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等了片刻,沐怀朋看表,“人什么时候来?”
“马上到,最近市里面很忙,人家周末也在加班。”
沐怀朋点头,嗯了一声,“你问问到哪儿了。”
“这不太好。”刘一鸣伸手摸手机,“我给他司机打个电话。”
沐怀朋想了想,忽然起身,伸手揿灭烟蒂。
“算了,改天再约,我先去处理点事。”
“啊?”刘一鸣跟着起来,以为他是等得不耐烦,“老四,你现在可别耍脾气啊,我真的好不容易才约到人的。”
“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临时放人家鸽子,这不是求人办事还得罪人吗?”
沐怀朋忍了忍气,伸手挡住他:“你愿意等就等,我现在一定要走,你把车钥匙给我。”
“不是……”刘一鸣还想劝。
沐怀朋扬起声:“给我!”
他平时虽然脾气坏,但对刘一鸣还算克制,这会儿全然不给人家面子。
刘一鸣被吓了一跳,知道这人犯起混来没人能挡,立马掏出车钥匙给他,又说:“你到底什么事?你别着急啊,我让司机送你去。”
沐怀朋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刘一鸣紧跟着人出门,两人走到电梯口,恰巧碰到部委领导出电梯。
老领导认出刘一鸣,转头看向沐怀朋,微笑道:“怎么在这里等?”
沐怀朋愣了下,捏着外套,没说话。
“嗨,这不是怕底下人领错地方吗?”刘一鸣赶紧接话,“这里面包厢不太好找,反正我哥俩也没事,就出来等您。”
沐怀朋看了他一眼,回头对上贵宾,语气还算是平静:“抱歉,今晚上我临时有事要先走一步,您和一鸣吃好。”
说完他直接迈步进了电梯。
刘一鸣心里骂娘,只能打圆场:“您别介意,刚来电话说是家里出事了,他着急回去,不是冲您。”
那部委领导诧异:“是……”
“不是不是。”刘一鸣知道他误会是沐怀谷,赶紧跟人交代:“不是,是他老婆。”
“哟?什么时候结婚的?”
“嗨,快了快了,”刘一鸣拥着人往里走,“咱们先吃咱们的,让他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 ***
沐怀朋上了车,起初还能控制速度,后来干脆不管不顾地超车,连闯两个红灯。轿跑像一道流火划过北京市喧闹的街头。
他几乎是和唐风同时到达。唐风知道今晚上的行程重要,非常诧异沐怀朋会亲自过来,见了面看他脸色还算平静,仍不敢掉以轻心。
“人没事,我还是让周医生过来看看。”唐风赶紧汇报情况,“下药的人也抓到了,确实搞错了对象,不是故意针对。”
沐怀朋嗯了一声,两人快步进电梯。
欧式装修的电梯间光线明亮柔和,但沐怀朋的脸色看上去仍然非常冷峻。
到了地方,肖振民守在门外,看见沐怀朋同样很吃惊。他快步迎上前:“四爷。”
“到底怎么回事?”
肖振民赶紧汇报情况,说是今天是《西遇》的发布会,晚上有个晚宴,全程都很顺利。但是有人在庆功宴上下了药,原本目标不是盛勤,不知道怎么就被她误食。
“什么药?大MA?”沐怀朋皱眉问,“人呢?搞清楚状况没?”
“不是,就是网上买的听话水,据说没喝多少。人已经控制起来了,这会儿在我那儿。”
沐怀朋伸舌抵了抵脸颊,厉声呵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种事要是闹大了是多大丑闻?”
肖振明大气不敢出。
“媒体呢?”沐怀朋问,“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媒体那边有没有消息?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肖振明立刻认错:“媒体那边已经有人再联系,您请放心。”
“你还有脸让我放心?”沐怀朋立刻下令,“前因后果全都去给我查清楚你再来说这话!”
肖振明连连称是。
“还有,”沐怀朋又问,“她现在不是跟着老袁吗?怎么又是《西遇》的策划?你和你那个同学到底在干什么?!”
肖振明暗暗叫糟,额角汗如豆大,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
可这事情根本没得解释,原本就是他揣测上意讨好沐怀朋,谁知事没办成,还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肖振明面如死灰。
他的这些龃龉心思,沐怀朋仔细一猜也猜了个七八分,一时之间更为震怒:“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
他命令:“开门。”
肖振明立刻刷卡开门,里面周医生正在收拾东西,见到沐怀朋介绍情况:“没大碍,可能会有点发热,多喝点水就好了。”
两人不是外人,沐怀朋没心情跟他寒暄,挥了挥手,“小风,送周医生先回去。”
唐风引着周医生出门,肖振明很有脸色,主动要带两人下楼。
房间里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
沐怀朋站门口,抬手捏捏眉心。
他长舒一口气,伸手解开领带仍在一边,回过头去,床上的人躺着看不清楚模样。
空气似乎变得十分安静,刚才嘈杂的声音都被一一摒除在门外。
沐怀朋踱步去吧台倒了杯水,大口饮尽,放下杯子,才往床边走去。
被子下身形侧卧蜷缩,她脸上有一层薄汗。沐怀朋略一犹豫,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没发烧。
盛勤双眼紧闭,眉心皱起,不像是没有意识。
“听得见我说话吗?”他问。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沐怀朋伸手将人抱起来,她被人移动,终于哀哀开口:“好难受……”
沐怀朋伸手去探她的脖颈,发现她心跳很快。
“盛勤?”他拍拍她的脸颊,“盛勤?”
盛勤侧过脸去,软软地往后倒去,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四肢。
今晚上的小礼服是包臀的款式,虽然不至于马上走光,但白皙的大腿仍然晃了男人的眼。
沐怀朋挡在床边防止她滑落下床。
他把她抱起来,靠在床头,赶紧去倒了杯凉水,让人喝下缓解。
冰凉的玻璃杯子碰到唇边,盛勤像是找到解药,低头就要喝水,但她浑身无力,双手连杯子都拿不稳。
沐怀朋一手抱住她,一手端起杯子喂她。
她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胳膊上,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我好热……”
女人的呼吸像是带着火,喷洒在他的耳侧。
沐怀朋闷哼一声,只觉快感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脊背。
盛勤歪着脸,在他肩膀上蹭动,一会儿叫热一会儿又叫难受。
一杯冷水非但没有缓解,反倒似烈火浇油,让体内的那股欲|望更为炙热。
沐怀朋连忙将她不规矩地手拉下来,“你冷静点,听到没有?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床上的女人不理他,痛苦地在被褥之间扭动。
她挣扎着要从他手里抽回胳膊,被人抓住不放,便难过得要哭:“好疼啊……”
沐怀朋知道这种药会放大感官触觉,听她叫疼,立刻放开了手,哪晓得女人反倒握住他的大掌,侧脸过去在他掌心蹭动。
他呼吸加重。
“你睁开眼。”沐怀朋搬过她的脸颊,问,“你还清醒吗?知不知道我是谁?”
女人不理他,一路从掌心向手腕蹭过去。
沐怀朋有些受不了,干脆把她托起来。
“你别闹了,我去叫医生。”
一感觉身边的温度离开,盛勤马上不依地闹起来:“不……不要走……”
他没办法,只好再次坐下安抚她。
沐怀朋挡在床沿,把人拦在里面,摸出手机给唐风打电话:“小风?你带周医生回来。”
那女人在他宽大的后背上起腻,声音柔媚至极:“不要……不要医生……”
沐怀朋立马掐断电话,刚一回头,下巴上被人贴住。
她的嘴唇柔软而湿润,贴在肌肤上,让人头皮发麻。
沐怀朋喘息着将她的肩膀推开了些。
“我是谁?嗯?说话。”
神志不清的女人难受得又想哭,耍赖地往他身上靠。
沐怀朋让人睁开眼,又问:“我是谁?”
“……”言言
男人额角渗出汗水,身上因欲望而疼痛,却执意要听见答案。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