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玩突然又想挂了电话。
“哥你等等,爸妈在客厅,我去外面和你说。”女生的声音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她匆匆说,“哥你别挂了,千万别挂了……”
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危玩还听见远远的几句交谈声。
“明天吧,明天去游乐园,盼盼和情情肯定会很高兴的。”
“行,我让人安排一下,明天不管怎么样都得抽出时间陪陪这两孩子。”
那两道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危玩烦躁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像一潭死水,这是他很久以前就习惯了的情绪。
危愿情做贼似的小声说:“哥,你还在吗?”
“嗯。”危玩低低应了声,他感觉有点累,俯身蹲了下来,背靠着栏杆。
后颈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傍晚的风一吹,更冷了。
“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危愿情苦恼地问。
“没有。”危玩否认,随后轻描淡写地问,“危典今晚要去哪儿,你能不能打听到?”
“大堂哥?”危愿情愣了一下,“哦哦,我问问……”
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我问爸了,爸说大堂哥昨天去英国参加朋友婚礼了,这两天都不回来。”
危玩放心了。
不,还是不放心。
聚会那种场合,什么都不多,男人可太多了。
危愿情还小,那些场合也不适合她。
结束通话,危玩靠着栏杆思考了一会儿。
他为什么要在乎符我栀?
那是她朋友办的聚会,能发生什么事?说不定她们还会玩得不亦乐乎,他现在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他们明明只是互相厌烦的前男女友的普、通、关、系而已。
危玩想通了,起身拉起帽子盖在脑袋上,回了房间,周身满满的低气压。
五分钟后,他又黑着脸拉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冷落我栀五天,未来就得睡十天冷地板。
本来这章打算写到聚会结束的,但是今天下午回学校,路上困得睡着了,结果坐过站了,耽误了点时间,没码完,只好等明天再继续了,非常抱歉!!!
第14章 你今天晚上
“我明天下午回意大利。”姚落说。
“那,祝你一路顺风?”符我栀抬了抬剔透的高脚杯,“顺便再祝你下次回来时能有人陪你一起。”
“行啊,到时候我拉着我老板一起,保证不孤单。”
“你知道我意思是祝你早日脱单,工作狂再不注意身体真的会秃的,有个人看着你起码不会让你秃的太早。”符我栀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把我攒的各种防脱发产品给你,你不会喜欢那种感觉的。”
“你已经秃了吗?快来让我看看……”
“还没有啦!以防万一而已!”符我栀悲伤地捂住脑袋。
姚落哈哈大笑,后面忽然有人喊她,她和符我栀说了两句便走了过去。
符我栀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放下酒杯,端起小餐盘准备找点甜点填肚子。
她在S市上了四年大学,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姚落家,姚落自幼出国,四年来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她们俩都约着出去玩儿,真待在S市的时间倒是不多。
符我栀品了品几样小甜点,口干,正要找点解渴的饮料喝,身侧伸出一只干干净净的手。
陌生男人穿着颇为正式的西装,五官端正,身材挺拔。
他给她递了杯橙汁,朝正忙着的姚落那边递了个眼神:“落落说你有点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
符我栀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姚落这是在替她物色小帅哥。
“谢谢。”她接过橙汁,低头抿了口。
“我叫程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互相认识一下?”男人笑着问。
符我栀放下杯子,笑了下:“符我栀,程先生说笑了,这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程隽也笑了,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符小姐名字很特殊,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符我栀眨眨眼:“没有啊,只是我出生那天院子里的栀子花刚好开了,我爸指着栀子花说就叫栀栀吧,我妈觉得太随便了,我爸只好又添了个我字,听着亲切。”
“听得出来符小姐家庭很幸福。”
“普通家庭的普通幸福而已。”符我栀说,“程先生呢?”
“我的名字吗?没什么意义,我妈按电脑键盘随便按出来的。”程隽有些无奈。
符我栀这回是真的想笑了。
后面人不小心碰到她后背,程隽虚虚扶了把她的胳膊。
符我栀道了声谢。
有人喊了程隽一声,他只好先离开。
符我栀肚子真饿了,开始继续寻觅起美食,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她,转过头,目光游移了一圈,瞧见一个服务生背影刚好没入外院的门外。
有一点点眼熟,认错了吧?
她蹙了下眉,心说自己也没病啊,怎么看着个背影都能想到危玩?危大少爷什么身份,服务生?搞笑呢吧。
啧,一想到那家伙心情就极度不爽。
符我栀不高兴地一连灌了三大杯红酒,呼出一口气。
程隽过来的时候,符我栀已经有点脸红了。
“符小姐,你喝了多少?”他有些诧异。
符我栀比了个“五”的手势,随后不以为意地说:“我酒量很好的。”
可是这些酒是姚落特地挑选的,好像后劲比较大的吧?
程隽观察着她的脸色,她眼神清明,除了脸稍微红了点,其他都还好,便觉得她应该没醉。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姚落本想留符我栀睡一觉的,符我栀却不大好意思,毕竟她和姚家的人都不熟,第一次来就夜宿在这儿,不太礼貌,便拒绝了。
姚落只好让姚放亲自把她送回去,路上,符我栀酒精后劲开始发作,思维有点混乱。
思维混乱以至于她半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了次车,还买了一沓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在姚放懵逼的目光中施施然坐回了车里,一歪头就自在地睡着了。
姚放只得忍了疑问,亲自送她到门口。
符我栀还在睡着,他下车,准备开门喊她。
后面又停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外套的高个儿男人。
“我来吧。”
姚放听见那人说。
“是你?”姚放看了他一眼,说,“下午你给我开的门。”
危玩点点头,拉开车门,被姚放拦了一下。
“你们什么关系?”姚放不放心,毕竟这是他姐姐好朋友,他得注意着。
“她男朋友。”虽然是前男友。
危玩心情不太愉悦,然而当他看见符我栀怀里抱着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而睡得歪七扭八时,这种不愉悦瞬间变成无奈。
“她怎么醉成这样?”
“可能酒的后劲有点大。”姚放说,“你真是她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会这样住在一栋楼里?”
那也不是不可能。姚放仍旧狐疑。
危玩瞥他一眼,俯身喊了符我栀一声。
“栀栀。”
符我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嗯?”
尾音黏腻,带着点被吵醒的不高兴。
危玩看着她眯瞪的模样,顿了顿,喉结微微滚了一圈,而后才朝她伸出手:“下来。”
符我栀眯眼看了他半晌,抱紧怀里的东西,出其不意地拒绝:“我不。”
姚放:“?”
不是男朋友吗?怎么女朋友看起来不想见他?
危玩吸了口气,伸出两只手:“我抱你,下来。”
符我栀想了想,又说:“公主抱?”
“贵妃抱都行。”危玩说。
“贵妃抱是什么抱?”符我栀有点欣喜,“那你,你这小太监,你快贵妃抱我。”
危·小太监·玩:“……”
她往前蹭了蹭,被他双手揽进怀里,她还是不满意:“你不是说贵妃抱吗?这明明是公主抱。”
“这是祖宗抱。”危玩说,“比贵妃抱高级,行了吧?”
“哦,那行吧。”符我栀抱紧怀里的东西,指挥着,“那赶紧送本宫进去,本宫要沐浴更衣。”
姚放:“……”
这是什么诡异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