没说话,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小声催促:“你快出去,别让我哥等急了。”
祁冷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地理着因为刚刚亲吻而褶皱的西服,黑眸微熠:“你亲我一下,我就出去。”
温晚条件反射地捂住微微红肿的嘴唇,疯狂摇头:“刚才不是亲过了嘛?!”
男人抿着唇,满眼委屈地控诉她:“不够!”
隔着一道门,温晚心里怎么也安不下来,生怕沈雁行一下子就推门进来,心惊胆战的。懒得理会面前这个幼稚的男人,睨着他:“我哥要是等急了对你印象肯定不好,到时候可能会给我介绍别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