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行越过她,径自取出鸡腿,有条不紊地用剪刀将肉完整地从骨头上剃下来。
“鸡汤面,五百。”
???
放弃牛排的沈棉懵逼:“上次不是五块吗?”
“上次是特惠。”江一行有理有据地给出官方解释,“做饭并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畴,属于特殊服务,根据我每天心情不同,食物的价格也会有所区别,希望你能理解。”
简而言之,本厨师任性,定价五块还是五百,看心情。
吃人家的嘴短,沈棉没辙,只能小心翼翼问:“那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浓浓的鼻音,听起来颇为可怜。
江一行把剔出来的骨头丢掉,平底锅烧热,鸡皮朝下放入煎锅,随着刺啦的响声和渐渐溢出的焦香,他慢悠悠道:“今天天气不错。”
沈棉品了一下。
这句天气不错,听起来好像不太像心情好?鸭鸭不高兴吗?
沈棉又细品了一下。
上次收五块,那他心情一定特别好,那天发生了什么呢?和今天又有什么区别?
那天他被摸喉结赚了九千,虽然因为无故请假互相抵消。
今天自己一回来就写作业睡觉,没要他服务,他还没有开张。
于是,沈棉有了结论。
一整天没有收入,鸭鸭就会不开心。
为了以后吃饭可以便宜一点,不花冤枉钱,沈棉决定以后每天都要让鸭鸭开张。
决定之后,她义正辞严地说:“吃完饭,我们就贴肉肉吧。”
“……”
她的思路跳得太快,江一行将煎好的鸡肉切丁,一本正经道:“你在生病,不能贴肉肉。”
沈棉抬起疑问的脸:“嗯?”
“我们有职业操守。”江一行再次将他感人肺腑的职业道德搬出来。
“你生病抵抗力弱,剧烈运动出汗容易受凉,加重病情;并且感冒具有一定的传染性,如果舌吻引起传染……”
沈棉这才想到这一层。
感冒会传染,这是不是算工伤?
“你会要我给赔偿金吗?”沈棉问。
江一行笑了笑:“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他嗓音低了些,“感冒周期耗时,浪费了你包月的时间,损失更大,你认为呢?
沈棉深以为然,她感冒完鸭鸭感冒,包月的时间不就都浪费了?
见她没有异议,江一行道:“所以,在你感冒痊愈之前,贴肉肉这项服务暂时取消。”
合情合理,沈棉表示接受。
不过不能贴肉肉,也不能舌吻,那怎么赚钱呢?
她设身处地为鸭鸭着想,思考那让他服务什么好呢?
沈棉看看江一行,视线从上向下:喉结摸过了;手牵过了;复几摸过了……
忽然,她发现了新的项目。
为什么他的屁屁这么翘呢?还圆圆的。
余光发现她的动作,江一行偏头瞥了一眼,微滞。
沈棉抬起头,脸上写着兴致盎然:“我想摸你的屁屁,多少钱?”
江一行的目光有一瞬的微妙,随即恢复如常,淡定地开价:“一万。”
这次沈棉学精了,没有用“一下”,一万的价格依然贵,不过想想可以玩一分钟,好像也算值。
毕竟要让鸭鸭开张嘛。
她没有讨价还价,毫不犹豫迫不及待地伸出食指,在江一行左屯上点了一下。
好弹!
点完沈棉还想再点第二下,江一行动作很轻但不容反抗地将她的手指格开。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展开,沈棉已有准备,马上说:“我这次没有说摸一下,可以摸一分钟的。”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一行轻巧反驳:“你也没有说一分钟。”
“……”
确实。
“在你没有明确指出的情况下,价格都以我的标准为准。”江一行阻断了她挣扎的可能性。
每次文字游戏都玩不过他,沈棉暗暗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记得加上时限。
刚才只戳了一下,连一秒钟都没到,手感也没有好好体会,就这样浪费了一万块,不禁让她十分懊恼。
好亏。
江一行专注地煮着汤,已经有香味飘散出来。
沈棉一边肚子咕咕叫,一边打坏心思。
她偷瞄江一行一眼,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再摸一下好了。
她在江一行旁边安安静静待了片刻,然后趁他不备,悄摸摸地再次伸出手,准备偷袭。
明明一直盯着锅里的汤的江一行仿佛太阳穴也长了眼睛,在那一秒精准掐住她的手腕,将她反扣在冰箱上。
这次的动作与刚才的悠闲不太一样,快准狠,带着力度。
被发现了……
沈棉抬头。
因为这个姿势,江一行离她颇近,沈棉看到他眼镜上的浅金色金属框,在灯下泛着冷淡的光泽。
但他的音色是温柔的,像灯光一样的暖调,压低的磁性很是好听。
“小孩,你哥哥没教过你,男人的下半身不能随便碰吗?”
沈棉诚实地摇头:“没有。”
紧接着为自己正名:“我付钱了,不是随便碰。”
江一行盯了她几秒,松开她,将面下锅:“你只付了一次的钱。”
沈棉这次脑子转得快,找到了一个另辟蹊径的角度,机智道:“可是我刚才只有一个手指摸到了,其他的没有摸到,所以其他四根手指可以分别再摸一下。”
江一行拨了拨面,挑眉道:“有道理。”
沈棉得意。
手都没来得及拿出来,便见江一行对她微微一笑,接着道:“你提醒我了,以后和摸有关的服务,按手指计次。”
!
按手指计次,那岂不是,一只手摸一次,要付五次的钱?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沈棉:“……”
“还可以这样吗?”她有点懵。
江一行笑容优雅:“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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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汤面依然很香,沈棉忧郁地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忧郁地回房洗漱,忧郁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一万块一根的右手食指。
屁屁那么好摸,为什么不让多摸一下?
她忧郁了一会儿,江一行推门进来,拿了药和热水:“吃药。”
沈棉忧郁地吞下药丸、仰头喝水,然后忧郁地躺回去。
江一行接过水杯,看她一眼。
沈棉的“丧”字写在脸上,非常哀愁。
江一行屈指蹭了下她的脸:“睡吧,小朋友。”
嗯?
他只稍稍碰了一下就走了,房门被带上,沈棉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的手好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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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被闹钟叫醒,沈棉感冒睡得有点昏沉,起不来,到了点才着急忙慌背上书包,匆匆跟江一行打了个招呼便往外跑。
拿着包子坐上车才想起来,上周所有的课都结束了,考试周自己复习,不用赶时间。
室友在自习室给她占了座位,紧锣密鼓的复习阶段,大家都在紧张地备考,教室里只能听到书页翻动和书写的声音。
快十点时沈棉收到夏唯的消息,说辅导员找她,让她到办公室一趟。
赵晓晨压低声音:“导员干嘛突然找你?”
沈棉摇头:“不知道。”
不知为何赵晓晨总陷在“包包闷声不响做大事,竟然绿了夏唯,厉害厉害”的怪圈里出不去,这时忧心忡忡,怀疑夏唯在背后告了黑状,于是当机立断跟着她起身:“我陪你去。”
“待会儿如果导员跟你说的是你跟孟星河夏唯这事儿,你就咬死了说自己没有。”路上,赵晓晨再三叮嘱。
沈棉认真点头,然后问:“没有什么?”
“没有插足啊。”赵晓晨说。
沈棉疑惑:“我没有插足啊。”
赵晓晨理直气壮:“对啊就要咬死你没有插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