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艺人来讲,享受了更多关注和更高水平的捞金之后,不可否认承受的也越来越多,生活中极其普通的一件事,吸烟喝酒这些一旦在明星的身上放大,便会被网友喷死。
宋辞是有错,但苏嫣觉得键盘侠同样可怕。
庄园外面堆着雪,栽种的玫瑰花全部移到了温室里,天气太冷,冻的起了窗花。
鹅黄色的风衣搭在红木色的椅子上,桌上一堆的玻璃瓶,苏嫣戴上眼镜,投入了进去。
镜框下垂着的链子遮了她一半面容,整个人身体前倾,正用试香纸在闻松香的味道。
松香,给她一种很安稳的气息。
加入梅花后,记下比例和先后顺序,放入蒸馏装置。
可精油出来后,味道不是很纯,与雪后梅香差的很远。
她皱着眉,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先后闻了多种香料,又试着加入郁金香和薰衣草,降低配比。
忙活了几个小时,中调的梅香里夹杂了郁金香和薰衣草,冲淡了梅本身的味道,透着空灵幽静。
她拿试香纸沾了之后,放在一边作为备用,打算再改一下比例,把前调的松香和中调梅香中和一下,中间有个缓冲。
投入的太专注,没注意到人进来。
而等她抬头时,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苏嫣的心情有些复杂,手里的试香纸也放到了一边,没了心思。
顾远手臂上搭着风衣外套,走进来,“在调香?”
苏嫣嗯了一声,抬头看他。
桌子上凌乱的放着香料,从顾远的角度望过去,还能看到本子上的写写画画。
他拿在手里翻看,苏嫣走到窗边看雪景。
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感觉很复杂。
她心底也没有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就像习惯了一个人在夜里行走,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反而徒增无措。
顾远:“郁金香味道太浓,你不如加菊花试试……松香的比例可以调更低,出来的味道不至于抢了梅香。”
苏嫣用手在窗户上画了个小人,听他这样说,心里暗含惊讶。
她没想到,顾远会细致到这种程度。
顾远自顾自的说:“你妈妈去世后,这些年我得空也会摆弄她留下的东西,时间久了,自然懂的也多了。”
谈到姜宁,不止顾远的眸光黯淡了几分,连苏嫣也都忍不住去回想墓碑上的那张照片。
她抿着唇,话出口时隐隐心痛,“我母亲她还喜欢什么?”
顾远放下本子,目光变的柔和,“她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出了名的碎钞机,当年结婚的时候,你外婆都担心家里的产业不够你母亲挥霍……”
“养她真的不容易。”
说这句话时,顾远的语气是轻松的。
苏嫣想,他能这么多年不娶,应该也是爱到至深的。
一个人的行为可能满过所有人,但他的眼神骗不了。
转念一想,其实谁都没有错,而无论对姜宁,还是顾远,她心里也都没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
都是成年了人,也不会如小孩子一样一味的追求答案。
顾远送她回去,中途说到那件旗袍,“礼服你收着,是你外婆亲手做的,这些年她一直没放弃找你,你外公去世的早,再加上你母亲遇害,老人家一个人承受着两份痛苦,这些年不容易……”
苏嫣没说什么,只是下车时,故意把调好的香水落在了车里。
雪后梅香,其实挺适合他的。
*
家里空荡荡,冷清。
苏嫣没什么胃口,换了个电影频道,屋里也没开灯。
电影里,下的雨比祺贵人死那天还要大,女主刚下定决心要和男主和好,电话刚打出去,便听见大使馆被炸的新闻。
男主那天恰好去大使馆办事。
电影的最后,女主回国,到了两人最初相遇的地方。
“北京市铜陵路吴家胡同到了……”
苏嫣眼眸湿润,感动的。
在冰箱里翻到一桶泡面,加热水时,程时瑾打过来电话。
“在哪儿?”
苏嫣合上盖子,叉子放到一边。
“不回自己家,我能去哪?”
对面安静的很,他问,“吃饭没有,需要我让周齐订私房菜送过去吗?”
苏嫣手边就是红色桶装牛肉面,但没说要吃泡面,随意糊弄,“在外面吃过了。”
“行。”
电视放到最后,女主去了两人第一次牵手的地方,回忆过往。
画面很美好,还是当年的他们,可最悲哀也是如此,因为再也回不去。
苏嫣穿着银白的吊带裙,仿佛沉浸在电影里面,却又不是。
嘭一声,红酒杯放到茶几上,声音不轻不重。
她眯着眸子,语气很轻:“程时瑾,你今晚能来吗?”
她从小便没有父母的记忆,几经辗转,寄人篱下,早就学会察言观色。
猝不及防告知亲生父亲的存在,有一瞬间,苏嫣甚至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
她是人,也有感情,也会脆弱,也会无助,也很想找个人靠下。
对面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她听不清,也听不懂,唯一知道他在忙。
“不用了,你忙吧。”
之后她挂了电话,低头自嘲一笑。
怎么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他,自己还真是不长记性。
*
泡面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苏嫣才想起来吃。
面在水里泡的时间久了,胀成了一团。
半杯红酒下肚,泡面到嘴里也没什么味道了。
神志不清不楚,她抱着酒瓶,鹌鹑般蹲在沙发边,耷拉着头。
听到玄关处的动静后,她迷蒙的望过去。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旁边的酒瓶,声音低沉,“喝了这么多?”
他下颌线微抬,手一扫,旁边的酒瓶滚落到地毯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长臂一伸,轻松的抱起她。
落入他怀里时,苏嫣的手臂穿过他风衣外套,似乎也沾染了上面的凉气。
程时瑾质问她,“后来怎么不接我电话?”
苏嫣睁着眼睛,头埋在他肩膀上,半醉半醒,“没听见吧。”
她在他身上动,红唇若有若无的擦过他颈部,跟故意似的。
倏然,男人停下。
下巴传来一股力道,紧接着男人不由分说的闯进来,直到她唇上沾了一层水光,绯红一片。
夜里,视觉冲击不大,但两人的喘息声格外明显。
程时瑾摸了摸她头,“别闹。”
否则,绝对不止刚才一吻。
苏嫣眼眸亮静静的,银白的吊带发光似的,深凹的肩胛骨没有一丝赘肉,身上还带着香气。
没听见一般,咬在他喉结上。
男人不由得轻嘶一声,踢开卧室的门,两人齐齐陷进柔软的床里。
苏嫣抬起手,葱白的指尖开始解男人的衬衫。
茭白月光下,映着朦胧身影,银白的睡裙铺展在灰色的床单上,与旁边的黑西装揉在一起。,皱了。
程时瑾身体撑在上头,抚摸她的发丝,“这么主动?”
“你不喜欢?”
苏嫣解了会儿,底下的扣子一直没解开,干脆用牙咬。
唇擦过他——
谁能受得了这刺激,程时瑾当即用了力的……,意乱情迷之时,对她说了两个字。
苏嫣的脸,一下红了彻底。
*
昨晚闹过了,凌晨三点才入眠。
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从后面搂着她,连手臂也被他禁锢在怀里。
程时瑾难得起晚。
苏嫣醒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系领带。
见到她醒,男人也不自己动手了,索性交给她。
苏嫣对他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驾轻就熟,她很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