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起身,“爸,我回去了,还要加班。”
俞邵鸿把银行卡和车钥匙给她,“爸一直以为你不懂事,没有心。卡还你,要是用不着,钱你就存着,等以后花。”
他晃晃女儿脑袋,“爸爸还是希望有生之年,能牵着你的手,走过那条红毯,把你交给值得你托付终生的那个男人手里,这样我才放心。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开始,爸爸尊重你。也许你还没到那个年纪。”
俞倾没客气,收下卡,抱抱父亲,“谢谢爸爸。您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你喝了酒,让司机送你。”
“好。”
俞邵鸿一直送女儿到门口,看着女儿的汽车离去才回屋。
家里彻底安静下来。
他又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回味刚才那一幕。
正走神,大女儿打来电话。
“爸,俞倾回没回家?”
“回了,刚走。”
“这么快?你们俩是不是又吵起来了?”
“没吵。”
俞邵鸿叹气,“歆啊,那个小王八蛋,她道行太深了,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关键我现在还感觉对不起她,心里愧疚的不行。”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完败的?”
“不提也罢。”俞邵鸿揉揉太阳穴,“我要没猜错,她现在肯定在庆祝自己的战绩。”
顿了下。
“歆啊,你说...我能不能再把她银行卡给要回来?”
俞璟歆:“......再见啊。”
“别挂别挂。我不就是跟你私下说说的嘛,我就算有点后悔,也知道不能出尔反尔。不然啊,她真可能就一辈子不回来了。”
俞邵鸿还是操心,“她这不婚主义,愁死我了。”
--
俞璟择到家,客厅的香味扑鼻而来,一桌子打包回来的烧烤。
他换了鞋进来,瞅瞅俞倾,“你这是心情不好,暴饮暴食?”
俞倾幽幽道:“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过?零战败记录保持者可不是浪得虚名。”
俞璟择坐下来,拿了一串烤面筋,“爸输了?”
“他温情卖惨,我真情实感,你说他能拼得过我?”俞倾给俞璟择倒了一杯啤酒,“请为我狂欢吧。”
她把所有银行卡和车钥匙,一一展示给俞璟择看。
俞璟择:“等爸明天理智回归,彻底清醒,他不得自闭?”
俞倾把卡收进钱包,“自闭的同时也是快乐的,他心里某个地方是满的。感情获得满足时,物质上嘛,肯定要折耗一点。”
她说:“要是有谁能把我心里的缺失填满,别说是几张银行卡,我所有财产都能给他。”
俞璟择微微怔了一下。不知道是她随口一说,还是感情无意流露。
他一直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
吃完喝完收拾好,已经十一点多。
俞倾回自己房间,在窗边坐了会儿。
万家灯火,很安静。
今天在家里喝了两杯红酒,刚才跟俞璟择又喝了不少啤酒,有点上头。
手机响了,是傅既沉。
“在干嘛?”
俞倾头靠着窗玻璃,“在琢磨个事情,觉得挺不可思议。”
“什么事?”
“发现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了解我,反倒是秦墨岭,也许比我自己还了解我。中午他那句话,扎到我了。”
电话里突然没了声。
俞倾揉揉脑袋,还是有点晕。
傅既沉略清冷的声音传来,“这个所有人也包括我?”
“嗯。”
“是不是我这个电话打的也不是时候?”
“是的。”
“打扰了你在想秦墨岭是如何了解你?”
“不是。你打扰了我在想,为什么我的傅总不了解我?”
傅既沉沉默片刻,“行,我尊重你,去了解你。明天开始,我陪你游戏人间,陪你吃麻辣火锅,我跟你拼事业!”
俞倾笑了。
“睡觉吧。”傅既沉挂了电话。
俞倾把手机丢地板上,转头靠在沙发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周末一整天,傅既沉也没联系她。
周一早上五点钟,闹铃准时闹起来。
俞倾把被子蒙头上,几个闹铃一起闹。
她抬了几次手,才摸到床头灯开关。
坐起来后,缓了几分钟,又关上灯,拿着手机对着床的另一侧拍了一张。
五点三十五,俞倾到达傅既沉公寓停车场,他的司机已经在那等着。
她降下车窗,打声招呼,“杨叔叔,我今天送傅既沉上班。”
司机意会,又怕俞倾一人待在地下停车场害怕,他没离开,把汽车开到另一处停车位。
俞倾望着电梯,等数字键跳到‘1’时,她把早上拍的那张照片发给傅既沉:【我起来了,以此为证。】
‘叮咚’电梯到了,门打开。
傅既沉迈下来,边看着手机。
眼前的照片,乌漆墨黑,什么都看不见。
【你拍的这是什么?你人呢!】
俞倾看着几米外的他:【你不是有夜视功能吗?怎么,没看到我啊?】
傅既沉微怔,还以为自己看得不够仔细。他点开照片放大,已经放到不能再大,黑黢黢的,还是看不到人影。
他高举手机,仰着头,放在灯光下看。
俞倾没憋住,‘哈哈哈’笑出来,“傅总,我在这儿呢!你到照片上找什么!”
傅既沉猛地转头,汽车里,那个女人趴在方向盘上,笑得肩膀乱颤。
他:“......”
举起的这双手,无处安放。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200个红包,前50,150随机~
☆、第三十三章
俞倾双手挤脸颊, 试图让自己早点安静下来。
笑意在清冷的地下停车场, 迟迟没散去。
她气人的本事无人能及, 但三言两语也能让人消气。
“傅总, 五点钟,我陪你。以后都是。”
傅既沉刚才被气得心肝脾脏肾都疼, 可五点多, 她出现在这里,惊喜总是轻而易举地治愈了胸闷气短。
他脱了风衣, 扔到后座, 人坐上副驾驶。
“昨天很忙?”俞倾发动车子。
傅既沉拽下安全带, 扣上。“不忙。回了一趟家。”
俞倾点点头,“家里催你结婚了?”
傅既沉答非所问,“俞倾,你对我所有事好像都挺关注。”
“傅总,你说错了,不是挺关注, 是格外关注。你是我唯一一个关注的男人,不然我会五点钟来接你?”
不管她开玩笑, 还是偶尔一本正经一下, 总是让傅既沉猝不及防。
他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又辨不清她话里话外的感情,到底几分认真,几分随性,几分是过了她的心。
傅既沉胳膊肘抵在车窗上, 撑着额头。
因为俞倾,家里边第一次催他结婚。
爷爷说,他结婚后,所有人都能安稳下来。
“傅老爷子让你娶哪家姑娘?”
傅既沉:“他们想让我娶谁不重要,重要的不是不许我娶哪家姑娘?”
俞倾笑笑,“傅总,知道傅老爷子为什么不许你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