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宁:“没什么然后了。”
*
订的民宿就在附近,一行人去办了入住。
这里是独栋的小别墅,闵悦悦和逢宁住在二楼。他们各自回房间洗澡。
闵悦悦洗的时候,在浴室里喊,“宁宁,这里没护发素,你帮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一瓶呗。还有啊,顺便买张补水的面膜,我忘记带了。”
逢宁拿起钥匙,拖着疲惫的身体出门。
这里一片都是名宿区,很安静。踩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周围黑灯瞎火的,灯光也影影绰绰。
逢宁转进一个巷子,没料到还会碰见人。
听到动静,江问侧过头。
无声对视几秒,逢宁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打扰到了他的独处。本打算绕过去,却被挡住。
“…?”
江问倚在墙上,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隔得近,他又高。她略微退后一步。
这里挺黑的,逢宁好一会儿稍微适应了这的光线,这才注意到前面转角那块的墙角有人在接吻。
她小声地问:“你在这干什么?”
江问摊开手,上面是打火机和半包烟。
逢宁看了眼那对野鸳鸯,吻的难舍难分,她转头:“你不走?”
江问长眉狭眼,似笑非笑,英俊中带点阴郁,“这时候打扰别人?”
你不会换条路走?
逢宁懒得管他了,讽刺一句:“那你等在这,打算看场活春宫吗?”
江问径自点了一根烟,还是那副平淡的腔调:“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奉陪。”
第52章
虽然轻描淡写,但这话包含的调情意味,就隐约往有些低级的地方靠了。
逢宁盯着江问思考了一会,忽而轻笑:“行啊,那就一起看呗。”
说完,她浑不在意抱起手臂,目光落到远处,就这么认真地观看了起来。
长这么大,要比脸皮厚,逢宁从来没输过谁。
黑暗中,两人互相沉默着。不远处纠缠在一块的活春宫愈演愈烈,时不时冒出几声喘息低吟。
逢宁一动不动,表情严肃地就像在听一场学术讨论会。
江问微微别开头,率先收回自己的视线,“走吧。”
“走什么。”逢宁斜着眼,从下往上扫他,“你不看了?”
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没你这么变态。”
她说:“这就变态了?刚刚撩骚的话不是张口就来吗?怎么,原来就是说说而已?”
江问:“……”
看着他被她怼的接近无言,逢宁冷嘲一声,“真有你的。”她掉头就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逢宁没再搭理他。循着LED灯,进到一家便利店。
挑了两瓶旅行装的护发素,拿了两张补水面膜,两袋黄瓜味的薯片,放到收银台上。
逢宁拿出手机,“多少钱?”
身后伸出一只手,丢了瓶雀巢咖啡和矿泉水进去。
店员扫码的手一顿,有点不确定,“你们俩…是一起的吗?”
“是。”
“不是。”
两人同时回答。
江问把付款码调出来,将手机丢在收银台上,“扫我吧。”
店员瞅着这形势,还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也没在意,点点头,“一共二百二十七块,你们需要塑料袋吗?”
“要。”
逢宁把东西一样一样装进袋子,“麻烦把小票也给我一下。”
用手腕把塑料袋挂着,她往回走,路上对着小票算了一下,在微信上把钱给江问转回去。
江问稍稍落在逢宁后面几步远。
过了会,她脚步停下来站住,回过头来,“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有事?”
江问安静了一下,出声:“只准你回去?”
“这不是回去的路。”
江问:“……”
前面一条街,卖纪念品的店铺大多都打烊了。察觉到手机震动,逢宁低头瞄了一眼,给双瑶回消息。
宁:【今天都关门了,明天走的时候再帮你买星黛露的背包。】
江问哦了一声,随口问:“你火气怎么这么大?我刚刚不就开了句玩笑。”
逢宁按灭手机,停了一下,平淡陈述:“没这个本事,就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江问幽幽盯住她,默不作声。他站在那儿,被她教训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
天上一轮孤零零的月亮,映着地上孤零零的一个人。看着他这个模样,逢宁心头憋的火气突然消了不少。
她迈开步子,往民宿的方向走。过了会,转过身,发现江问还留在原地。
逢宁对他说,“还不走?”
*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闵悦悦正在换衣服。
逢宁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床沿坐下,“你要出去?”
“不出去呀。”闵悦悦拿着香水喷在手腕上,又抹了点到耳后。
逢宁:“那你搞这么隆重做什么?”
“这个民宿三楼有个家庭KTV,等会儿一起去唱歌呀。”闵悦悦露出灿烂的笑容,“宁宁我想听你唱歌。”
逢宁把毛巾换了个面,继续擦头发:“你们玩吧,我累了,我要睡觉。”
“不准睡不准睡。”闵悦悦拖着她手臂,可怜兮兮地:“你也来,好啵?再说了,三更半夜,我一个女孩子跟两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多不好呀。”
逢宁看她一眼,“你还介意这个?”
闵悦悦有点讪讪:“没有啦,人家就是想听你唱歌。”
逢宁把湿哒哒的头发擦的半干,拿起吹风机开始吹。
闵悦悦催促着逢宁,“快点快点。”
“你先去吧。”
“好吧。”闵悦悦从床上坐起来,“那你等会记得来啊。”
逢宁嗯了一声。
…
…
她懒得化妆了,把胳膊涂好,换下睡衣。擦了点水乳,素着一张脸,松松地扎起长发出去。
推开包房的门,闵悦悦和柏宏逸正在合唱一首歌。灯光调的很暗,江问坐在靠门边的沙发角落,瞧不清脸上的神情。
逢宁走到另一头坐下。
他们一首歌正好唱完,闵悦悦问:“宁宁,你要唱什么?”
逢宁无所谓,“随便,你帮我点吧。”
闵悦悦翻了翻排行榜,点了一首陈粒的《种种》。
柏宏逸把话筒递给逢宁。她接过,单腿屈起,坐在高脚凳上,等着前奏。
闵悦悦点完歌过来,在柏宏逸身边坐下。俩人讲着话。江问坐在她左手边,闵悦悦随意瞟了一眼,他手机上是微信的界面。她没怎么在意,收回目光。
…
当第一个空灵低缓的音出来的时候,柏宏逸的话突然停住。又听了几句,他问,“你刚刚忘记关原唱了?”
闵悦悦:“这是宁宁的唱的啊,你听不出来?”
柏宏逸有点惊讶,“她唱歌这么好听?”
逢宁唱的不是很认真,漫不经心地,看不清的歌词就直接跳了。她唱歌的声音和平时说话差很多。
温柔款款,嗓音轻淡。包厢里其余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歌曲过了大半,柏宏逸才回过神,喃喃道:“哇靠,牛逼啊。”
一曲完毕,柏宏逸率先给了她热烈的掌声,“逢宁真的,第一次听你唱歌,实在是太惊艳了,这水平,这功力,怎么不去参加中国好声音?”
逢宁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夸奖,她不以为意:“参加选秀当歌手不是我的追求。”柏宏逸好奇:“那你的追求是?”
逢宁半真半假似的跟他开玩笑:“当个大演说家。”
柏宏逸:“你这是专门去练过唱歌?”
“天赋异禀吧。”逢宁想了想,“我从小唱歌就挺好的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