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星的手酸得要命,她只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还有完没完了?过一个世纪那么久了吧?!
这边春`意浓浓,那边,久别重逢的九斤婆婆和蒙德,并肩坐在沙发上,手紧紧地握着,眼含热泪,明明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不知从何说起,他们相爱,却不了解对方,是世上最陌生的爱人。
产自红玫瑰之岛的香薰蜡烛,暗自流着泪,烧出迷人的芬芳,蒙德的目光从未离过她,心中甜蜜,喉咙涩然,嗓音沙沙的,如同经砂纸打磨,有着沉钝的质感,他郑重地跟她做迟到了五十五年的自我介绍:“我是马丁蒙德。”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在与她分别后,它不再属于他,陪伴他度过漫漫余生的,是另外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阿蒙。”
九斤婆婆又哭又笑,尽管容颜不再,乌发染了白霜,眼角的纹路层层叠叠,她依然像个娇羞少女,美得容光焕发:“阿蒙。”
她留不住岁月,岁月把她的爱人送回身旁,为此她深深地感激。
蒙德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轻柔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九斤婆婆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何时芳。
她定定地看着他,轻念遗忘许多年的名字:“何时芳。”
父亲给她取的名,生逢乱世,应季而开的花卉,寄寓了国泰民安,花团锦簇的美好愿景,她一生与玫瑰花结缘。
何时芳?
在遇见你的时候。
“这个名字真美。”蒙德曾以玫瑰为她命名,让这份念想有所寄托,没想到冥冥中注定,她就是开在他生命里的那朵玫瑰花,可惜他没有保护好她,免遭风吹雨打,让她平白地吃了无数苦头,他愿意用余生的每一秒,守护她。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再把他们分开。
九斤婆婆的泪晶莹地砸碎在他布满疤痕的手背上,沿着斑驳的纹路,流散开。
他如桐城的秋日般迟迟归来,提着一盏灯,找到了藏匿在暮色深处的她,从此以后,她即将枯竭的生命,迎来了新的生机。
她还想要,活很久,很久很久。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沉默时相视而笑,黑夜很长,星辰静守夜空,他们有的是时间。
万籁俱寂,灯光不灭,玫瑰蜡烛的香气爬出窗户,以风为媒,和开满小院的红玫瑰花清香相和,缠绵着,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纪见星鼻尖捕捉到了一缕若有似无的香味,正要分神去辨是什么香,男人两根手指轻捏着她的脸,转过去,乱糟糟的粗重呼吸覆上她唇间。
从肩膀到胸口,再到小腹,长腿,全身线条绷紧,唯有他的唇,是软的。
纪见星在他毫无章法的亲吻中,预感到,她快要……解脱了。
窗帘没拉,落地窗外挂着一轮明月,有风在吹,将房间笼入晃动的柔和光影中,纪见星快被他身上的高温热化了,控制不住地发出一丝轻音。
男人握着她的手,猛地一松,淡淡玫瑰香被男性荷尔蒙气息强势驱散,霸占了她全部的嗅觉。
纪见星透不过气,手心里——
如雨打芭蕉,点点滴滴,簇簇团团。
她懵然无措地看他。
谈行彧情绪还未消散,眸色浓得似墨,怀里的女孩子长睫轻颤,眸光潋滟,面染绯红,看起来纯真又妩媚,他默不作声地在她唇齿间消磨了余火,低低沉沉地笑了:“这么喜欢?”
纪见星:“???”
他的语气带上了不正经:“舍不得擦掉?”
作者有话要说: 纪小星:我糊他一脸应该没人有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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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狂犬疫苗后,整日昏昏欲睡,吃了点荔枝,智齿又发炎了,惨兮兮……捏了个短小菌出来。可是,谁看了不说一个甜字呢哈哈哈!上章还差14朵花花,小姐妹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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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可以收藏一下啦,没羞没躁的《取悦她》
遥知从大一开始喜欢徐墨言,如愿以偿嫁他为妻,没想到婚后发现他只热衷和她做晋江严令禁止的事,她根本感受不到他的爱意,心灰意冷,加上实在招架不住,遂提出离婚。
所有人都认为遥知必定会后悔,连徐墨言也这么认为,他冷眼旁观,等她回心转意。没想到离婚后的遥知专注事业,风生水起。某天,收到遥知相亲消息的徐墨言赶到现场,将她牢牢锁在怀里,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红着眼,低声下气地求她:“宝宝,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第50章 第五十颗星 既见星辰(02)
第五十颗星
不愧是刚手动挡上过高速的男人, 谈先生骚起来没边了, 害她的手变得不纯洁就罢了, 还明目张胆调戏她, 纪见星气呼呼地将手心里黏腻的液体抹到他手上,谁制造了污染, 谁就负责治理,天经地义!
谈行彧抽了几张纸巾,搂女朋友在身前,仔仔细细地帮她擦了手, 正值兴头上, 没控制好力度,葱段般的细指白里透着红,诱惑迭生, 看得他眼神又缱绻了几分。
纸巾揉成团,准确地丢进垃圾桶,他又抽了新纸巾,不紧不慢地擦自己的手。
纪见星皱皱鼻尖,总觉得手上有股怪味,说不上好闻,但也不难闻,她是第一次碰那种东西,完全是懵的,算开了眼界,以后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谈行彧发现她对着手出神, 想到先前的一幕幕,不禁心猿意马,他轻咳了声:“要不要去洗洗?”
纪见星认为有必要洗手,否则今晚她别想睡觉了。
她下床,穿好拖鞋,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他跟了进来:“我帮你。”
镜子里,女孩子乌发如瀑,遮不住面红,眼波含媚,清丽娇俏,男人短发凌乱,俊颜浮着浅笑,下唇色艳微肿,是她不小心咬出来的。
明明是简单的洗手,被他无端端洗出了暧昧。
纪见星手臂劳损过度,酸得抬不起来,可不想废了另外一只,洗完手,她麻溜地爬回床上,熄灯睡觉。
男人掀开被角,从后面贴了上来,密密实实的弧度,心跳隔着薄薄的睡衣相撞,体温互融,他寻到她的手,轻轻握住。
纪见星被这个细节打动,正打算原谅他的胡作非为时,耳边听得他略显喑哑的声音在问:“还可以吗?”
什么叫……还、可、以、吗?!
是问她不可描述过程的感受,还是尺寸?!
太可以了好吗?!!!
后者威风凛凛,直接劝退了色`欲熏心的她,还不足够说明事实吗?
纪见星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装睡大业。
谈行彧吃饱餍足,见好就收,不再调侃,亲了亲她眼角:“晚安。”
纪见星怎么可能睡得着?等他呼吸均匀后,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翻来覆去地看左手,难以一手掌握,真要全部口口的话,岂不是痛得死去活来?
丢在地毯的手机,亮了屏幕,是林紫姗姗来迟的回复。
阅鸟专家:“实战了?!”
纪见星无法直视“阅鸟”两个字,晕乎乎的,回了个小人躺在一滩泪水上的表情包。
阅鸟专家:“他活儿好吗?”
国家一级保护废物:“……一言难尽。”
阅鸟专家:“宝贝儿你受苦了。”
阅鸟专家:“没事的,多磨合几次就好了,越磨越合嘛。”
纪见星含糊其辞地回:“再看吧。”
阅鸟专家:“【ok】那我开始第二回 合了,拜~”
纪见星:“???”钻石姐妹情无疑了。
她按灭手机,酝酿睡意,在他怀里,跌入清甜的梦乡。
圆月皎洁,于灰云中穿行,一盏盏路灯尽职地站立在夜色里,照亮整座城市。
九斤婆婆家的灯彻夜长明,赵大娘家的公鸡如常引颈高歌,太阳红柿子般高挂天边,蒹葭巷开始苏醒,环卫工早已清扫了一半的街道,早餐摊档如约而至,有秩序地摆在巷口,广场舞正式拉开狂欢的序幕。
谈行彧一向作息规律,难得放纵,陪女朋友赖床到九点半,纪见星手酸,做不了早餐,只好叫外卖,车仔面,蟹黄小笼包,豆浆和葱花饼。
美食当前,男朋友先放一边,纪见星埋头吃,杏眸水亮,腮帮鼓鼓,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豆浆香醇,没有腥味,甜味适中,喝下去一直暖到了胃部。
淡金色的阳光静静停泊在窗边,谈行彧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进食,清隽眉眼舒展,平添几分柔色。
吃过早餐,纪见星收到商家发来的消息,之前给租户们订做的月饼出货了,从梅州运来的沙田柚也在昨晚进了仓库,她到工作群召唤出十个租房小管家,分配任务。
中国是最有人情味的国家,逢年过节讲究送礼,心意到了,不在乎礼重不重。星光租房致力于打造“最温暖的家”品牌,不管留不留下来过中秋,纪见星打算给每户各发一盒月饼和一个柚子。
虽然此举让她本就不富足的小金库缩水了一大圈,但,图个大家开心嘛。
果然,收到礼物的春花婶欢天喜地打了电话过来,柚子很甜,月饼好吃,托她向星光租房的老板道谢,还说等节后要给她介绍客源,老家的小姐妹通通想来桐城打工,住最好的星光租房!
纪见星忍俊不禁,笑得整张桌发颤。
租房群空前活跃,铺天盖地@小纪,请她代为感谢老板,身为神秘的幕后老板,纪见星深藏功与名地冒泡:“@全体成员,老板说不用客气,希望大家吃好睡好把节过好!”
租房群被“老板中秋快乐!”刷屏。
纪见星退出聊天页面,点进工作群,给每个小管家们发了一万块钱的辛苦费加假期补贴。
中秋给租户送礼的事搞定了,午休后,姜红纱发来信息,说是月饼做好了,这批是纪见星用来送给蒹葭巷邻居们的,她带上拖车和男朋友,来到面包店,领走了月饼,沿着南巷从巷口送到巷尾的约翰米勒一家,再送完北巷,来到东巷的赵大娘家。
赵大娘在树荫下逗着两个小孙女,笑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纪见星把月饼交到她手上,正式介绍:“这是我男朋友,谈行彧。”
谈行彧礼貌打招呼,赵大娘笑眯眯地看着他,戏谑道:“我们蒹葭巷一枝花不好追吧?想当初,追她的人多了去,收到的情书数也数不清,两个小男生还争得打起了架,鼻青脸肿的……”
谈行彧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女朋友。
纪见星特别有求生欲地回了个“待会再解释”的眼神,她从小同赵大娘撒娇惯了的,嚷着“哎呀,你好讨厌”,弯腰去逗摇篮里的两朵姐妹花,粉雕玉琢,团团的脸,小胳膊一节节的,手背上长着肉窝窝,别提多可爱了。
姐姐不怕生,被她抱着,咯咯咯地笑,纪见星花心地抱了她,又去抱妹妹,妹妹比较娇气,小嘴扁着,眼看就要哭,纪见星当机立断:“谈先生,你来抱。”
谈行彧接住了宝宝,轻抚她后背,动作似模似样的,宝宝非但不哭,反而咧嘴笑了。
纪见星这才想起他家里也有个小侄子,当初误闯谈家,她还抱过的,甚至以为那是她的联姻对象谈家小少爷,没想到竟然是个奶娃娃。
唔,有点想他的小侄子了。
谈先生抱宝宝的样子,很温柔呢,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赵大娘适时地开口,“你们基因这么好,生出来不得是人中龙凤哇?”
纪见星红了脸,总不能说她怕生孩子的过程吧?
赵大娘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叹气,朝门外努了努嘴:“前两天,陈松卿夫妇去了外地,有说他们是收到儿子消息赶去确认的,也有说是带他老婆去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