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见他又向着温静华,眼眶发酸,气得推了他一把,眼泪都要掉下来,她一甩头发踩着高跟鞋上了车走了。
温静华夹着一身怒气进屋,卫阳摸着脸,脸皮麻辣辣的,下手真狠,他吁一声长气,跟着温静华身后进了家门。
温静华坐在客厅里,手撑着额头,脑子里发胀,针插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她想到唐未的反应心就发慌。
“卫阳啊卫阳,你给我一句实话,从米可回国后你跟米可发生过关系没有?”
卫阳脸上没什么情绪,气死人不偿命一样,温静华抬眼看他,突然间觉得身体像被掏空的皮偶一样,她觉得心累:“卫阳,人可以任性,但是要有分寸,有些错犯了就回不了头了。”
卫阳靠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头发散落在额前,垂着头良久他才开口:“没有。”
温静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卫阳身上优点不多,坦诚是为数不多的闪光点。
“她今天来找我有事,我也没有想她会突然间亲我。”
温静华勉强回复了点精神,她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未未直接吐了,她直接吐了,我把你们之间的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唐未回到家中,脸上像敷了层霜,脸色儿都是青的,唐年正在客厅里等她,吓了一跳,急忙去倒了一杯热茶端来。
“怎么这是?”
“没事。”
唐未捧着热茶啜了一口,她像是从心肺里吐出一口瑟瑟的寒气,然后放下松子靠在唐年肩膀上,敛着眉头:“刚才送妈回去,在门口看到卫阳跟米可在接吻,把我恶心坏了,吐了一地。”
唐年发了一下愣,然后叹了口气,他搂住唐未的肩膀,心底担忧:“你啊,竟然还对他报有期待。”
唐未苦涩的一笑:“期待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了,总是要一点一点的放下,也好,看到他们接吻我直接没期待了。”
“季方最近和你走的挺近的,那孩子倒是不错,父母为人也挺不错的,就是他的女儿不好相处。”
唐年一贯是个好脾气,现在突然间有点恨卫阳,他这把年纪了还要替唐未担忧未来,全是卫阳的错!
“爸爸不是打击,离婚的女人,难,再嫁怕孩子受委屈,重组家庭对孩子怕都不好,这年头像电视里家庭和睦的毕竟少。”
唐未突然间哭了,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两颗泪珠子就掉下来了,她抹了一把脸:“是啊,不管哪个年代女人都不容易,生孩子,照顾家里,到头来还要被离婚,爸,我不想了,没那心思,我就想带着孩子过。”
唐年轻轻摇头:“傻,找到合意的还是再婚的好,爸爸这把岁数了说句不吉利的话,不定哪天一个大病就走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将来孩子们大了不在身边了,你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唐未挽紧唐年,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拧了一把,疼的她一瞬间要吸不上气来,她突然发脾气:“我不许您说这样的话!”
唐年叹气,不再说了。
晚上,唐未扎上头发,准备睡觉。
桌上的手机响了,唐未看到是卫阳,她盯着手机看,脸上慢慢的没有了情绪,平静地接了。
“要睡了?”
卫阳问,他也在床上。
唐未嗯了一声,像拉家常一样,很平静地问:“有事吗?”
卫阳顿了顿,开口:“今天她突然来找我,我不知道——”
唐未急忙截住他,她又想吐了,她吸了口气压下那股恶心感:“卫阳,有意思吗?婚都离了,出轨离婚转头又跟我恋恋不舍?你烦不烦?我有那功夫陪你玩这种矫情弱智的游戏吗?”
卫阳抿紧嘴唇:“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句。”
唐未烦透了他:“你跟我解释的着吗?你以什么立场跟我解释?别再跟我这演恋恋不舍好像你多顾家你多情深义重一样,可不可笑!以前作为恋人你不合格,结婚作为丈夫你不配,再而为人父你更像个笑话!请你自个儿玩去别再恶心我了!”
“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骂人!”
卫阳脸色铁青,紧紧握着手要,他真的,被她的话刺到了!
“受不了了?不想听,不想听以后别打电话来找骂!神经病,滚!”
唐未说完了直接挂了电话,还不解恨,对着手机又骂了一句:“傻逼王八蛋!”
第10章
12月,大雪纷飞。
唐未的闺蜜王莹生日,请大学同寝的室友去家里吃饭。
唐未,王莹,李蕾,姜佳人,四个人是大学同学。
今天是王莹30岁生日,唐未和姜佳人她们商量,她负责买了一个大蛋糕,李蕾嫁了个富商现在是富太太,她负责礼物,买了一套EK的珠宝当三个人送,姜佳人负责一束鲜花。
王莹和老公新换了幢房子,一幢跃层公寓,王莹以前是四个人当中最穷的一个,8岁时她爸王万全外遇抛弃了她们母女,以孩子为要挟逼着王母净身出户,并且一分钱的抚养费都没有出。
王母林芬独自带大王莹,早前最难的时候去工地给人推沙子,一双手磨的像男人的手,后来骑着三轮车在大街小巷子卖早点供王莹读书。
王莹也争气,省文科状元的成绩考上A大,申请了助学贷款一面打工一面读完了法硕,到毕业还清了贷款还攒够了找工作的钱。
男友吴争是高干子弟,从大四时追求她,王莹法硕毕业后二年两人修成正果结婚,现在两人一双可爱的双胞胎儿女,王莹也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律师,年薪百万。
李蕾开着一辆法拉利先去接了唐未,唐未没敢让她进院,怕影响不好,李蕾照例珠光宝气,艳光四射,手上的鸽子蛋大的夸张。
她们要去接姜佳人,那边的路拥挤,路上太堵,李蕾啧了一声,感慨:“佳人本来一白富美非要做王宝钏,现在她上有嫂子下有弟妹,她一个嫁出去的穷闺女想回头都回不了了。”
“她最近心情不好,你见面不要说她。”
唐未叮嘱,贫贱夫妻百事衰,姜佳人最近心情特别的不好。
李蕾八卦:“她还跟焦东那凤凰男分居呢?”
唐未嗯了一声。
焦东偷着把家里所有的存款给他哥买了房,姜佳人气得几乎要疯了,那天晚上把家都砸了,夫妻俩终于动上手,还是唐未去接的人。
“还不是穷闹的,贫贱夫妻百事哀”
李蕾跟着一声叹,跟着数落姜佳人自作自受。
姜佳人住的地方是老房子,李蕾只来过一次,那个地方太逼仄,脏乱差,电梯里全是男性不育不孕的广告。
“你们来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姜佳人把她们迎进屋,焦东不在家,夫妻俩在冷战,焦东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姜佳人看到李蕾的贵妇打扮,心里头发酸,勉强笑一笑:“蕾蕾还是老样子,快坐啊。”
“不坐了,你快点儿的吧,你家这沙发上是什么呀这是。”
李蕾拿手抹了一把问姜佳人要纸巾擦手,她嫌弃姜佳人家的沙发脏,不肯坐。
唐未把焦娇抱到腿上,从袋子里掏出蛋糕来,焦娇和姜佳人不一样,小姑娘性格很腼腆内向,但是跟唐未很亲。
李蕾又叫:“这孩子手上都是灰,小心你的衣服。”
唐未回头瞪他,李蕾耸了下肩,她当贵妇当习惯了,姜佳脸上讪讪的,但是舍不得骂女儿,只抬手:“娇娇,来妈妈带你去洗手。”
焦娇很敏感内向,被李蕾一句话说的脸都红了,唐未笑笑,捏捏焦娇的脸蛋,捏着嗓子打圆场:“阿姨不怕脏,娇娇帮妈妈干活了是不是?”
焦娇点点头,小声说:“帮妈妈擦桌子,妈妈一个人太累。”
唐未蹭了下焦娇的额头,满面笑容的夸赞小孩儿:“娇娇真乖,真是好孩子,不过手上有灰吃蛋糕会把细菌吃到肚子里,我们先去洗手再回来吃蛋糕好不好?”
焦娇嗯了一声,乖乖的跟唐未去洗手了。
姜佳人的脸色也暖和了许多,唐未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
喂焦娇吃了1块蛋糕,姜佳人喊唐未进房间帮她挑衣服,床上堆满衣服,姜佳人正在发愁要穿哪一件好。
姜佳人拿起一件风衣在镜子前比划问唐未:“这件行吗?”
李蕾露出无语的表情,站在门口啧一声:“你这些衣服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便宜货。”
姜佳人脸上快要烧起来了,臊的厉害,捏着那件风衣,只觉得满身都是穷酸,让她无地自容。
“这件就不错,款式挺好看的,我也有一件差不多的,我是天猫上淘的,198,哈哈,我就喜欢上天猫淘。”
唐未装作没有听到李蕾的话,姜佳人立刻接了话,不好意思地笑,小声说:“我这件也是淘宝上淘的,235,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穿上看看。”
姜佳人好歹也是白富美出身,审美是在线的,买的衣服不论价格都是挺有时尚感的。
姜佳人穿上大衣,唐未上前帮姜佳人平了下大衣,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再配条围巾妥了,正好外面冷,多穿一点,我帮你选一条围巾。”
姜佳人本来还想要化妆,她是太要强,总想着不能输人,被李蕾撕了虚荣心,也没脸再打扮了。
姜佳人人穷志短,看到李蕾开着法拉利来,心里膈应了一把,她想,要是唐未开车来就好了。
坐在那辆昂贵的法拉利上,姜佳人一直攥着女儿的手,小声叮嘱她不要乱碰,心里满是心酸。
到了王莹家,王莹的老公吴争来开的门。
吴争上学那会儿就是很文雅的一个人,这么多年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人越发的儒雅清爽。
王莹穿的是休闲毛衣加长裤,很居家的打扮,除了结婚戒指身上没有一件饰品,戒指还是很普通的那种,钻很小。
“呀,你们来了。”
王莹的妈妈林芬从里屋走出来,女儿争气也孝顺,林芬这些年也是越活越有神采了。
李蕾脱了衣服习递给了林芬,吴争抢先接过,回头笑着对林芬说:“妈,我跟您去厨房忙,让莹莹在这跟她们说话。”
李蕾知道王莹最宝贝林芬,她先道歉:“对不起啊,不是成心的,习惯了。”
王莹笑一笑:“下不为例啊。”
李蕾四下环顾打量王莹的新家,感慨万千:“想不到啊,到头来竟然是你这个乡下丫头混的最好。”
王莹现在举手投足有一种历尽千帆的沉稳,她从容地一笑:“只要肯努力,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
“老婆。”
吴争过来,林芬把手给割了一道口子,王莹不肯让林芬再继续做饭,喊吴争把人领走了,让唐未到厨房帮忙。
“我女儿老在我面前提你做的鱼,我得跟你学学。”
王莹笑着说,她虽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是做饭的手艺一直马马虎虎。
唐未捋起被子戴上手套洗鱼:“行啊,你这个徒弟我收下了,哎,兰茵姐离婚的官司怎么样了?”
王莹脸色变得凝重,瞬间进入了工作状态,她划了葱切段:“你这个朋友啊过的太糊涂了,我开始也以为官司很好打,结果房子是她老公父母名下的,她老公结婚后只领死工资,名义上就是啃老挑不出一点毛病。”
唐未心里又堵了起来,她支着菜刀讥诮地笑:“有时候人生真是笑话,枕边人为他生儿育女到头来牵到利益什么嘴脸都露出来了。”
王莹也是头疼,没帮上忙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是骗婚呐,当初杨兰茵婚前陪嫁有房,她妈妈生病时卖了,唐家人太能算计了,这是早就有离婚的打算,现在财产分不到不说,她女儿唐心才8岁,离婚还不能选择父母,以两边的条件来看唐心判给杨兰茵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唐家那边意思就是让杨兰茵离婚,而且净身出户,不然唐心的抚养权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