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康颖然满脸的诧异和不甘。
温芯叶偏过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
越是夜深，气温也就越低。大家吃着烧烤，喝着温酒，靠着酒劲和一身正气御寒。
温芯叶穿着厚厚的外套，一边吃着顾言斯投喂过来的烧烤，一边喝着保温杯里的燕窝。
要不是她怀着孕，估计早被逐出队伍了。
酒过三巡，大家吃得也差不多了，喝得也有些上头了。
付承禹喝了一大口救，头昏脑涨，也不怕死了：“其实，我真以为你们俩会在一起。”
付承禹指了指顾言斯，又指了指康颖然：“要不是被我撞到，顾老大是不是就表白了？”
顾言斯眼皮都不抬，递给温芯叶一串肉。
温芯叶下意识接过来，拿在手里却不想吃。
“现在他结婚生子，我要出国读书，也是各自走在好的路上。”康颖然嘴上这么说着，表情却流露着十分遗憾。
她叹叹气，继续说道：“幸好他能找到芯叶这么好的女孩子，能够照顾他。我一直被他嘲笑说大小姐脾气，什么都不会做还净娇气。”
顾言斯递给温芯叶一张纸巾：“也不知道一天天的谁照顾谁。”
听顾言斯这么说，温芯叶心中满是复杂。
对她来说，顾言斯和自己在一起本就是个意外。她也并不是看在他们之间有什么深刻的爱情才答应结婚的。
温芯叶忽然感觉到一团气体堵在自己胸口，闷闷的。
顾言斯对她也挺好的，认真负责，面面俱到，不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爸爸，都没有太多可挑剔的地方。
那大致只能说是她太贪心了，得到了这些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东西，又来奢望顾言斯是个冰清玉洁只爱她的纯情小男生。
怎么可能，白日做梦。
这样想着，温芯叶突然发现自己变得矫情得可怕。
温芯叶接过纸巾，她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燕窝。
付承禹仰天长叹一口气，一脸怜惜地看着康颖然：“那你待会儿可别上凤凰石那去了，伤心地。”
闻言，康颖然抿唇看向顾言斯，表情苦涩地低下头：“嗯。”
顾言斯抬头看向付承禹，眼神里带着压迫和警告。
“付承禹，你再没事找事，后果自负。”
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付承禹熟知顾言斯的性格，饶是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顾言斯认真警告的情况下再瞎胡闹。
付承禹“嘿嘿”一笑：“顾老大说了算！”
温芯叶眨眨眼，扯了扯顾言斯的衣角：“凤凰石是什么？”
付承禹立马接话：“凤石和凰石，听听名字你就懂吧？”
“哦，很浪漫。”温芯叶点点头，咬了一口手里的肉串。
“你们俩待会可以过去玩，找到一块心形石头扔到凤凰石中间。寓意很好的。”
康颖然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些许幽怨：“是假的。”
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来到康颖然的身上。
“是假的，没有必要去。”康颖然又强调了一遍。
听到这里，温芯叶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故事。
某一年，他们一起上来，顾言斯虽然一个人住房车，也不拿康颖然当女伴，但是他在凤凰石那里给康颖然告白了。
也许还没告白，就被付承禹给打断了。也因此，付承禹一直多少对康颖然有一些愧疚之心。
他们也做了那什么把心形石头扔到凤凰石中间的事情，可现在和顾言斯结婚的是温芯叶，所以康颖然认为，这个传说是假的。
恍然大悟。
一切都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烧烤实在太耗费周围的氧气了，明明山里氧气充足，温芯叶却有些呼吸不畅。
温芯叶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
“你们继续吃着，我上车休息一下。”温芯叶裹紧了外套：“外面还是凉，你们注意不要感冒。”
温芯叶正要起身离开，顾言斯也将杯子放下。
他声音慵懒，随之起身：“我有点醉了，也去休息了。”
温芯叶脚步一顿，指着他刚放下的杯子。
“你喝的是橙汁。”
作者有话要说： 顾言斯：不装醉媳妇跑了。
橙汁也能喝醉。
第18章
“是吗？”顾言斯被拆穿了也毫不在意。
他起身，一把抓住温芯叶的手，牵着她往房车走。
温芯叶本是想要个安静的环境自己偷摸地思考一下人生，被他那么一搅，心情愈发不爽，脚下步子也变得黏黏糊糊。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温芯叶被前方的顾言斯拖着往前走，噘着嘴不情不愿。
顾言斯回头，见她这幅表情，换了个手牵她。他右手牵住她的右手，左手则绕到后面搂住了她的肩膀。
“今天怎么样？”
怎么样？温芯叶翻了个白眼，心底直骂他心里没数。
“对什么印象最深？”
温芯叶眨眨眼，语气僵硬地吐出三个字：“凤凰石。”
顾言斯闻言像是一愣，再开口的时候意味深长：“记仇的时候记性最好。”
温芯叶没理他，拖沓着步子往前走。
“走。”
“干嘛。”
“看凤凰石。”
温芯叶脚下一顿，再往前走的时候已然精神抖擞。走了没两步，反而走到顾言斯前面去了。
温芯叶发现顾言斯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回头看他，两人的手还牵在对方手中。
“走啊，怎么不走？反悔了？”
“走。”
顾言斯点头，嘴角的笑愈发意味深长了。
凤凰石名不虚传，两块阴阳石盘踞在一起，错综交叉，像凤凰依偎在一起。周围散落着一些歪七扭八的小石块，温芯叶仔细辨了辨，大多数都能隐约看到些心形的样子。
不知道哪一颗是顾言斯和康颖然丢的呢？
温芯叶上下左右看了看，回头问他：
“凤凰石是不是就是说，把心形石头丢进去，两个人就和这两块石头一样永远在一起？”
顾言斯若有所思：“好像差不多。”
“居然有傻子相信。”温芯叶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太蠢了，把感情的事情寄托在传说上，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说完，温芯叶故意看了顾言斯一眼。
顾言斯面色不佳，右手插兜，沉默不语。
温芯叶心一沉，以为自己说康颖然的坏话，他不满意了。
还不待温芯叶有委屈的表情，顾言斯就突然立了立身，插兜的右手拿了出来。他右手握拳，不知捏了什么东西，将整个拳头递到温芯叶面前。
温芯叶不解，下意识将手摊在他面前。
顾言斯手一松，接着立马缩了回去，又将手背在身后。
温芯叶感觉手心掉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定睛一看，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温芯叶凑近了看……
是心形的，还很标准。
温芯叶诧异地看向顾言斯：“你干嘛？”
“我以为你信，路上捡了一块。”顾言斯看都不看她一眼：“但你那么聪明，肯定是不会信的。”
温芯叶瞬间恨他恨得牙痒痒。
她感觉自己被架在一个不适合她的高度上，上不去下不来。她把这颗石头丢进去，就是自己说自己是傻子。
不行。
温芯叶牙一咬，手一翻，石头掉落在地上。
顾言斯的眼神一直跟踪小石头，让温芯叶连捡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她索性心一横，脚一踢，石头咕噜噜地滚下了山。
也不知是说给顾言斯听，还是说给自己安慰自己的。
“我才不信呢！”温芯叶小声嘟囔：“把你们有故事的石头踢走。”
顾言斯看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不禁淡淡笑了。
“没有有故事的石头。”顾言斯向前走了一步，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也是付承禹说的时候才知道。”
“那康小姐说……”温芯叶一时间有些懵。