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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舍得睡觉,就这么一直像个连体婴儿一样拥抱,亲吻。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温馨和安心。
他突然出声:“你户口本呢?”
逢宁抬起脸,注视着他。
江问表情故作镇静。
逢宁忍不住乐,“你现在拿户口本有什么用,民政局过了年初七才能上班,有没有点常识啊。”
不知不觉,外头已经晨曦微亮,逢宁在江问耳边旁,轻轻地说,“江问,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
“我希望,我们两个以后,都能一起努力。逢宁重新充满活力,光芒四射。江问戒烟戒酒,好好生活。”
江问感受着她热热的呼吸,默了很久,伸手过去揽住她的腰,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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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到下午才醒。
江问的手机的未接来电有十几通,全部来自赵濒临。
一回拨过去,那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
“靠,你这个孙子,总算接电话了,我还以为我被你拉黑了,马勒戈壁的,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不看手机?”
江问瞟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逢宁,掀开被子,下床,“我刚刚醒,找我什么事?”
“晚上出来吃饭啊,一大堆人,怎么样,来不来?”
“看情况。”
赵濒临骂:“大过年的,你能有什么事儿!怎么跟你吃顿饭这么难呢,你比巴菲特都难约啊?!”
逢宁本来就浅眠,江问一动,她就醒了。
他靠在门外讲了会电话,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喊了一句:“江问?”
她声音一出。
两边同时安静。
听到是个女声,赵濒临瞬间怒了,在电话那头连续爆粗两分钟。
江问倒是很有耐心地听完了。
他现在心情好,不计较。
等挂了电话,江问推开门进去,半蹲在床边,“我把你吵醒了?”
“没,我睡够了。”逢宁松散地眨了眨眼,“怎么了?谁找你有事吗?”
江问:“赵濒临,他们想跟你一起吃顿饭,想去吗?”
逢宁想了想,“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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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之后,两人相处的氛围明显变得不同了。具体是哪儿不一样,也说不清楚。
不过,逢宁总算能理解闵悦悦以前某些浮夸的行为了。
她现在也变成了那种,连等个红绿灯,都要趁着这几十秒和男朋友牵手的甜腻女人。
吃饭的地方离逢宁家里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段路硬生生地,给江问开成了一个小时。
这次来的还有他们儿时的发小,大概五六个人。
到了地方,被服务员领路上了二楼,敲了敲包厢的门,推开。
里面吵吵嚷嚷的,在逢宁和江问牵着手出现的瞬间,包厢安静了几秒。
郗高原和赵濒临都是心照不宣地对视。还有另外几个不知情的,瞧得眼睛都直了。
对着熟悉的一群朋友,江问很平静地说:“我介绍一下。”赵濒临从位置上站起来,不耐烦地挥手:“你还介绍个几把毛。”
他直接略过江问,去招呼逢宁:“宁姐,您这边请。”
江问拉住逢宁的手腕,不准她走。
看到别人秀恩爱就眼睛痛,郗高原也不耐烦了,嚷嚷道:“行了,不用介绍了,都知道是你女朋友,不用再炫耀了。”
江问淡淡看他一眼,“我要介绍。”
郗高原:“……”
赵濒临卡了一下,“行吧行吧,那你介绍。”
“这个是逢宁,我的高中同学。”
逢宁配合江问举起手,笑的眼睛弯弯,打了个招呼:“哈罗,大家好。”
在场几个人虽然早就知道,还是识相地捧场鼓掌,“幸会,嫂子幸会。”
“她现在,”江问停顿一下,语出惊人,“是我的未婚妻。”
第67章
猝不及防。
包厢里突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等他们两个坐下,郗高原才消化完“未婚妻”的意思,他瞪大眼,“你们这是打算结婚了?”江问:“是啊。”
于是,又是几秒的寂静,赵濒临猛地拍桌子,“靠!你真牛逼,真的!”
接着一帮子人就闹,这几个人都是一起长大的,东扯西拉地,玩笑开起来都肆无忌惮。
大家对江问坎坷的情史或多或少都有点了解,会心一笑,七嘴八舌地纷纷说开了,有喊逢宁嫂子的,也有喊她弟妹的。
“江问从高一就开始暗恋的妹子原来就是你啊,久闻不如一见,啧,果然漂亮。”
“这哥们这几年一直单身,搞得我们以为他性向出现问题了都,准备把他送去看看心理医生。”
江问不声不响任他们说自己的黑历史。
逢宁很习惯应付这种场面,她是个暖场高手,听别人说完,适当地接几句玩笑话,很快地就融入了他们。
趁着其他人都在一个劲地闹江问,赵濒临蹭过来,特别郑重地说:“逢宁,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和江问修成正果,我是真的高兴,我太高兴了,我比江问他爸妈都高兴。”
逢宁被逗乐:“有这么高兴啊?”
“怎么没有?”赵濒临一锤大腿,“这些年吧,你们俩谁也不理谁,害我这个无辜的第三者也跟着受折磨。”
“你又受什么折磨了?说我听听。”
逢宁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受的折磨可太多了,几个小时都说不完,咱们先喝点酒。”
说着,赵濒临给逢宁倒了一小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江问貌似在专心地听着别人讲话,眼睛却一直注视着逢宁。一看到赵濒临给逢宁倒酒,他就扯了扯她的手。
逢宁嘴角带笑,回过头,“嗯?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郗高原招呼江问,“来,你也喝两杯。”
江问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喝。”
郗高原嘿了一声,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强势道:“怎么不喝?必须得喝。”
江问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逢宁,“她不让我喝。”
郗高原:“?”
另一个人靠了一声,笑骂:“问哥,咱们有没有点身为男人的尊严了?是男人就利索点。”
江问眼神嘲讽,慢悠悠地道:“你男人的尊严是有了,老婆有吗?”
“………”
“操,这还没结婚呢,就嚣张起来了,咸鱼翻身就是了不起啊。”
江问刚要开口说话,逢宁连忙打断,免得他又来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她对他们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喝。”
江问习惯性地微微皱眉,看她一眼,“你昨天才说让我戒酒。”逢宁:“偶尔喝一点没事。”
江问勉为其难地哦了一声,手指侧敲着杯子,对他们说 :“倒酒吧。”
他俨然是一副妻管严的模样,表面正经,实则狂秀恩爱,引来诸多不满。郗高原彻底无语了,拎着酒瓶,作势欲砸:“行了,我都快吐了,江问你别油腻了,不喝滚蛋。”
…
…
赵濒临特地跟别人换了个位置,一屁股坐在逢宁旁边,“我就不爱跟这群大老爷们闹腾,没意思。”
逢宁忍不住笑:“那…咱俩就在这讲悄悄话?”
“啧,正有此意。”
聊了会,赵濒临想起什么似的,“江问他这个人挺闷骚的你知道吧?”
“闷骚?”逢宁想了想,“确实有点。”
“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江问表面上吧,不准我提你,但是他特别作。动不动就暗示我,暗示你懂吧?就是他也不直接说,就非得旁敲侧击地问你的事儿。”
逢宁好奇:“他怎么旁敲侧击的?”
赵濒临终于有机会说了,一说就是一大堆的苦水,“我和江问有时差的,他经常就半夜三更找我聊天。我想睡觉,他就给我打跨洋电话,一个月总有那么一次,比你们女生大姨妈都准时。”
…
…
刚开始赵濒临还不知道江问到底要干嘛,以为他就是异国他乡寂寞了,思念他了。于是他还挺感动的,就跟个傻逼一样,就陪江问东扯西拉地聊,聊东聊西,尬聊,硬着头皮聊。
结果聊了很久,感觉兄弟俩一辈子的话都要说尽了,嗓子干的要冒烟了,还不见江问有挂电话的意思。赵濒临纳闷:“江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对我突如其来的热情,还让我蛮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