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璇要她相陪见客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偷偷看了一眼他,见钟楚寰神色淡定,沉如湖水,白纨素心里就明白极了。他一准是自己隐瞒了,根本没准备跟她说。
她气得小脸通红。
“魏总,具体时间一直还没定。”
他的胡说八道真是随口就来。白纨素撇了撇嘴:他这张嘴是不是骗人的鬼,说喜欢她也是骗她?
魏璇怔了怔,这才赧然一笑:“原来是我光顾着忙,把这事忘了。”这客户是他自己和曲云通安排的,并未告诉过封龙。没人替他打点,他竟忘记了通知时间。
“时间就定在明天。”魏璇瞄了一眼他边上坐着的那吊着一张生气脸的小姑娘,“地点在蓝海。你把她带上,让她见一见客户。”
他没说太多,说完便起身准备走了,临行前还低头看了看那姑娘。
她正盯着钟楚寰,满脸满眼的意难平,似有委屈又有失落。
“久闻你对女职员不手软,从来不吃美人计,但也别对年轻女孩太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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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时间刚到,白纨素就偷偷溜回了家,连钟楚寰的车都没坐。
她一路小跑回了钟楚寰家,他还没下班。白纨素把锁在客房里姐姐的日记本、笔记本电脑都一股脑掏出来,并去除自己的单肩书包,开始装东西。
她的计划被他发现了,等他回家还不知道要怎样生气呢。但姐姐她不可能不去找,在这点上,无论是谁她也不打算妥协。
再说……她也不想看到他生气。她内心是希望他开心的,他笑起来好看啊。
“对不起啦。”在被他抓着怒气冲冲地质问之前,还是躲回姐夫那里去吧。
白纨素手脚麻利地装着东西,却发现来时那个简洁空荡的黑色单肩书包,这会儿却越来越鼓囊,东西太多,怎么也装不完了。
她的随身衣物,家居服,换洗内衣,化妆品,文具,小首饰,还有新的衣服包包和鞋……她来这里住了才几天?这包的容量怎么就缩水成这么点了?
不对,是东西变多了。不知不觉添了这么多东西,她往外拿出几样,想了想便又换回去。看了看丢在床上的东西又觉得必须带上,哪样都不想放弃。
不知不觉丢了一床的物事,时间也已经晚了。再不装好就来不及了,可她还有许多东西都没装。白纨素向来认为自己骨子里不是个贪心的人,但包里的东西她确实每一样都想要。这些都是钟楚寰给她买的,还不如说她表面上贪恋这些东西,实际上舍不得他。
捣鼓了几遍,楼下的门响了。白纨素心里一沉,沮丧地坐在了床上。
都怪他,给她布置好了陷阱,让她掉在这里面出不去。
他看到门口随便扔着的鞋,就知道她已经回来了。楼下找不见,便上了楼。
这丫头,竟然在这里收拾东西。被发现了想跑,她想跑哪儿去?
目不转睛看着他那一脸冰霜,白纨素身子禁不住坐正了,还往后缩了缩。之前是接近魏璇被发现,如今畏罪潜逃被抓包,凝在他苍白的脸上的那场暴风雪,心虚的白纨素早就有所预见。
不知道是不是失望已极,钟楚寰并没理她。他把领带摘了,便冷冷地转身下楼做饭去了。
如果她跑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在私人时间见到他了?
一想到这,白纨素那颗心顿时像坍塌了一样失落。她坐在床边踌躇半晌,才默默地把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掏了出来,从新放回原位,悄悄换好家居服,进盥洗室卸掉了脸上的妆。
今晚吃的是火锅,他买了白纨素最喜欢的食材,但她却食之索然无味,难以下咽。
除了吃饭,钟楚寰一晚上都没来找她。白纨素在楼上呆着,他一直在楼下没上来,就在她满以为他要去睡客房,给她一个冷被子冷枕头的时候,门被推开,他进来了。
他还是那张冷脸。见白纨素团在床上玩平板电脑,他并没说话,取下浴衣径直进了盥洗室。
白纨素一个人呆在床上,左挪一挪右挪一挪,心中忐忑。她不知道一会见了面还怎么开口,谁先开口,担心一夜无话,就这么背对背地失眠,她不喜欢吵架。
心烦意乱之际跳下床去关了灯,把东西搁在一边便上床躺下了。本想着睡着就不用再多想,谁知盥洗室门一开,一道光伴随着里面放出来的一股香气打在身上,钟楚寰从里面出来,点亮了床头的灯。
他就这么看着她,横行霸道地躺在床的正中央,还蒙着头,假装在睡。
被窝里白纨素的眼睛瞪得溜圆,好比漆黑夜空中的星。她感觉头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阵凉意倾泻而下,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她的手腕被他抓住,整个身子被迫翻了过来。白纨素还没来得及把入睡的表情挂在脸上,装睡就又被他发现了。
她身上一凛坐起了身。本来以为憋了一天的质问会在此时彻底爆发,没料到钟楚寰没说话,眼角和脸颊微红,双眼的神色很是潋滟。
他跪上床,把白纨素的手心贴在自己胸口上,抓着她的手伸入衣襟里,并一路向下拉。
被迫触摸那带着水洗过涩意的光滑肌肤,她却没感到沐浴过后的清凉,而是潮湿且滚热。这温度似乎还会传染,顺着她的手掌烧灼着臂弯,须臾之间连心口都跟着烧起来。
钟楚寰虽然常常主动找她,但他一向自持,从来也没有做过类似诱惑的事,这次一反常态,使得她脸一红,手臂也软了。
似乎感觉到白纨素的手腕卸了力,钟楚寰更肆无忌惮,一改往日那副清高样子,牵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乱摸。
白纨素平时想也不敢仔细摸,只敢东一下西一下偷偷的来。这番被他摁着摸了个遍,直弄得她脸烧得生疼,昏头涨脑。
“便宜已经被你占光了。”他俯下身,双手撑在白纨素身子两侧,“你怎么负责。”
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白纨素这才清醒过来。他喝了酒,现在脸颊潮红,身上发烫。她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不知不觉都伸到他衣襟里面去了,飞快缩回胸前且羞得无地自容:“我没有故意占你便宜。”
“我不管。”他的脸靠近,还是那副冷冷的神色,却爬上了一抹夕霞般的粉红,“你得给我个交代。”
白纨素不知哪里来的防备之心,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我怎么交代?”
“你是不是我的?”钟楚寰抬起她的小脸,那脸也是火烧一般,“说你是我的,只能有我一个人。”
这话说得白纨素心头滚烫,全身也是一紧。但这说出来有些羞耻的话,她肯定是开不了口的。
见她偏偏抿了嘴闭口不言,既不肯说句软话也不愿表明真心,小小的身躯还在企图往后缩。他像恼了一样,将她的手腕提起,毫不留情地压在了枕头上。
或许是一开始那一番狡猾的色/诱,白纨素这时身上软了,没有挣扎得动分毫。她喉咙里哼了一声,想回答什么却不敢回答,他便更靠近了,几乎贴近了她的耳边:“叫老公。”
她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这怎么叫得出口?他们还没谈婚论嫁呢。她紧咬着下唇,纤细的小腿明知无济于事地踢了两下。他这是借着酒劲耍流氓!分明要占便宜的是他才对。
“你其实不喜欢我。”钟楚寰脸上展露了几分失落与不快意,“是嘴里骗我,心里不喜欢,还是身上不愿意?”
钟楚寰身子压得更低,一只手将她牢牢扣住,另一只手返回解开了衣带。白纨素当然是喜欢,是愿意的,她心里也有愧疚。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开不了口。他是故意的,分明知道她喜欢,从第一次在一起就知道,她不由憋红了脸。
“说不出来?”他的气息在她耳边游走,手指带着一股热意穿过衣领,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把。她腰肢纤细,几乎被他一只手就握住一半,白纨素全身颤抖,连嘴唇都咬不住了,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是喘着气。
空气里弥漫着甘甜的味道。
“想骗我,还是不好意思说?今晚我会让你开口说话。”钟楚寰的声音有些喑哑,但听在她耳朵里却共振一般嗡嗡作响。她心脏跳得飞快,身体颤栗着紧绷,背心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说话间,他解开她睡衣腰间的带子,将胸口贴在她滚热的身上。白纨素只觉得身子一沉,双眼水色弥漫,四肢也都软了,像藤蔓一般缠绕上来。
钟楚寰偏不着急。那若隐若现的气息一路燃烧,在她胸前盘桓半晌,将她全身烧了个遍。总挑那最脆弱的边缘游走,就是迟迟不见着落。白纨素燥热难耐却疏散不掉,手又被他摁着,挺着腰,手脚和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乱动。
她难受极了。一瞬间被抛上云端,又下不来,高高悬着的那股滋味实在令人难捱,比起这个,她宁愿被从云上抛下,那坠落的感觉虽然更接近灵魂出窍,事后一片空虚,但好歹畅快淋漓。
白纨素不想再嘴硬了,她想服个软,让钟楚寰给她个痛快。但他交代给她的几个字,她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她情急且心焦,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张嘴飞快地喘着气却说不出像样的句子:“哥哥……哥哥!”
“你叫我什么?”钟楚寰明显愣了愣。
“好哥哥,我错了,快,快放了我。”她红着脸,眼神恍惚,一串错乱的话夹在凌乱急促的气息之中慌不择路地冒出来。
这声音他听着格外的甜。他迫不及待要给她点教训,教训她勾魂摄魄,又从来不负责任。
白纨素只觉得脖子上一松,那条项链被他取了下来。他没给她喘息之机,一瞬间令她从云端跌落到了海面。
钟楚寰紧揽住她的细腰,两个人的呼吸声过于急促地交错。她半身腾空,却还沉浸在坠落的晕眩当中,柔软无力。只有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倔强地紧紧扣着。
睁开水色迷离的双眼,这才发现他没戴那条细链子。白纨素松开手,在他锁骨上摸了摸,却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臂,掀翻在了床上。
这一下动静突然有点大,令她全身更战抖得厉害,瞪大眼睛看着他。
“叫我什么都没关系。”钟楚寰抓紧她的左手手腕,她之前还挂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在他手里,她眼睁睁看着它在手指的骨节上轻轻卡了一下,便穿过了中指,严丝合缝。
白纨素这才注意到他没戴那条细链子,因为已经戴在了手上。
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快意:“你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期待的教训来了
第66章 神秘客人
渐渐感知到枕头上的香气时, 白纨素转了转头,谁知已经天光大亮。
她的眼皮子慵懒地抬了抬,又被刺眼的光灼痛,皱着眉合上了。渐渐清醒的时候一闭上眼, 全是昨晚颠倒混乱的破碎画面。
可能是夜里喝了酒, 不管白纨素怎么前言不搭后语地叫“够了,不要了,不行了”, 钟楚寰都没停下来的意思。
弄得她头脑昏乱,双眼模糊,屡次以为心跳的速度快到将要爆掉。中间也不知道求饶过没有,究竟叫了多少句哥哥。白纨素希望这么羞耻的事情没发生过,但大概率还是有的,因为一晚下来,她嗓子都喊哑了。
但效果适得其反。钟楚寰不光没被她喊停,反而因为她叫得甜, 越发来了劲,没完没了。
他体能怎么这么好的?
中间白纨素急中生智, 说口渴了想喝水。她也确实干渴得要命, 但钟楚寰从嘴里给她灌下的,她迫不及待贪婪地喝下去后才发现那味道辛辣甘甜,竟然是酒。
喝下那酒后,原本就不清楚的头脑更为混沌,身子轻飘飘的, 后面的事情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张床前所未有地凌乱,并且还泥泞不堪。
本来叹了口气还想继续睡,想着天已经亮了,还得起床上班这回事,只得不耐烦地勉力睁开了眼,支撑着爬了起来——
白纨素突然发现平时利索的手脚竟像面条一样软得不听使唤了,四肢百骸传来散架一般的疼痛,刚刚撑起的胳膊和腿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她的喉咙之中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轻叹,脸朝下栽回了枕头里。
她竟然起不来了?!
意识到不对后,白纨素刚还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得不得了,眼睛也由睁不开顷刻转为明澈,瞪得溜圆。
全身好疼,疼得她动一动都打颤。
她咬着牙艰难地挣扎了几下,撑着发抖的胳膊腿挪到了床的边缘,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的时钟显示的是下午1点。
白纨素如五雷轰顶,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她竟睡到了下午,钟楚寰没叫她,闹钟也没响。惊慌错乱地打开公司通讯软件主界面,自动弹出的提示是“请好好休息”的请假信息。
她在公司OA上今天的状态是“病假”,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是钟楚寰替她请的。
白纨素顿时小脸绯红,差点把银牙咬碎。今天正好魏璇安排她陪同接待客户,昨晚钟楚寰明明生了气却不声不响。先是用美色引诱她上钩,让她情不自禁,再假装喝醉,她求饶也全当没听见,硬是把她弄得体力完全透支起不了床。
第二天早上故意关掉闹钟、悄悄出门,擅自在公司系统里给她请了病假。
狡猾,奸诈……他分明就是蓄谋好的,故意的!
这男人醋劲怎么就这么大?不止是醋劲,程若云说过他是重案组安排来盯着魏璇的,还要防止她来破坏他们的办案计划。
谁知他竟然借着醋意,身体力行地“完成任务”。他可真是做得一手漂亮的好任务……
不知哪来的力气,白纨素硬拖着不断颤抖的胳膊腿摇摇晃晃地起了床,可每走一步都抖得厉害。走到盥洗室镜子前面,见雪白脖子上、肩上横七竖八全是玫红色的吻痕,全身都快要没有一块不带颜色的皮了,气得她差点腿一软坐到地下。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收拾了,收拾得干净利落,彻彻底底,铁了心并诚心不让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