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道,“也许无知是最大的幸运。你哥是想让你一生平安吧!”
曾小慧,“可我毕竟是他妹妹,如果他真的是被谋杀的,我还是想替他讨回公道。”
余晚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学校不是有个电脑天才?”
听她这么一说,曾小慧顿时眼睛一亮,“你是说叶品超?”
余晚点头,“你说他是计算机系的天才,那解个屏幕锁对他来说,应该是小case。”
曾小慧如醍醐灌顶,“是啊,我们可以去找他帮忙。他参加过这么多国际大赛,又是这个专业的,一定可以。”
余晚应了一声。
曾小慧话锋一转,又担心道,“可是,我和他没有什么交情,他凭什么来帮我这个忙?”
余晚,“那就只能腆着脸去求他了。我们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看起来不像是个不说理的人,应该能说动他的吧!”
“下星期一我有一节电脑课,他平时没课的时候,一直在学校的机房里当管理员,到时候可以借这个名头去找他。”曾小慧将书抱在怀里,带着一丝希望地道,“希望他肯帮我们。”
***
谢嘉宁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叮叮两声,手机屏幕上显示:密码输入错误,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技术员转过头,一脸紧张地望向谢嘉宁,双手抖个不停,“谢,谢先生,还,还要试,试吗?”
谢嘉宁的脸色黑得像木炭,阴测测地问,“你有把握开锁么?”
技术员摇头,“没,没有。”
谢嘉宁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从位置上拎起来,道,“没有,你试个屁。”
“这,这个密码是多维加密,要不是顶尖的黑客,根本写不出这样的程序。我,我我只是一个小程序员啊!”技术员在心里叫苦连天,他要有这头脑,能编写出这样的程序,不早进入国家安全局了?
做了个让他滚的动作,谢嘉宁转头瞪向席子,“不是让你把公司里最牛逼的技术员叫来吗?”
席子在一边毕恭毕敬地道,“这些已经是最好的技术员了。”
谢嘉宁额头的青筋暴躁的一跳,用力拍了一把桌子,“废物,特么全都是废物。”
席子见他大动干戈,恨不得把头缩进衣服里,免得被波及。
这时,有人在一旁沉稳地开了口,“小宁,别发这么大火,做任何事都要沉得住气。”
说话的是三叔谢晋义。他从沙发上起身,几步踱到谢嘉宁的面前,拿起那部iPhone5,仔细地看了几眼。
“这就是曾小智留下的东西?”
谢嘉宁将目光转向席子,后者忙解释道,“那天我亲眼看见曾小慧挖出来一个铁盒。”
谢晋义又问,“铁盒里是这部手机?”
其实,席子远远地跟着,根本看不到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但他被谢嘉宁打骂怕了,而现在谢晋义又是一副不怒自威的大家长风范,心脏有些扛不住压力。一来,他是怕再次被责备;二来,手机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铁盒里装的要不是手机,还能是什么?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当机立断地点头。
谢晋义按亮屏幕,上面仍然是请输入密码的提示,他沉吟了一会儿,道,“还剩下几次机会?”
“一次。”
谢晋义道,“你们窃听录下的对话内容,放给我听听。”
谢嘉宁见席子愣在原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过去,“看我干嘛,还不快去!”
席子忙照办。
准备妥当后,录音机里传出了说话声,这段对话是余晚和曾小慧整理屋子那天录下的。
谢晋义从头到尾听了一遍,然后问,“你们装窃听器的事,她们知道吗?”
这回席子学乖了,在自己的屁股被谢嘉宁踢之前,赶紧回答,“不知道,这事我们做的很小心。”
“监视器装在哪里?”
“装在电源插头里。如果不用螺丝刀撬开,他们是察觉不到的。而且家里有那么多电源插头,就算要找,一时也找不到。”
谢晋义点头,“这事你做的不错。”
听到老大的三叔表扬自己,席子感动的眼泪汪汪。
谢嘉宁推开席子,道,“这么说来,手机里的内容还没有泄露,而现在曾小智的遗物又在我们手中,那两个妞就不足为惧了。”
谢晋义,“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听到三叔赞同自己的观点,谢嘉宁松了一口气,当时谢晋义对他说要不择手段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他纨绔归纨绔,平时也不算是个良民,但杀人放火的事,毕竟违法啊,他还真没那胆去干。
谢晋义是老狐狸,所有的事都留个心眼,手机拿到的有些顺利,他不放心,于是对席子道,“曾小慧那边,你还是要盯着点,手机掉了,她们应该会着急的。总之,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不对劲的地方,立即来和我和小宁回报。”
席子点头领命。
谢嘉宁问,“那这部手机怎么办?”
谢晋义道,“一定要解开密码。只有确定里边有什么内容,才知道她们是不是在唱空城计。”
谢嘉宁终于听出了一些端倪,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三叔,难道你觉得这两妞在合伙忽悠我们?”
谢晋义,“现在不好说。不过,防人一脚总是得有的。”
谢嘉宁一脸苦逼样,“我已经把公司里所有的高级技术员都喊来了,可是都解不了密码。怎么办?”
谢晋义,“那就扩大范围去整个城市找。”
谢嘉宁,“不是我自夸。我们龙腾集团是做什么的?城市里有点水平的,都给我们招来了。”
这话说的也是没错,谢晋义沉思半晌,突然道,“这个叶品超是什么来头?”
谢嘉宁莫名其妙地问,“哪个叶品超?”
“就是她们对话中提起的。”
席子道,“哦,他好像是A大的一个学霸,专业计算机。”
谢晋义道,“那就把他找来。”
谢嘉宁有些为难,“找个圈外人,不好控制。”
谢晋义道,“不过是手机开个锁。不是圈子里的人才好办,不会想入非非。还有,他要是不愿意,你可以开个价给他,多少都给他。”
经过三叔这么一提醒,谢嘉宁茅塞顿开。对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叶品超下课后,去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自从被余晚洗脑,他对可乐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抗拒感,仿佛喝一口,就会少一个精子,若干年后,他真的就绝精了。想想这种可能性,就觉得汗毛倒立,这女人真是可怕,像是会下蛊似的,明知道不是真的,还是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的思想走。
正这么想着,这时,面前的路被人挡住了。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站在他面前,礼貌却又冷漠地问,“请问您是叶品超吗?”
叶品超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们,一脸莫名地问,“找我干嘛?”
对方道,“我们的主人想请你帮个忙。”
“主人?”叶品超单纯被这个称谓逗笑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又不是狗……”
话说了一半,发现那两人的脸色不对劲,忙收起笑容,问,“你们的主人是谁?”
“您去了就会知道的。”
说完,两人不由分说的一人一边,半是挟持的,半是搀扶的,拉他走到街边。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叶品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玩笑,不由挣扎起来,“你们到底是谁,想干嘛?”
男人的力气大得吓人,叶品超被他们夹在中间,别说是逃跑,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叶品超一看情势不对,真急了,扯着嗓子道,“你们再不放手,我就叫了。”
谁知,对方根本不受威胁,其中一个拉开车门,另一个压低他的身体,一把将他推上了车。
叶品超拍着车窗,怒道,“你们到底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强抢民男!我要告你们。”
在他愤怒的叫喊声中,车门啪的一下被甩上,把叶品超的恐惧和愤怒全都关在了车里。
“你们到底是谁?这样做是绑架,是违法的!”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波澜不惊地嘘了一声,“请您安静!”
叶品超气坏了,觉得自己是秀才遇上了兵,有理说不清。
随着汽车的引擎发动,他也很快冷静了下来,虽然自己在学校人缘不好,但也不至于被人绑架。而且看这架势,如果不是洪亮程来报复的话,那就只可能是……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亮,推了推眼镜,隐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车轮子一滚,开到了一个环境十分优雅的别墅区,和余晚住的地方不同,这里甚至更高档。
叶品超望着窗外倒退的树木,眼前偶尔闪过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馨悦天府四个烫金大字。
这个地方,叶品超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是整个城市里最贵的地段,一个平米要15万。
能住得起这种别墅的人不多,叶品超又不是笨蛋,脑子一转,是谁绑自己来的,当下一清二楚。
他暗忖,这个女人果然是有办法的。
才这么想着,车子已经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两个西装男毕恭毕敬地请他下车,然后带着他走进别墅。
这个时候,叶品超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不过,他觉得戏要演全套,既然开始了就要有始有终。于是便演技浮夸地对着两个西装男撂了一句狠话,“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要得罪了我,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时,大厅里传来笑声,紧接着一个英俊得有些过分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阿玛尼的T恤,外面罩了一款华伦天奴的皮夹克,不管是发型,还是衣着,都带着一股子公子狂霸拽的范。
叶品超看了他一眼,立马就知道他是谁了,网上到处都是他包养女明星、嫩模,和网红撕逼的八卦新闻,真是想不家喻户晓也难。
这人自然是谢家那个不学无术的谢二公子谢嘉宁。
谢嘉宁用不可一世的口吻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叶品超,A大的全校第一。”
叶品超不喜欢这样的有钱人,他们总是鼻子朝天,摆出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模样。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用力地哼了一声,明知故问地道,“你是谁?”
在叶品超的面前,谢嘉宁很有优越感,也丝毫没将这个空有头脑的穷酸小子放在眼里。
他悠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白色的梨木大长桌前坐下,傲慢且无礼地道,“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今天请你来,是有事找你帮忙。”
叶品超本身也是个骄傲的人,两个骄傲的人对峙,必然是硝烟四起。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是请我来?你这是绑架!”
闻言,谢嘉宁立即瞪向那两个西装男,“不是让你们去请,难道你们对人家动粗了?”
动粗肯定是没有,但见老板发怒,两个西装男哪里敢搭话,大气不敢喘一声地站在一边,低头看地板。
谢嘉宁耍完大牌后,又对叶品超笑着道,“他们是粗人,你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