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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想送
隔天, 符我栀是在危玩怀里醒过来的,意识混混沌沌,一时之间没有想起她身在何处, 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
“醒了?”他声音极哑, 一夜未眠。
符我栀没有回答, 茫然地揉了揉眼,发了会儿呆, 一扭头往他怀里埋了埋, 避开他受伤的手臂, 抱紧他的腰。
过了会儿, 她才闷声说:“我饿了。”
她昨晚吵架似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骂完就想走,被他拦腰抱了回去, 他仗着力气大,硬是把她摁进了被窝里,两人折腾了好几分钟,她才累得拽过被子蒙上头, 打算睡一觉养养精神,醒了再骂他。
早餐很快送了上来,她洗漱完,又觉得身上有点难受, 想洗澡。
想到昨晚连澡也没洗就躲进了他被窝,还差点打起来,忍不住懊恼。
吃完早餐, 符我栀掀开危玩衣服袖子,仔细观察着他胳膊上的绷带。
一晚上过去,绷带外部隐隐染着缕缕血迹,等会儿得去医院换药。
比起昨晚,她今天冷静许多,没再骂他,主要是嗓子疼,昨天又是哭又是骂,嗓子都快发炎了。
或许危玩也注意到了,酒店让人送早餐上来时顺便带了一些药。
“栀栀,消气了么?”他扯了下手臂上的绷带,脸上露出一丝丝的脆弱。
符我栀怏怏瞥他,没吭声。
装。
再继续装。
他琢磨了一下她的表情,头一低,埋进她肩窝里,主动选择示弱。
“胳膊疼得不行,一晚上没睡好。”
她冷笑:“你活该。”
眼神却不由自主落到他手臂上,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
“该去医院换药了。”她推开他,拎起外套穿上,顺手把他的卫衣和外套也拿了过来,亲自伺候他穿上。
卫衣套上头,他动作有些迟疑,毛茸茸的脑袋从领口冒了出来,额前的头发凌乱地散在眉前,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伸手。”符我栀拎着一边的袖子说,穿好右手袖子,她重新拎起左袖。
他伤的就是左手,穿卫衣很麻烦,但卫衣袖子宽阔,不容易压着伤口。
符我栀大概是把他当成了三岁小孩,拎着袖子一点点帮他把胳膊揣进去,小心翼翼得生怕他哪里疼。
他低头看着她笑,老老实实地任由她捯饬。
袖子套完了,她顺手拽住他松松的衣摆往下拉。
“嘶……”
符我栀赶紧停下,紧张地抬头:“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她拉衣服时,曲起的手指指节自然而然地擦着他腹部往下滑,最后不小心碰到了偏下的地方。
他敛睫看着她,她依旧一无所知,满脸忧心,于是他只好咽回喉咙里的那句“不是”。
他轻点头,咳了声:“去医院吧。”
……
符我栀是亲眼看着他伤口上药过程的,晓得他昨晚那句“做样子的一条口子”又是骗人,气得脸黑,回来的路上就没搭理他。
危玩一路上都死死攥着她的手,就怕她真如昨晚所说要和他分开一段时间。
半路上,两人下车去商场买了几套换洗衣裳,有一套是情侣款的,导购小姐姐热情似火,妙语连珠,符我栀被她夸的脸都红了,只好买下那套情侣服。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套的男款是一件更开阔的外套,方便危玩这位受伤人士自己穿。
回酒店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开一间房,危玩自知理亏,对她雷厉风行的决定不太吭声。
洗完澡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符我栀辗转问了好些人,终于问出来危玩和聂闻深身上那些伤究竟是如何来的,又特地咨询了律法系的朋友,得知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只能算做赌博时,勉强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赌注有些特殊,不太好说会怎么判。
……
符我栀找到危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戒赌。”
“以后我看着你,你不能再碰任何有关赌博的东西。”这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强调,“斗地主也不行!”
以后?
危玩怔了下,她应该知道了,却没有如昨日那般和她吵架说要分开一段时间,他反而放心不少。
“好。”他答得毫不拖泥带水。
符我栀狐疑地睨他:“手机斗地主也不行,和别人打赌也不行,扔骰子以及玩桥牌更不行。”
他叹口气:“要不要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碰任何涉及赌博的东西?”
符我栀拧起眉,认为非常有必要,很快便拟草了一份保证书出来。
危玩看都没看就签上了字,他的字十分潦草,但笔锋干净利落,整体看来竟算得上好看。
符我栀这才稍微放了心,他盯着她侧脸盯了半天,她把保证书仔细收好,放进口袋,听见身后的他慢吞吞地开口。
“既然保证书我签了,那你昨晚说的那些话应该也不算数了?”
“昨晚?”她心思都在保证书上,琢磨着还要不要再多添两条进去,随口问,“我说什么话了?”
不记得更好。
危玩挑了下嘴角。
男人身型挺拔,踩着拖鞋,无声无息靠近她身后,她正思索着往保证书上再添哪些不平等条约,就感觉耳垂凉了一瞬,被他捏住。
“……你在干什么?”
本就显凉的耳垂被他捏橡皮泥似的捏了好几下,隐隐泛起些热意。
他没立即回答,只是衣料细微的摩擦声很近很近地传了过来,擦着他耳垂飘进耳朵里。
她想抓住他的手,让他别捏了,下一瞬便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硬物碰到柔软的耳垂,冷热刺激,她没忍住颤了一下,竟莫名痒。
他动作一顿,嗓音贴着她耳膜极近地响起:“疼?”
她终究还是伸手碰了下他手指的位置,只隐约碰到个奇怪的硬东西,不大,像是……
耳朵的位置,又是不大的小玩意。
“耳钉?”她诧异问,“你给我戴的耳钉?”
“嗯。”他低应,将另一枚耳钉送到她眼前,小小一只,纯黑色的,将燃未燃的火焰形状,顶端的焰尖描上一条细细的深红色弧线,像镀上去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一条镀红色的弧线。
符我栀低头看看那副耳钉,又转头看看危玩,再低头看耳钉,蒙了。
“你买的吗?”她问。
他捏着那枚耳钉,笑了下:“前些日子就找人定制了一套,前两天设计师说做好了让我过来拿走,本来来B市就是为了带走这套礼物,收拾聂闻深只是顺便。”
他抬手,拨弄了一下她耳垂上那枚,低着眼睫:“真不疼?”
“……不疼。”符我栀干巴巴地说。
她本来就有耳洞,只是有段日子没戴耳环了而已。
突然被他伺候着戴耳钉,感觉怪怪的。
“原本想送一整套,项链手环之类的,后来想想你好像不太喜欢戴这些,就让人换了一套。”
他给她戴好耳钉,拉开点距离观察了一下,挺好看,于是用食指挑了挑她的耳垂。
她有点不习惯,缩了下脑袋,也想摸摸那枚耳钉,只摸到他的手指。
她后知后觉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危玩把另一枚耳钉放到她手心,暗示:“这枚我的。”
符我栀看他。
他重复:“你的我已经给你戴上了。”
符我栀:“……”
他这意思不就是想让她给他戴这枚耳钉吗?
情侣耳钉?
“你有耳洞?”符我栀狐疑地瞅了瞅他耳朵,看不清,便主动靠近了一些,惊讶,“你居然真有耳洞?”
她以前从没见他戴过耳钉,便没有注意过这方面。
他耳朵很白,和他肤色差不多,向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皮肤自然不会差,更不常出门,晒不着太阳,肤色比大多数女生还要白。
小小耳垂上存在感极弱地戳了个耳洞,不晓得能不能戴上。
她有点心痒,伸出手指小小地戳了下他耳垂,他为了将就她的身高特地弯着腰。
“我有耳洞很奇怪?”他倒是无所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打耳洞应该挺正常。”
可问题是他并不算真正的纨绔子弟,真正的纨绔那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比如他曾经那些狐朋狗友。
符我栀怀抱着莫名的好奇与虔诚,郑重地替他戴上另一枚耳钉,然后拨下他鬓边的头发,试图遮住那枚耳钉。
危玩撩开头发,她又跟着拨下头发,他试了几次,都被她遮了回去,感到好笑。
“弄我头发干什么?”
“不知道。”她老实说,“跟你作对就挺好玩。”
危玩“啧”了声,撩开她额前的栗色头发,在她刻意的躲避之下,对着她眉心重重吻了一下。
“这样好不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