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粉色卡片,名片大小。上面印着烫金字样。江蓠低头看到卡面上的“2B”。
中不中奖另说,可是美女咱不能换个号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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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富丽堂皇,四周花团簇拥。高高的酒塔在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订婚蛋糕奢华又漂亮。
这传媒老板是真的不走寻常路,还真在婚礼上办起抽奖来。而且江蓠居然真的中奖了,还是全场最大的两万块软妹币。
这笔意外之财惹得旁人羡煞不已,鼓掌最欢的就是文慧和汤杰森。
“小江蓠你真是欧气满满啊,快来让我吸一口!”汤杰森摇着孔雀尾巴走过来摸摸她的头。
江蓠也觉得十分开心,大手一挥决定今晚就挥霍掉这笔钱:“今晚大家随便挑地方!”
——
酒吧。
完成工作后所有人的精神都放松了下来,放纵自己享受这场异国狂欢。
桌上摆着很多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大家都热情高涨地下去跳舞了。江蓠坐在卡座里,变换的灯光下精致的面容格外妖冶。
辛以彤坐在她身边,一口一口抿着杯里的酒。
“今天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江蓠把玩着骰盅,与她闲聊:“何斯谅走了?”
“宴会结束我让他先走了。”
江蓠笑了下,没再说话。
昨晚她无意间碰到他们两个在走廊纠缠,看来是又吵架了。
“你知道吗?像今天这样的婚礼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父亲牵着我的手交给他,然后我们在圣经面前发誓亲吻。”辛以彤疲倦地靠着椅背,缓缓抬起头,“梦里真好,什么都有。”
在这一刻,江蓠感受到辛以彤跟何斯谅的这段感情真的伤她很深。
人们应该都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女人的权利。只是那个曾经让她们有美好幻想的人同时教会了她们面对实际。
很痛,但也变得强大。
江蓠由衷地说道:“看来还是软妹币实在。”
“谁说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只有数学不会背叛你。因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说完辛以彤自己先笑了。江蓠也笑,“恭喜你完美完成任务。”
辛以彤喝了一口酒,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她说:“不愧是我!跟着彤姐走,酒肉不离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听斜前方的卡座里传出一阵起哄的声音。十多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拍桌子吹口哨,吸引了不少目光。迷离的光影中,一男一女面对面站在中央。男人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女人神情冷淡,仿佛不屑一顾。
熟悉的表白场景除了会让在座的单身狗羡慕嫉妒,一点都不新鲜。
辛以彤晃着酒杯,一副吃瓜群众的语气:“我猜女方不会答应。”
“为什么?”
“你没看到她那表情么?”
江蓠仔细看了看,眉头轻蹙:“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说完才发现,那个男人早上才跟自己借过电话。
另一边,女人骄傲地扬起下巴说了一句什么。一群围观的人变得分外安静,似乎都等着男方做出反应。
恰巧这时候音乐放完,男人的话清晰地传了过来:“谁愿意跪谁跪,这是我最后一次哄你,不会再有下次了。”
女人明显被激怒,语气不由冲了起来:“许修诚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男主角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杂乱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移动,最后停留在两个位置之间。男人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犹豫,女人高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但凡这句话一出,之前所有狠话都变成虚张声势。
胜负已定,江蓠低头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到那男人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唐突了,祝你们玩的开心。”近看男人眉目俊朗,气质极好。他把花和礼物放在江蓠面前,然后礼貌地笑了笑才离开。
两桌人同时诡异地安静下来。女主角表情僵硬,气急败坏地瞪了江蓠一眼,恨恨坐到位置上。
辛以彤的目光从桌上那个价值不菲的盒子移到江蓠身上,懵逼地眨了眨眼,“你这烂桃花也是绝了!我怎么吃瓜还吃到自己人身上来了?”
“辱桃花了。我分明是块靶子。”而且经过女主角的眼神扫射,已经光荣变成了筛子。
“刚才那女的叫他什么来着?好像听着有点耳熟。”
江蓠不甚在意,也不想知道,“谁管他叫什么。”
一天遇到两次,每次那男的都拉她下水,什么仇什么怨?
……
“孙,你在看什么呢?”
女人见孙景行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别处,娇嗔地问道。
“乖,自己去跳舞。”孙景行看着刚拍下来的热乎乎的照片,留下几张角度最佳的发了出去。
“那你干什么呀?”
他抬起头,冲刚认识的“女朋友”笑了一声:“我啊?等着看好戏。”
——————
没有人料到事情会按照这个方向发展。所有参与过的欢呼者都像被扼住喉咙了一样变得安静如鸡,有些甚至都没来得及收回拍手的姿势,尴尬的神色遮都遮不住。
陈冉脸色难看地坐在位置上,只觉自己的脸颊一片火辣辣。她怎么也没想到,许修诚会当众打她的脸。
尴尬的情绪维持了几秒,陈冉深吸了一口气,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招呼朋友:“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再提姓许的!我们继续!”
其他人对视一眼,只能当做无事发生,气氛很快又热络起来。
辛以彤嚼着口香糖,继续跟江蓠闲聊:“你说你在哪里见过她?”
“想不起来了。”江蓠微微拧眉,“这些东西怎么办?”
“估计是长了个网红脸,看着都差不多。”说完,辛以彤扒拉了一下那束娇艳的红玫瑰,“这些东西真要了,你这小三的名称估计就坐实了。等一会儿还回去吧,现在还是算了。你看那女的喝酒的架势肯定在气头上。别以为你在示威把气出到你身上。看热闹看成情敌可还行?”
刚才舞台上来了一场表演,现在舞池里的气氛达到顶点,气氛嗨到爆。
去跳舞的那一群人大概是玩疯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江蓠看了一会儿手机,有些困倦地捏了捏眉心。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酒吧的洗手间位置偏远,比内场安静了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怕一些醉鬼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花脸被吓到,灯光竟然是紫色的,非常暗。
刚一进去,江蓠就听到不知哪个隔间里传出了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渗人,配上这个神一样的灯光,像极了某些鬼片里的场景。江蓠脚步缩了缩,全身汗毛都要炸开。
她从小就怕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提着心就想要退出去。没等有动作,隔间门被推开,一个全身白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陈冉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哭的妆都花了。没想到一脸狼狈的样子会被江蓠撞见。
方才那股羞辱感卷土重来,她抬起下巴走过去,语气凶巴巴:“看个屁啊你。”
江蓠忍了忍,冷声提醒她:“你假睫毛掉了。”
陈冉面色一僵,狠狠瞪了她一眼,“关你屁事!我告诉你别得意,许修诚是我不要的,你想要就送你好了!”
说完砰的摔门而出。
江蓠转过身,目光落在门口,忽然想起来在哪见过陈冉了。
去年做选秀节目的时候蒋晗曾经想塞进来一个人,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参加。后面再听说,陈冉就从瑞泽娱乐单独出道了。
一开始通稿满天飞,后来渐渐就销声匿迹。到现在可能大众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等江蓠处理完内事回到里面,其他人也都跳完舞回来了。汤杰森气喘吁吁地指着桌上的东西,酸了吧唧地揶揄到:“哎呦,听说这是别人送你的?不得了啊,我们离开一会儿你就勾到男人了?”
江蓠停下脚步,眼珠子在上面停留片刻,说到:“烫手山芋。”
“诶呦喂,仙女就是不一样。”汤杰森翻了个白眼儿,“送恰人柠檬都这么含蓄。”
江蓠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酸劲儿逗笑,“这真不值得你酸……”
话没说完,江蓠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随后一道不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狗不挡路,你他妈没长眼睛吗?”
说话的是陈冉身旁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化着厚重的熏烟妆,裸露的手臂上文着彩色的花纹。冷冷睥睨着江蓠,一脸凶巴巴的样子。
江蓠掸了掸被她碰到的衣服,幽幽道:“你挺有自知之明。”
熏烟妆伸手一指:“你再说一遍试试!”
“想要东西可以直接一点,本来也打算还给你们。”江蓠用下巴撇着桌上的花和礼盒,“我不知道刚才那位先生为什么会拿过来,现在物归原主。”
熏烟女一脸讥讽:“意思是你跟许修诚不认识喽?那他怎么不给别人啊?”
“刚才我看见你跟好几个男性一起跳舞,你跟他们都有关系吗?”
“你个贱……”
熏烟女抬手要打人,汤杰森飞快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把甩开,“怎么着,怼不过就动手啊?先撩的才是贱人,懂吗?”
“算了,我们走吧。”陈冉突然打了退堂鼓。
虽然大家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她也知道刚才的场面有多丢人。方才聊天的时候熏烟妆气不过,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只是明显对方人也不少,真闹起来丢脸的还是她。即便可能不会传回国内,但是万一真被人拍到对她来说是百害无一利。
陈冉撇了下嘴,眼神不屑:“东西你就收着吧,别人碰过的我嫌脏。”
“噗……”汤杰森很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亲爱的赶快做几个深呼吸,这位小姐就可以与世长辞了。”
江蓠不想把事情闹大,轻轻扯了一下汤杰森的袖子。毕竟在国外,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
陈冉听完脸色直接黑了,憋了一肚子火也无从发泄,狠狠瞪了汤杰森一眼,拽着熏烟女头也不回地离开。
汤杰森抱着手臂目送一群人走远,呲了一声:“丧尸就应该好好在家呆着,出来吓人做什么?”
辛以彤却被他逗得开心极了,想着反正也没人要便把花塞进了汤杰森的怀里,“恭喜你获得最佳毒舌奖。”
“切,这都是小case。我真大杀四方的时候方圆百里都没有活口。”
“嗯,你好man好厉害!”
汤杰森被夸的孔雀尾巴翘起老高。他傲娇地扬起下巴,嘚嘚瑟瑟地搂住辛以彤的肩膀:“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我一下?”
辛以彤一脸惊恐:“考虑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