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未把饭给她,陪她聊了几句,回办公室工作。
下午1点,王莹摆开饭菜,有红烧排骨,还有蘑菇汤,闻着挺香她,她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抬腕看手表,吴争该来了,正要打电话去问问,吴争打电话来了,他已经到她律所楼下了。
王莹心一下子沉的快要透不过气来,她连做了三个深呼吸。
吴争推开门进屋,他关上门盯着她看,表情透着绝望,眼眶微微泛着红意。
“老婆。”
吴争走过来,王莹嗯了一声抬头看他,她猜到了,他一定是得病了,是癌症吗?
“啊——”
吴争突然把她抱起来转圈圈,哈哈大笑,欢喜的像个疯子:“我升了升了!我升职了!连升三级!”
“啊——”
这回叫的是王莹。
夫妻两个抱在一块儿叫,吴争都哽咽了:“调令下来了已经,越级晋升,老婆……”
王莹先哭了,紧紧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我以为你得癌症了,你吓死我了!”
说完王莹捶他,然后又抱紧他。
一会儿王莹突然推开吴争,她摸吴争的额头,皱着眉问:“你没疯吧?”
吴争扑哧笑:“我真快乐疯了。”
王莹又抱他,欢喜的要死了,比她赢了官司还要开心!
吴争还没告诉他爸和林芬,他先跑来跟王莹报喜,放开王莹他打电话回家报喜,王莹也忙着打电话给唐未李蕾报喜。
洪琳琳的儿子洪欢住院了。
明容宽有钱,洪欢去的是私立医院,住的是豪华贵宾房。
明容宽在病房里守着,他脸色很不好,年纪大了,他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腰都挺不直了,不时的咳嗽。
一个年轻男医生正给洪欢检查耳朵,洪欢不停的在哭。
这哭声让明容宽揪心,他有点来火了,上前讲:“孩子一直哭,你们能不能治好了?”
医生笑一笑,让明容宽安心,明容宽紧着眉毛,耳毛长到抻出来,跟着呼吸抖动。
医生一面检查一面逗洪欢:“小宝宝,你外公生气了。”
明容宽火了:“什么外公,我是他爷爷!”
医生一下子回过头,他盯着明容宽的耳朵看,然后笑了一下。
给洪欢做了检查,只是有些炎症,没事,医生开了药,护士给洪欢上了药,医生便走了。
半夜。
洪欢睡了,洪琳琳一直在守着,明容宽睡不着,他嗓子有点发炎,一直想咳嗽,他怕吵着哄欢,一个人出门去。
晚上住院部这边很安静,走廊的灯关了一小半,护士坐在值班台头埋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玩手机。
管理真是疏松!
明容宽很不悦,收这么昂贵的费用就这种服务!?
按下电梯,身后斜对面的门半掩着,那是护士休息室,有护士在讲话——
“你说什么?”
“今天黄医生说那个明先生的孙子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什么啊?不会吧!”
“黄医生也是推测,那个明先生外耳道有毛,小男孩没有,不过他讲孩子那么小,可能长大了就有。”
电梯来了。
明容宽皱紧眉毛,这帮人尽胡扯!
走出医院大楼,明容宽停下了脚步,他抿紧嘴唇,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帮我找个医生,我有事要问,就现在。”
风呼呼的。
明容宽站在医院门口,脸色发白,手心全是汗。
外耳道多毛症,随着Y染色体遗传,传男不传女。
明容宽手扶着墙,全身发软。
父传子,子传孙,可是明楚!
明容宽呼哧呼哧的喘气,咽口水。
明楚没有这毛病,他记得清清楚楚!
卫华!
不会的,不会的!
明容宽急忙摇头,卫华不可能的,卫华那么有品德的人,不可能那么对他的!
有寒风割过来,一片雪花飘在明容宽脸颊上。
下雪了。
15号,大雪。
雪半夜就开始下,下了一天还没停,地上厚厚的一层白。
明容宽没去医院,他在家里,他一直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瞧。
他在等,等审判,等结果。
好冷,门明明是关着的,怎么会这么冷?
明容宽牙齿打战。
墙上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走过。
突然间手机响了——
明容宽一哆嗦,他突然间不想抻手了,死死地盯着手机。
电话停了,又响了,他深呼吸,拿了起来——
“明总,结果出来了……”
秘书很小心地讲:“两家结果是一样的,您和明楚,非父子关系。”
明容宽仰起头,手机摔在了脚边,他张大嘴,突然间哈哈大笑——
“卫华!”
“卫华——”
明容宽眼睛血红,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
突然间他瞪直了眼睛,眼球鼓的像要飞出去,然后他一头栽在了地上!
“中风了?”
卫阳松开领带,卷了放到桌子上。
唐未嗯了一声,她对明容宽始终是厌恶的,随口说:“挺严重的,瘫痪了,大小便都在床上,一张嘴就流口水,话都不能讲。”
“这下热闹了,他这一倒,那么大的公司不得翻天。”
卫阳摇摇头换下衬衫,套了件T恤,唐未看过去,瞄了他二三眼:“打篮球果然有健身效果。”
卫阳用眼神电她,自以为很勾人其实很智障,直接把唐未勾倒胃了,他坐过来:“这不是为了你未来的幸福在积极做准备吗。”
她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唐未合上书,又愁了别的事:“明容宽早立了遗嘱,所有财产全留给洪欢洪乐,琳琳代他接管公司,琳琳管不来打电话让唐均搬回去,让唐均给她帮忙。”
“倒是可以去帮,对唐均来讲也是一种资源积累。”
卫阳倒不是不反对,多少人做梦都想要这种资源。
唐未顺了下头发,她是不懂生意,她是怕唐均涉的深,大概是看着这孩子一步一步走过来,太不容易,她对唐均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
卫阳见不得她发愁,他戳她的脸颊劝她:“让唐均自己选吧,这孩子懂事了,其实我觉着是好事,他总要长大的,长大了就要打拼,机会不会每天在那等他。”
18号。
天阴沉沉,雪还没有化净。
唐年今天难得清闲,下了班就去了唐未那里,进了家门就要进厨房去做饭,被唐未硬是给推出去了。
卫简卫宁在写作业,唐年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进了厨房跟唐未讲话,唐未拧开水笼头洗菜。
“爸,怎么了?”
“你曲叔病了。”
唐未吃了一惊,急忙关上笼头:“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曲何没跟我说。”
唐年摇摇头,叹气:“老曲的一位战友牺牲了,很了不起的一个人,当年我还跟那个人搭过班,跟他抢过女朋友。”
唐未来了兴趣,急忙擦净手:“爸,您当然还抢过别人女朋友啊?谁啊?长什么样?一定很漂亮。”
唐年笑一下,有许多的感伤,他讲:“从老曲那要了相册,一会儿给你看,当然漂亮,当初是警花,好多人追,是个了不起的女孩,缉毒警,牺牲的时候才26岁。”
做饭不着急,唐未催促唐年要看机册,唐年拗不过她,随她去了客厅,从包里翻出来相册。
好多那个女孩的照片,确实很美,清淡如菊,气质非常清贵,莫名的熟悉,唐未一张一张的翻看……
“她好像,明楚啊。”
唐未突然讲,唐年愣了一下,明楚?那个有心脏病的孩子,唐未锁紧眉毛,她看到有好几张撕了一半的照片。
“怎么就一半啊?”
唐年嗯了一声讲:“是沈雪甜的男朋友,也是警察,很早就调到边境了,他工作特殊不能留照片,好多年前回来过一次执行任务,后来又消失了,前不久传来消息说牺牲了,那是个了不起的人,你曲叔都哭死了。”
“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